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字的下邊還跟著一行小字——
頂級高定,alpha專用。
阮洛心裡一緊,迅速把滾落的針筒在套裝盒子裡放好。
然後他喉頭輕輕滾動了一下,翻轉盒子,在盒子的側邊看到了使用說明以及注意事項。
阮洛看見加粗的幾個大字寫著——
副作用:使用其間會產生較嚴重的心慌氣短、偏激易怒,不同程度的精神頹靡、食欲不振。長期使用,會致使alpha易感期精神燥熱指數成倍疊加,承受折磨更甚。請慎用。
阮洛攥著盒子,攥得指關節都發青了。
看見這些針管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可恨。
明明他才是這座房子的不速之客,卻逼得主人處處受限。
傅瑜對他哪裡不好了,他的身體到底在矯情什麼,又要矯情到什麼時候?
阮洛緊緊咬著下唇,在心裡恨恨地想:人類用意識和理智來控製身體,隻有低等動物才被本能奴役。
阮洛閉上眼睛:我不要做被本能驅使的奴隸。
傅瑜能為了我打抑製劑,我也能為他對抗身體的奴役。
直到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了,阮洛連忙把盒子轉過來,手忙腳亂地在底層的抽屜裡放好。
抱住貓站起身,站在傅瑜的浴室門外,站得筆直筆直。
似乎這樣能夠掩飾剛才亂翻彆人抽屜的心虛。
傅瑜正在浴室裡用毛巾把自己擦乾,對門外的事情絲毫不覺。
其實他不太願意在阮洛睡著前洗澡的,但奈何剛才跟季辰西那個酒鬼喝了點酒。他怕身上的酒味太衝,刺激到阮洛。
他把阮洛看得比他書房裡薄如蟬翼的胎瓷更脆弱。
傅瑜出來的時候還在擦著頭發,拉開門,低頭就看見抱著貓罰站似的阮洛。
那筆直的站姿,真就跟棺材板似地。
傅瑜有好笑,又覺得這孩子乖得讓他心尖發疼。
他綁住了浴袍的帶子,無奈輕問:“站軍姿呢,嗯?”
阮洛搖了搖頭,抱著貓仰起臉,忽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傅瑜。”
傅瑜愣了愣。
垂著眸仔細端詳阮洛的神色,件阮洛臉上帶著一種破釜沉舟斬釘截鐵的倔強。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忽然間下定了什麼主意似的。
傅瑜忙應道:“在呢。想和我說什麼?”
阮洛輕輕歪了歪腦袋:“你抱過我很多次,我都知道的。在我昏迷的時候,在我睡著的時候。”
傅瑜微微一愣:“抱歉。”
就在傅瑜斟酌措辭,想要承諾他願意任由阮洛索取補償的時候。
看見阮洛眼眶濕濕地,倔強與他對視。
阮洛鬆開了咬著的下唇,小聲地問道:“那你可以再抱我一下嗎?在我清醒的時候。”
傅瑜連呼吸都頓住了。
他一絲多餘的動作都不敢有。
然後他看見阮洛上前一步,一手抱著貓,一手從大衣裡伸出細白的手指,輕輕拽了拽他的浴袍,小小聲地祈求:“還有……我想聞見你的信息素,可以嗎?”
傅瑜低著頭,眸色暗沉地盯著眼前的阮洛。
他喉頭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阮洛有些委屈了,攥著他浴袍的手指收緊了一些,緊到傅瑜能夠感覺到扯著他衣角的小小力量。
阮洛執拗地仰著臉看著他:“傅瑜,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