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陽台上的瓷磚地板涼,回到床上躺著吧。”川澄蹲在旁邊勸道。
大地生無可戀看了自己好友一眼,冷哼一聲:“不,誰也彆想拉我起來!我要躺在這裡冷靜一下!”起來再被與那原前輩固定嗎?他才不要!而且……要是他走了,理久和與那原前輩打起來怎麼辦?他在好歹能攔一下。
“理久,不要勸大地了,大地前麵就在玻璃拉門後麵偷聽,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在這裡聽,你勸不走他的。”與那原說道。
“雖然我也知道悟在偷聽,不過,為什麼前麵不出來聽呢?”川澄疑惑。
“大地比較喜歡偷偷摸摸的感覺?”與那原有些不確定地猜測。
以為沒人發現卻早就曝光·略羞恥·大地:“……”嘴角抽抽,實在不想看好友和同宿舍前輩這副疑惑的樣子,他忍不住爬起來,“還能為什麼?你們不是在談很私密的話題嗎?讓我聽可以嗎?”
“可以啊。”川澄說道。
“大地的話沒關係。”與那原說道。
“……”大地僵住,隨即心開怒放!冷靜!冷靜!哼!他才不會被一句話收買忘記自己慘當陪練的遭遇呢!嘴角高高上揚的大地做出不屑狀,“誰想聽……”川澄和與那原看了過來,立馬改口,“我是說我絕對沒有偷偷摸摸的癖好!不要誣陷我!不過,你們前麵提到過夜什麼的是怎麼回事?”總覺得那時候的氣氛很怪。
“……”
“……”
“你們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大地疑惑。
“大地,你還是進去吧。”與那原麵無表情。
“讚同。”川澄紅著臉點頭。
“等等!我說錯了什麼?不要推我我!我要待在這裡!”大地使勁扒拉著玻璃門。
與那原擔心吵醒周圍宿舍的隊友,隻能放開對方,於是又給對方一個鎖技固定後,默許了大地留下來。
大地:“???”含淚悲憤.JPG!
“理久,情敵是誰,我都無所謂了,但為什麼偏偏是你?”與那原將話題扯回來。雖然是笑著說出這句話,但眼神卻充滿憂鬱,聲音苦澀,“因為不想和你反目成仇,也因為隻有你,我覺得自己贏不了。”
“反目成仇?我沒有和人反目成仇過所以不太懂,不過贏不了?又不是我們兩個人比賽談不上輸贏吧,做出決定的人不是花嗎?”川澄清澈的丹鳳眼裡隻有純粹的疑惑。
“……”與那原一愣,隨即露出大大的笑容,因為川澄的話語更因為對方的表情,是啊,就是這麼簡單啊!贏了理久沒有用,選擇得人是泉水啊!考慮到清晨時分,他忍住大笑的衝動,“被你這麼一說,突然覺得一直糾結煩惱的自己是笨蛋了。”理久可是毫不猶豫啊!即使知道和他喜歡上同一個人!
“不會啊,我倒覺得前輩非常帥氣,特彆是在會議室裡勸說我放棄花的時候。沒有威逼利誘,隻是以‘一個喜歡上花的男人’的身份單純拜托我,想不到前輩會為了花做到這種地步,那一刻,前輩超級帥啊!”也是那一刻,川澄明白了對方有多喜歡花。
“……也隻有你會覺得那個時候的我帥氣了吧。”與那原啞然失笑。他覺得自己那時候的行為不體麵極了,完全沒有前輩應有的樣子,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做出這麼無理取鬨的舉動。
“與那原前輩每時每刻都非常帥氣!”緊緊扒拉在玻璃門上的大地插話。
“沒有人會那樣,我也不會,不過,謝謝誇獎。”與那原清透溫潤的淺金琥珀色眼睛看過去,因為唇珠明顯的豐盈唇瓣帶笑,眼裡的若有若無的甜蜜更多,更甜。
“!!!”大地臉紅了,心跳有點快!麻蛋!花籠君到底是怎麼拒絕這樣的與那原前輩啊!要是與那原前輩向他告白,他絕對會接受啊!不過,想到花籠君也拒絕了理久……好吧,花籠君可能喜好不同於常人。
與那原收回視線,看向川澄,收斂笑容,認真道:“理久,抱歉,我沒辦法支持你的戀愛感情了。”他的聲音飽含愧疚,打從心底為不能聲援後輩川澄的戀愛而感到痛苦。
“嗯,我知道了。”川澄眼神明亮,笑容燦爛。
與那原也放鬆地笑了起來。
“將來我和花舉行婚禮的時候,會邀請前輩的。”川澄笑道。
“……”與那原的笑容漸漸凝固,“等等!怎麼就是你和泉水結婚了?話題跨越度不會太大嗎?再說了,無論怎麼思考都是我和泉水在一起啊!”
