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發熱(1 / 2)

無邊夜色低垂,一彎渾濁的月藏於濃雲裡。

天光暗沉沉地,幾乎不可視物。

阮洛通過墅頂彆墅,推開陽台那扇門的時候,有森冷的風撲打在他的臉上。

他瑟縮了一下。

而後,遊魂一樣在陽台上飄飄蕩蕩著,摸索到了最邊緣的欄杆處。

頂樓的欄杆,是伊莉莎白式大理石欄杆,高約一米三,欄杆頂端是長方體的寬條形。

阮洛瞳孔失焦,神誌不清地摸索著爬上了欄杆。

可他爬得很慢。

他腦袋裡也有少部分意誌,在昏昏沉沉地抗拒著即將要做的事。

但那部分太少,太微不足道。就像是一個人在深淵裡下墜時,發出的細弱求救。阻擋不了什麼。因為所有的力,都在推著他下沉。

阮洛終於在欄杆上站穩。

寒風在夜色裡浮動,一如阮洛瘠薄的身軀,在夜色下搖搖欲墜。

就在他試圖放任身體前傾的時候,一縷白色刺破濃稠黑夜,自視線底下的林蔭外呼嘯而來——

那是邁巴赫趕路的車燈。

阮洛昏昏沉沉舉起手,遮擋住突來的強光。

他失焦的瞳孔,緩慢地朝著車燈處看去。隻見轎車在腳下停穩,一個身姿頎長的身影從後座老板椅上出來。

大長腿一邁,朝著車前走去。

阮洛逐漸僵住,他用了好半晌,終於認出了眼前的人。

他輕聲喃喃:“……傅瑜。”

阮洛的聲音極輕,並非是呼喚什麼,隻是自說自話般的低語。

可是站在邁巴赫前,正在跟司機交代事情的傅瑜卻忽然停住了所有動作。

司機問:“您還有……”

傅瑜伸手比了個“噓”,打斷他輕聲道:“聽到有人叫我麼?”

司機用餘光打量周圍的濃稠夜色,打了個寒顫,搖頭道:“沒有。是風吧……這個時間點,應當不會有人叫您。”

傅瑜揉了揉眉心,轉過身正要走。

一抬眼,忽然瞧見了立在頂樓搖搖晃晃的瘦削身影。

傅瑜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了。

從腳底漫上錐心的寒意。

他瞳孔緊縮起來,喉嚨在一刹那乾涸得無法呼吸。

傅瑜死死地盯著頂樓的身影,一刻不敢眨眼,他背著身子使勁敲了敲車窗,聲音啞得像是灌了沙:“下車,下車!頂樓!看著他!”

傅瑜似乎急壞了,交代了這句話就邁開大長腿衝進了彆墅。

傅瑜才剛進去,也不知道對值班的家丁們說了什麼,三個身材魁梧的夜班beta就已經泄洪一般飛了出來。

傅瑜自己,一步三四個台階,朝著旋轉樓梯飛去了。

司機這才看見立在頂樓的人影,驚得瞳孔震了震,也連忙跟著家丁們去樓底守著了。他看家丁們的架勢,像是時刻準備接人,也一咬牙,跟家丁們團在了一起。

阮洛的世界正在被無數冰冷的刀刃割裂。

他眼前真實的景象和虛幻的記憶碎片交織、扭曲。

他已經分不清真假了,隻有耳邊淬著毒的聲音陰魂不散地折磨著他。

還有,還有那個細弱的聲音,控製著他空洞的軀殼,要帶他脫離苦海。

阮洛的身體越來越冰冷,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他終於身體一晃,朝著虛空深處栽了下去。

可就在身體剛剛懸於虛空的一刹那,一股溫暖又無可抗衡的力道,攥著他的腰背,把他墜落的方向當空打了個轉——

阮洛墜進了一個寬闊緊實的懷抱裡。

阮洛的視線還不太清明,他眨了眨眼,看見傅瑜低著頭,關切地朝他說著什麼話。

阮洛用了一分鐘,才辨認出傅瑜是在叫他的名字。

他在喊:“洛洛,洛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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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眸色暗沉的不像話,聲音沙啞得像是快要失聲了:“沒事了,沒事了洛洛。”

他用大衣裹了阮洛,把人抱的死緊,摟著拍著,往三樓抱。

阮洛在他懷裡哭的氣息都不穩了,他緊緊揪著傅瑜:“傅瑜,你救救我。”

傅瑜把阮洛放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反握住阮洛抓他的那隻手:“洛洛,噓……洛洛,你聽我說,我會救你,不怕了,不怕了。聽話,不怕了。跟我來,呼氣……吸氣……呼氣……對,乖孩子。”

傅瑜伸手撫摸阮洛頭發:“洛洛,我會保護你的。”

傅瑜的手也在發顫。

他心底一陣一陣地後怕,怕的快要窒息了。

阮洛就這麼抱著傅瑜的手睡了。

原本被阮洛主動抱一下,傅瑜就高興得找不到北。可是現在,阮洛抓著救命稻草似地依賴著傅瑜,傅瑜卻一點炫耀的心情都沒有了,他心裡發疼,疼的厲害。

過了不知多久,阮洛像是睡著了。

傅瑜就鬆開了手,打算去洗今天夜裡的第三次澡。

傅瑜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臟死的,所以這輩子的這一夜,他要反複地把自己關進浴室。

洗完澡出來,他隔著被子躺在阮洛身邊。

看著阮洛很沒安全感的睡覺姿勢,沒忍住把阮洛給帶到懷裡抱住了。

又在聞到阮洛白茶花香信息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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