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沒忍住,嘴唇在阮洛光潔的額頭上淺淺碰了一下,一觸即分。
可他沒想到阮洛竟然無意識地“唔”
了一聲,追著他往他身上蹭。並且,白茶香味更濃鬱了。
原本又是一件頂能讓傅瑜快樂的事。
可是傅瑜的臉卻黑了——
他再再再再次輕手輕腳進了浴室,把自己關了起來。
嘩嘩涼水衝起來的時候,依稀可聞傅瑜在裡邊咬碎了牙道:“要命!”
*
傅瑜幾乎又是一夜未休。
他連夜編輯短信,把阮洛自毀傾向露出端倪的事詳細地告訴了宋祈。並著重點出——阮洛在自毀時仿佛有雙重人格拉扯,他並非一意殺死自己,他在一邊自毀,一邊求救。
第二天,就像傅瑜跟紀管家交代的那樣,傅瑜沒讓阮洛和他待在家裡,而是帶著阮洛去了公司。
臨走之前,還叮囑紀管家,把安排鎖門的家丁立即開除了。
算起來,阮洛嫁進傅家三年。傅氏集團的公司,他卻一次都沒有來過。
所以傅瑜帶他來到公司後,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好奇的都要炸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傅總親手攬著一個omega的後背,小心翼翼地把人護著走路。
更沒見過自己傅總蹲在哪個omega的沙發前,伸出手貼到omega的額前給人測體溫。
傅瑜今天有場會議,他本來想放阮洛在他的總裁辦,讓王特助陪著阮洛玩些年輕人愛玩的網絡遊戲。
但是阮洛不乾。
傅瑜沒想到,有一天阮洛竟然能這麼黏他。
阮洛當著王特助的麵,用眼巴巴的神色看著傅瑜,問傅瑜:“我能不能也和你一起開會呀。”
王特助都要被阮洛的眼神可愛暈了,恨不得自己替傅瑜回答:“可以啊你當然可以啦!”
但是傅總麵前她隻能閉嘴。
好在傅瑜並不是個缺心眼。
傅瑜隻是出乎意料地愣了愣,溫聲道:“好。但是這場會議漫長又無聊。”
“我不怕無聊。”
傅瑜就笑了:“好。那王特助也跟我去,中途你不想聽了,就讓王特助帶你出來玩。”
對於阮洛一反常態的黏人態度,傅瑜簡直昏了頭。根本無瑕多想。
傅瑜終究是帶著阮洛去了會議室,就坐在自己旁邊。
平時這個位置是王特助的,但今天王特助坐去了稍遠的位置,緊鄰傅瑜的位置竟然被公司外的omega給占去了。
員工們眼睛雖不亂看,但餘光早已經飛遍了阮洛全身。
托omega的福,今天傅瑜竟然沒罵人,會議開得相當溫柔。
會議果然漫長無聊,還沒到尾聲時,阮洛就有些昏昏欲睡。
但他一點困意都沒表露出來,畢竟這是會議。
傅瑜在說話的時候,阮洛就巴巴地看著他。
其實阮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跟
過來。
他的腦子有些混,仿佛被什麼東西抽去了思考的能力,根本做不出深度思考,身體莫名地像向日葵追逐著太陽一樣,努力地追著傅瑜的臉,遲鈍地運轉。
他也懷疑自己是被嚇壞了。
根本沒發覺,自己的腺體已經越來越滾燙,在發熱的邊緣岌岌可危。
在會議中途,阮洛看著傅瑜的眼神越來越黏連,等回神的時候,阮洛被自己給嚇到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從昨天夜裡發病到現在根本沒好。
為讓自己清醒一點,他中途暫離了會議室,去了會議樓層的洗手間。
他想給自己洗洗臉。
就在走到洗手間的時候,阮洛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他聽到廁所隔間裡,有兩個人在議論他:
“不過有一說一,我是真的羨慕阮先生。”
“有什麼好羨慕的,金絲雀兒已,也就咱們傅總興致來的時候寵他幾天而已,不用真的當回事兒。咱們傅總什麼身價,他什麼身價,門不當戶不對的。”
“聽說是聯姻?”
“聯姻個屁咧!阮家就是個狗屁,可彆往他們臉上貼金。我這麼跟你說吧,阮先生就是一件貨物。他是被他爸媽,親手簽了賣身契,賣給咱們傅總抵債的!”
“哇靠,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你新來的,不知道底細。三年前的老員工都知道!阮先生根本就不是什麼嫁到福窩的少爺,他就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爹不親娘不養的,剛滿18就著急慌忙地賣給傅總了。也就是他是個罕見的A+級omega,有點價值,不然傅總也不會要他。”
轟地一聲,阮洛眼前黑了一下。他扶住洗手台站穩。
又聽到那兩個聲音神秘兮兮地道:
“我們這時代,omega少,B+以上都是身嬌體軟的優質級。上A的幾乎鳳毛麟角,A+的可以說是萬裡挑一了。不過omega這種生兒育女的工具人,又不像alpha那麼有社會地位。嗨,也就是個取悅咱傅總的工具而已,吃個青春飯罷了,彆羨慕。”
“你說的對!”
“omega這種生物,要娶肯定是娶門當戶對。這種野路子omega,頂多是易感期的撫/慰/劑,說好聽了是短時戀人,說難聽了是炮友。哪來的真情實意。改天有個更高級的omega,你看傅總要誰?”
阮洛死死咬著下唇。
他的理智正在為了身世和抵債相關的信息波濤起伏,可他的腦袋卻把重點弄反了——
他腦袋裡竟然不合他秉性地浮現出,一些關於“炮友”之詞的輕浮遐想。他腦袋裡竟然不受控製地幻想傅瑜脫下衣服,露出緊實的肩背和胸膛,居高臨下地……對著更高級的omega。
阮洛咬著唇,眼尾發紅。他猛然搖搖頭,把更高級的omega甩開,換成了自己。
可是畫麵卻更……古怪了。
阮洛不知不覺間呼吸急促,手腳竟然在這樣的畫麵裡發起了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