川澄沉默片刻:“抱歉,與那原前輩,我不太會撒謊。”
“你這不就等於在說,我和泉水結婚這件事是妄想嗎!”與那原皮笑肉不笑,依舊美得冒泡。
川澄繼續沉默。
與那原拳頭硬了!
就在大地心驚膽戰、擔心兩個人會打起來,準備衝出去阻止的時候,倆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出來。因為考慮到不打擾到彆人,笑聲音量不高,但同樣的爽朗痛快。
大地:“???”神經病嗎?嗯,還是兩個好看的神經病。
與那原止住笑後,說道:“理久,你明白嗎?我喜歡泉水,也喜歡你,你們兩個人我都喜歡。”
“!!!”大地瞳孔震驚!一句“渣男”差點脫口而出!
“我明白,你對花是戀愛感情的喜歡,對我是……弟弟的喜歡。”川澄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堅定說出“弟弟”一詞。
“你果然明白。”與那原又笑。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大地鬆了口氣!他就說與那原前輩不可能是渣男!不過,理久和與那原前輩站在一起,已經不是賞心悅目可以形容了……簡直是降維打擊啊!這種級彆的美少年是他的好友和同宿舍的前輩,他真是三生有幸啊!
大地悟心裡感謝著上蒼,然後笑容一裂,隻是好友和同宿舍的後輩就是三生有幸。那麼,被他們同時喜歡上的花籠君是什麼?上輩子是救世主嗎?
心痛!還是不忍看這兩個美男被花籠君糟蹋啊!等等!大地突然想到一個無比優秀的注意!他挺了挺胸膛:“理久!與那原前輩!”在倆人看過來的時候,自信十足道,“要不你們兩個在一起好了!”他簡直是天才!怎麼會想出這麼優秀的主意!
與那原:“……”看大地的目光瞬間變成像是在看智障,嫌棄溢於言表!
川澄:“……”悟是吃了幾份大地(優子,悟的妹妹)做得便當?連腦袋都壞掉了啊,擔憂好友中,不會死吧?
“不要用看智障和看生命垂危者的目光看我啊!我錯了還不行嗎?”大地被倆人的目光看得心裡發毛,不過還是湊了過去,小眼神充滿期待看著與那原,“咳咳咳,與那原前輩,你對理久是弟弟的喜歡,那我呢?對我是怎樣的喜歡?”
與那原:“……”
川澄:“……”
倆人再次齊齊陷入沉默,但這次大地卻固執盯著與那原!
