滿頭的小辮子隨著他的動作甩動,像是金線黑蛇猛然狂舞!然後,金硬生生在揮棒的半路上改變揮棒的手勢,使得球棒精準擊向外角球的位置,如果西尾投得是外角球的話,說不上就是一計漂亮的打擊。
前提是這一球是外角球的話。
“砰。”球棒是擊中了球,但不是棒頭的位置是棒身且靠近雙手的位置,這一球赫然是內角球!
球歪歪斜斜飛了出去!
“啪。”西尾上前幾步,輕而易舉接住這顆對著自己飛過來得輕飄飄的球。
金:[???]滿腦袋問號,還沒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接殺成功,打者出局,三出局!”主裁判判定白鷗台的進攻回合結束了。
金:[……]
[狗屎!金·麥格文!]看到這一幕,從三壘壘包全力衝出去的古斯塔夫,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憑借出眾的平衡感和對身體的控製能力,勉強穩住身體後,他第一時間就是一邊走向打擊區,一邊咆哮,[我是讓你全力以赴!你在做什麼啊!你是豬嗎!一球就出局了?難怪一直沒能從阿爾傑手裡搶到1號背號!]他都要氣瘋了!這麼好的機會被白白浪費了!額頭青筋猛然暴起!躍動!
“噗!”投手丘上的西尾笑了出來,看一眼自己手套裡接住的球,再看向打擊區化身呆頭鵝般的金,又笑了出來。接著,看他向大步流星走向打擊區的古斯塔夫,帶著笑意的眼睛瞬間冰冷,抬起下巴,瞪過去的目光充滿不屑。
古斯塔夫的腳步一頓,敏銳察覺到投手丘傳過來的視線,腳下一頓,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又恢複了冷臉,身上的戾氣更重!大步趕向打擊區的速度更快!
[雙手麻麻的,因為打擊的時候球太靠近手了嗎?]金回過神來後說出的第一句話是這個,沒有思考當前的局麵,趕緊將球棒往旁邊一扔,開始活動雙手。身為投手,可是要時時刻刻注意愛護自己的手!
[金!小心!]一壘側休息區突然傳來雙胞胎弟弟賓·麥格文驚恐的喊聲。
誒?怎麼了?有人欺負賓嗎!金猛然抬頭看過去!誒,隊長在喊什麼?賓和隊長怎麼都往球場跑?還在比賽中……哦,這半局好像結束了,還是在他手裡結束的,他好像搞砸了。不是,賓的聲音怎麼充滿驚恐?看那邊?
那邊有什麼?金·麥格文轉過頭,闖入他視野的是一個帶著勁風的褐色拳頭,正向著他的臉襲過來。褐色?他們九個人隻有古斯塔夫是這個膚色,身為黑人對膚色很關注的金一下子就認出了拳頭的主人。
古斯塔夫的拳頭?金還在疑惑著,突然感覺到身後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著往後退了幾步,險而又險避開了古斯塔夫的拳頭,接著,不受控製往後倒去的身體被什麼支撐了一下,他馬上就站穩了。
站穩後,看著古斯塔夫還在停在半空中的拳頭,金終於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差點被自己的隊友打了!腦袋頓時嗡嗡作響!
[白鷗台四棒,請注意你的言行!禁止暴力!]主裁判反應過來後立刻上前。
[哈?你在和誰說話?]古斯塔夫停在半空中拳頭沒有放下來的跡象,反而有攻向主裁判的跡象!
[巴德·古斯塔夫!]關鍵時刻,白鷗台隊長史密斯趕到,直接握住古斯塔夫的手臂,擋在古斯塔夫麵前,快速安撫一句,又對主裁判道歉,解釋這是隊友之間的玩笑,隻是鬨著玩,都習慣了,還給賓·麥格文使眼色,讓對方將自己哥哥帶走。
金被弟弟拉走了。
[金,你怎麼就愣住了?多危險啊!唯有‘遠離生氣的古斯塔夫’這點要死死記在腦海裡!剛才威爾遜脖子都被古斯塔夫掐青了,你又不是沒看到!前麵你也做得很好,怎麼會突然間愣住?]賓絮絮叨叨。
[……我以為是外角球,可是飛過來的是內角球。]金撇嘴。本來以為是最喜歡的外角球,充滿期待、喜悅和激動。結果好麼!飛過來的不是他最喜歡的外角球,而是他最厭惡(不擅長)的內角球,那一刻,金感到感到世界深深的惡意!
