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哄(2 / 2)

金姨就是傅瑜安排伺候阮洛的那個女傭。

管家道:“她和幾個女傭收拾完鋼琴區,去換衣服了。是要處罰她麼。”

傅瑜沒有給出示下,卻問了管家一個讓管家詫異的問題:“我從前砸過阮洛的琴麼。”

傅瑜實在記不得。

他魂穿過來,並沒有繼承那個冒牌貨的記憶。

傅瑜就是他,天上地下隻有他這一個貨真價實的傅瑜。那個神經病黑粉寫的同人文裡的傅瑜,於他而言是個該死的假貨而已。

當初他是大致掃過那本的,之所以會打開是因為那本太火了。

火到天天給他推送財經軍事的微博,竟然都給他推他自己的八卦了。那天他剛好不忙,點開看了兩眼。

他隻記得,他大眼掃過去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隨便翻了十幾頁,七八頁“他”都在折磨一個無辜的omega。

怎麼折磨的?他隻記得一些一眼掃下來的粗略關鍵詞,並不記得細節。

管家乍然被問及這個問題,有些惶恐,他不知道傅瑜是什麼意思,想聽到什麼答案。隻好實話實說:“是砸過……當著他的麵砸的。那次之後,阮小先生還……”

他斟酌片刻,閉嘴擦了擦額角的汗。

傅瑜追問:“他還怎麼。”

管家心裡害怕極了,但良好的素養讓他保持著該有的沉穩和風度,他的聲音小了些:“他還瘋了幾天。”

傅瑜攥住拳頭,神情裡雖然仍看不出喜怒,但是無意冒出的霸道的龍舌蘭信息素,已經壓迫得管家快要跪下去了。這時的信息素哪還有半點安撫性,簡直像是翻滾著濃烈的殺意。

怒意其實極其明顯。

管家也揣摩不清傅瑜的意圖,又斟酌著道:“過去很久了,那都是兩年半之前的事了,阮小先生神誌不清了幾天之後,就自己好了。”

傅瑜轉過身就要下樓,忽然頓住腳:“紀管家,跟我到地下室。”

紀管家發誓,他活到這麼五六十歲,還是第一次這麼惶恐無措。臉上冷汗直冒,一直頻繁地用袖子擦臉。

傅瑜臉上也不好看。

他剛穿過來的時候就在地下室……

但當時他心煩意亂,根本不願意多看。

抱著阮洛出去之後,甚至動了心思想要把地下室永遠鎖死,讓整個地下室跟那該死的冒牌貨一起在暗無天日的腐灰裡爛掉。

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在這個世界,除了他自己,恐怕沒人知道,在外他原本的世界裡,這裡不過是他藏酒的酒窖。

傅瑜跟著紀管家走在漫長的甬道上,經過了幾個鐵門緊鎖的房間後,到了一間虛掩著的門前。

紀管家推開門。

屋內很黑,常人在這裡估計要伸手不見五指了。

但傅瑜是頂級alpha,體能和五識都不是常人能比。

他眯著眼睛掃視一圈,手指按在房燈的開關上。

紀管家輕咳一聲:“傅先生,您忘了,這裡的燈光是按時自動開關的。您稍等,我使用主控打開它們。”

燈光亮起來後,傅瑜為不可查地抽口氣。

滿地斑駁的血跡,有一些甚至都黑了。

牆上也有。

房間裡隻有一扇門,一張沒有床單隻有薄褥和薄枕的鐵床。

還有一張鐵質的桌椅。

還有——

牆角一架被砸得破爛不堪,鍵毀弦斷的鋼琴。

那瞬間傅瑜覺得他不是在自己的莊園裡,而是身在什麼戰亂國家的酷刑監獄裡。

“你出去。”傅瑜淡淡地道了句,邁開大長腿,朝著那架鋼琴走去。

他手指觸摸在破敗的鋼琴上,閉起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睜開眼時,眸光在單調冰冷的鐵床薄枕下,看見一角不同的顏色。

他走過去,坐在鐵床上,推開薄枕。

在枕下,發現了一枚刀片,以及——

一本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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