與那原露出一個充滿慈祥的笑容:“大地,去睡吧。”
“啊?”大地懵逼。
“夢裡什麼都有。”與那原語重心長兼十分委婉說道。
“……”大地臉上的笑容凝固。
在神奈川多摩工業502宿舍,川澄、與那原、大地三人站在陽台上,一如平常聊著天看日出的時候,東京的青野高中運動部綜合宿舍樓207房間,星穀正在睡覺。
昨天狠狠打敗白鷗台!將白鷗台轟成渣!將阿爾傑·維克羅爾和巴德·古斯塔夫從裡到外狠狠收拾一遍,讓其社死場景完美呈現在直播裡後!又逮住想要偷跑去訓練的外星人(花籠),星穀睡得那是一個放鬆和香甜。
所以,直到拉著窗簾的宿舍裡大亮後,星穀環才睡眼惺忪睜開眼睛。
“幾點了?手機……哦,手機沒拿過來,外星人,現在幾點了?”星穀沒聽到回答,側頭,看過去,隻看到空無一人的床鋪。
星穀:“……”
“花!籠!泉!水——!你又溜去訓練了!!!”星穀的咆哮聲響徹整棟宿舍。
棒球部,A球場。
花籠完成基本的個人訓練,又和夜鬥、鈴木前輩、瀨戶前輩、小牧前輩進行了傳球訓練、接球訓練,剛剛進入休息時間,正往休息區走去。
“小花籠,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又在炫耀自己弟弟星海的日向跟著停下來。
花籠沒說話,半睜的貓眼看著一個人。
日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休息區的某人:“來棲和菓子前輩有什麼好看、臥槽!來棲和菓子穿上捕手護具了!”他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要知道自從來棲手腕受傷住院到回到學校的這段時間,都沒有穿過捕手護具啊!
隻進行沒有使用手臂的訓練,因為手腕的傷啊!
臥槽!難道來棲和菓子前輩手腕的傷好了?可以上場了?那不是可以和小花籠競爭了?對了,他身邊還站在小三枝小春前輩,是要投捕嗎?日向震驚!他看向身邊,“小花籠,你的正捕手之位雖然定了,但是以後先發捕手的位置有威脅、誒,人呢?”
“在你說出來棲君奇怪的外號時,花籠君已經去休息區那邊了。”一隻手放在日向肩膀上,是副隊長高橋,他溫和笑著望著日向,“日向君,聊一下吧,就你在東堂塾北監督找烏丸監督談話時,稱呼對方為‘北胖一監督’的事情。”
“高橋桃太郎前輩,你的表情很溫柔但眼神很可怕啊。”
“……來,過來我們‘好好’聊一一聊。”高橋啟太郎麵無表情。
“等等!我還要去小花籠……”
“武田也在。”高橋打斷日向的話。
“武田前輩找我?”日向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哪裡還記得花籠,也不管高橋“不是找你,是聽我們的談話”的話,反倒是拉著高橋跑了起來!以百米衝刺的勁頭開衝!
休息區。
“這不是不蹦躂就會死的花籠君嗎?怎麼跑得這麼快?”來棲正在坐在長凳上擦拭自己的捕手手套,嘴裡咬著一根芒果味的棒棒糖,旁邊放著一大袋甜味零食。聽到輕盈的腳步聲,抬頭一看,細長眼睛裡的陰鷙瞬間大盛!聲音冷得掉渣!
至少旁邊的三枝已經在瑟瑟發抖了。
對此,花籠隻是問道:“下一場可以上場嗎?”半睜的貓眼和聲音裡充滿興奮和期待,連哈欠都不打了。
“……”來棲眼角狠狠抽了一下!差點將手裡擦捕手手套的布扔花籠臉上!這跟他想象中的反應完全不一樣!難道你不是應該擔心自己先發捕手的位置嗎?彆以為得到正捕手之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待他的傷勢完全康複後,就沒有你上場的份!
“來棲前輩,二回戰就可以上場嗎?”花籠興奮的聲音裡多了一分急切。
“……”來棲一張臉和脖子瞬間脹得通紅!為什麼花籠泉水要高興啊!不要高興啊!被敵人的花籠泉水這樣對待超級惡心啊!惡心到都要吐了!他惡狠狠盯著花籠咬碎棒棒糖,就像跟咬碎某人般惡狠狠。
“來棲前輩,給。”雖然是二軍但被叫來幫忙的福井(貓娘),趕緊遞上一根剝好的菠蘿味棒棒糖。
同樣是二軍但被叫來幫忙的桐生(捕手),非常熟悉來棲的性格,眼見對方就要怒到暴走,而花籠還一無所知,立刻攔在花籠麵前:“花籠君,你過來一下,我有話想和你說。”
“下次,我現在要看來棲前輩和三枝前輩投捕。”花籠速度略快打了一個哈欠。
“!!!”來棲要炸!什麼玩意兒?他受傷康複後的第一次投捕,要給花籠泉水看?憑什麼?不要汙染他的投捕啊!他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花籠泉水!不準你踏進牛棚!哪怕一步!”