[可能花籠泉水沒認出你剛才的站法,所以下達了內角球的暗號,或者青野11號投手投偏了。]賓說道。他和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滿頭小辮子的頭繩是銀色。
[不不不!花籠泉水絕對認出來了,我都感受到他的視線了!青野11號投手也不可能投偏了,他最厲害的不就是控球嗎?]金反駁。
[那樣的話,我也不知道了。]
[可惡!總之!我討厭花籠泉水!]金罵罵咧咧,輸出一大段冗長又沒有價值的話語。
賓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哥哥欲言又止,等對方罵完才說:[剛才是花籠泉水拉了你一把,你才沒有被古斯塔夫一拳撂倒。]
[一拳撂倒?喂!不要……賓,你剛剛說誰拉了我一把?]
[花籠泉水。]
[……]
[……]
[…………花籠泉水為什麼就救我?我們不是敵人嗎?]
[就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此時,一起走向三壘側休息區的西尾,也在詢問花籠為何要拉金·麥格文一把。
“哦。”花籠抬起捕手麵罩,慢悠悠打哈欠。
“花籠君,你不想回答的時候就會用‘哦’敷衍人。”西尾斜眼。
“哦。”花籠又打了一個哈欠,半睜的貓眼水光濕潤,像極了剛睡醒的小奶貓,一點也沒有激烈比賽中的氣息。
“難道因為金·麥格文是投手?”通過遠征和幾個月地相處,西尾知道花籠是“不會對有困難的投手視而不見”主義,隻要看過金在上半局的傳球,誰都能猜出金·麥格文是一個投手!
“哦。”花籠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散漫打著哈欠。
“好吧,你不想說就算了,不過,你剛才拉住金·麥格文的動作非常帥!起身、拉人、一起後退、放開,一氣嗬成,就像是動作片裡的主角一樣帥氣!”
“哦。”
“對了,花籠君。”興致勃勃的西尾突然平靜下來。
“嗯?”
“拉一把就算了,不要出軌彆的投手哦。”西尾笑眯眯。
“……”花籠打哈欠的動作頓了頓,默默加快腳下的速度。
“不要被其他學校的投手迷住,你要記住,你可是我的……”
“我、我的捕手!花籠、籠君,是是是是我的捕、捕手!”有人接著接話。
“這個聲音,這個說法方式……”西尾臉一黑,抬頭,果不其然看到自己的老對手東地浩史,對待花籠的燦爛笑容立刻變成皮笑肉不笑,“東地,你不要有奇怪的誤解,花籠君顯然是我的捕手。”
“我、我的!”東地用自己的身體將倆人分開。
“都說了是我的!”
西尾和東地又吵了起來,而花籠早就目不斜視的不斷加快速度回到休息區裡,熟練避開興奮至極撲過來的日野,在三枝的幫助下脫下捕手護具。走到三棒打者池田前輩的麵前,停下,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轉頭看向一壘側的休息區。
“花籠君怎麼了?”池田敬二問道。他將一個兩側海苔片做成愛心形狀的小飯團扔進嘴裡,兩三下吞下去後,又拿了一個飯團、好吧,沒拿到,手被神堂拍開了,然後被塞了兩根香蕉。行,香蕉就香蕉吧,總比沒有強。
“那邊好像有人在看我。”
“你還會在意彆人在看你!”池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沒什麼。”那種冰冷的視線不一樣的……花籠收回視線,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抬頭看著麵前的池田,輕聲說道,“池田前輩,接下來由你上場打擊,我有話想對你說。”
……
一壘側休息區。
古斯塔夫麵無表情望著對麵,極其專注盯著那個矮小瘦弱的身影,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花籠泉水,彆以為你逃過去了,這場比賽裡絕對要毀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