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的衣服披在身上很暖和,阮洛身體的熱度很快就回來了。
阮洛仰著臉定定地看了傅瑜好一會兒,才把幻覺和真實區分開來。
然後,阮洛敏感地注意到傅瑜垂在兩側的手。
那雙手給阮洛披上衣服後,就飛快收回。但阮洛記得很清楚,就是那兩隻修長有力的手,把他從冰冷的幻覺裡拉出來。
可它們卻不敢在他肩膀上多停留一秒鐘。
阮洛習慣性地咬了咬下唇:“好。”
傅瑜讓阮洛走在自己前邊,他則在身後看著阮洛,和阮洛一起上樓。
紀管家就杵在門前等著呢,見傅瑜聽了自己報告的“阮先生在花園有異樣”後,就帶了阮洛回來,他顯然也鬆了口氣。
等傅瑜帶阮洛上了樓,他在這杵到晚上十一點,就能去彆墅後邊的家丁洋樓裡休息了。
可是傅瑜在路過他的時候,掃了他一眼,趁著阮洛沒注意,對他輕聲道:“兩小時後,書房等我。”
紀管家點了點頭。
阮洛跟著傅瑜上了三樓,走到傅瑜門前的時候猶豫了下,伸手要把貓遞給傅瑜。
傅瑜掃了眼阮洛手上新傷,不著痕跡問:“不想抱它了?”
阮洛違心地點了點頭。
傅瑜看出阮洛隻是不想打擾他,打開門示意阮洛進去,輕聲道:“我今天不睡那麼早。你可以和它再玩一會兒。等我洗完澡出來,你再離開我的臥室。好不好?”
阮洛摸著小貓的毛,飛快地點了點頭:“好。”
傅瑜對他淡笑了一下:“我剛才出去了會兒,外衣上染了酒味。剛在花園沒得選,就臨時給你了。你現在可以把它脫了,換件新的。”
阮洛伸手攥住外衣的衣襟,搖了搖頭。
傅瑜轉身進浴室,關門的時候頓了頓,喊道:“阮洛。”
阮洛仰起臉,隔著三米的距離望住了傅瑜。
傅瑜聲音低沉:“就在我臥室,哪也彆去,等我出來。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經曆過一場暗不見天,又冷徹骨髓的無助幻覺。
阮洛這會兒對於一切能夠給他提供溫暖的事物,有種極度敏銳的洞悉力,以及近乎貪婪的眷戀。
傅瑜連著問了他兩個“好不好”,話聲溫存,明明都是在替他著想,卻給足他尊重和選擇的權利。
阮洛被這三個字撞得暈乎乎地,指頭不自覺地撓著貓,小聲道:“好~”
傅瑜就微微地笑了,又沉著聲音:“乖。”
傅瑜都關上了浴室的門,阮洛還抱著貓在原地發愣。
直到貓跳到了地板上,阮洛才發覺自己的耳朵熱熱的,也不知道怎麼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白茶香。
阮洛忐忑地摸了摸自己頸側腺體上的阻隔貼。貼得緊緊的呢,應當不至於冒出信息素來。
阮洛頓時就安心了。
就這麼幾個晃神,小貓又開始淘氣。在傅瑜臥室上躥下跳。
把傅瑜床頭櫃最下層的按鈕型抽屜都給撓開了。
小貓進去滾了圈,把抽屜裡的一個盒子給打翻在地上。
阮洛反應過來嚇得魂飛魄散。
他知道傅瑜的東西都是很值錢的,放在床頭櫃的東西一定是很珍貴的,可彆摔壞了。
阮洛連忙蹲下去撿。
發現滾落在地上的竟然是七根又粗又長的針筒。
他沒有要偷看的意思,可是針筒上明晃晃五個大字他一眼就能看清——
特級抑製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