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1 / 2)

時間靜止了五秒。

這五秒對於傅瑜來說,隻是做出了一個判斷的瞬息。

對阮洛來說,卻漫長的足以自我懷疑。

阮洛睫毛一顫,垂下了眼。他有些後悔提出這個無理的要求,第二次了。腦袋裡都是些什麼東西,裝滿了不可理喻麼。

哪有人不會給自己擦嘴的,就算看不見,還摸不著麼?大家的嘴都長在鼻子下邊,也沒見誰吃飯的時候得對著鏡子找嘴。

可就在他垂下腦袋的瞬間,柔軟的絲質錦帕已經湊近了他的下唇,頭頂傳來傅瑜低沉的聲音:“彆動。”

阮洛的眼睛頃刻間睜大,瞳孔卻緊縮著隱秘地發顫。他強忍落荒而逃的衝動,把自己雙腳釘在地上努力地調整呼吸,任由傅瑜動作克製地在他下唇上輕蘸。

錦帕觸碰到下唇的瞬間,酥麻的癢意傳遍全身,阮洛渾身汗毛都炸開了。他豎在兩側的手緊緊地攥住褲子布料。

直到傅瑜收起了錦帕,阮洛緊攥著的手才緩緩鬆開,隻是手指還在細弱地發抖。他就把手背到身後,欲蓋彌彰地對傅瑜說了聲謝謝。

聲音很小很小,比提要求的時候小多了。

小到傅瑜心尖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傅瑜端詳著阮洛,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神色:“是收拾好出來的?”很輕的語氣。

“嗯。”阮洛看著自己的腳尖。

“帶你下樓吃東西。來。”

一樓廚房早就做好了飯菜,就等著他們吃呢。

傅瑜帶阮洛下樓,傅瑜是大長腿,為了遷就身後亦步亦趨的小尾巴阮洛,明顯放慢了步伐。

女傭們見到今天兩個人是一起下來,且家主又是對阮先生照顧有加,臉上表情都有些微妙的欣慰。隻有管家表情管理爐火純青,麵上紋絲不動。

飯桌上,阮洛仍然坐得端端正正,也不怎麼看傅瑜。

傅瑜卻時不時看向他。傅瑜會注意他哪道菜吃得多些。

傅瑜在觀察阮洛的時候,其實思忖過阮洛的習慣問題。阮洛明明出自一個對他不管不顧不聞不問的家庭,還在冒牌貨身邊受了三年虐待。可他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優雅,竟然沒被磨滅半分。可見他的教養是深刻在骨子裡的。想來這歸功於他的爺爺。

在平日,阮洛已經吃的很少了。今日吃的更少。

傅瑜心下著急,就試探著用公筷給阮洛布菜,一開始阮洛沒怎麼吃。

傅瑜怕給阮洛壓力,就不給他布了。

沒想到傅瑜收了手,阮洛卻吃了起來。而且傅瑜夾什麼他就吃什麼,連挑都不挑。睫毛低垂著,有些濕濕潤潤。

傅瑜把這些看在眼底,卻不動聲色。

過了會兒,傅瑜才像是閒聊一般問阮洛:“昨天怎麼淋雨了?”

阮洛抬頭看了傅瑜一眼:“我看風景了。”

傅瑜試探著輕笑了一下,見阮洛沒反應,就把唇角勾深了些,循循誘導著阮洛和他對話:“下雨天看風景,還把自己腳踝淋濕了。下次下雨天想看,就讓阿姨給你穿雨衣。好麼?”

“好。”

“能不能說說,都看了些什麼?”傅瑜一邊閒聊,一邊用公筷給阮洛剔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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