“來棲前輩!你冷靜點!給!草莓奶油蛋糕、抹茶桃子蛋糕、冰淇淋奶油泡芙!我不小心打開包裝了,不快點吃掉就不新鮮了!”福井趕緊打開包裝。
桐生喊來瀨戶、小牧、丸山幫忙,合力將興致勃勃的花籠拉走。
球場外。
“花籠君,請去休息吧。”桐生婆口苦心勸說,“本來昨天上場的一軍部員就不被允許訓練,你偷著訓練這麼久也應該滿足了。”
“不滿足。”花籠秒答。
“……”也就是桐生脾氣好,旁邊的小牧已經一邊翻白眼一邊罵“惡心”了,瀨戶更是在旁邊瘋狂掄著球棒轉動,看著花籠的目光充滿讚賞(?)。桐生歎了一口氣,正色,“花籠君,昨天對白鷗台比賽的第一局上半局,你將對方王牌投手的投球完美打了出去。然後,跑回到本壘後,你撿起球棒是直指觀眾席的來棲前輩吧?”
“嗯。”花籠點頭,慢悠悠打了哈欠。
“那時候我坐在來棲前輩後麵的位置,身為捕手的我,充分感受到了你對來棲前輩表達得戰意!你是在對來棲前輩說,正捕手之爭還沒結束!現在才開始!你想要和沒有受傷的來棲前輩比試!是吧!”桐生眼裡靜靜燃著火焰,因為回想起花籠當時直指來棲前輩的動作!更因為當時花籠指得人不是自己!
“是。”
“那現在就不要進牛棚!”
“???”花籠不解。
“來棲前輩昨天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來棲前輩可以開始嘗試接球了,但是數量不能多,所以今天才進牛棚。但是!來棲前輩無疑需要一個調整期和適應期,你覺得你在旁邊看合適嗎?”
“合適。”花籠回答。
“……”桐生一噎,旁邊的小牧這次連白眼都懶得翻了,瀨戶掄球棒的手差點沒拿捏住、球棒差點飛了出去。桐生做了個深呼吸,保持住出現裂紋的笑容,“花籠君,你將來棲前輩當做競爭對手看待,雖然來棲前輩不會承認,但是昨天我也感受到來棲前輩這樣看待你了。沒有人想被認可的競爭對手,看到自己調整期和適應期狼狽的一幕,你明白嗎?”
“不明白。”花籠回答。
“……”桐生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難道要直說來棲前輩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狼狽的適應模樣,被花籠君看到嗎?
“不過,桐生前輩的決心我感受到了。”花籠打了個哈欠,問道,“來棲前輩今天隻在A球場的牛棚調整?”
“啊?哦,是的。”
“那我去B球場。”
“等等!紅日教練正在B球場!水口教練在器械室!其他訓練場地也有教練守著!足球場也有如月副部長守著!烏丸監督下命令了,要是你今天早上的訓練完成後,還不休息要加練,二回戰就不讓你上場了!”
“……”花籠半睜的貓眼瞳孔震驚!不敢相信烏丸監督對自己這麼殘酷!
“烏丸監督就是這麼英明。”桐生說道。
“英明?”
“是的。”桐生伸出手,放在花籠腦袋上揉了揉,聲音溫柔,“花籠君,乖,聽話,好好休息,或者和日向君、柴柴君一起去玩也行。”
“哦。”
“你理解了?”桐生高興起來。
“去會議室還是回宿舍看二回戰虹川、三回戰橋西工科的比賽資料視頻比較好?”花籠打著哈欠思索著。
“……”桐生瞬間麵無表情。
旁邊的小牧已經懶得理花籠,大步往球場裡走去,瀨戶不讚同的對著花籠搖了搖頭,轉身時悄悄對花籠比了個大拇指(?),大步跟上小牧。隻剩下一個桐生看著麵前的後輩,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