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不醒(2 / 2)

阮時韞唉聲歎氣:“我這大老粗,差點害了孩子,哎。傅先生,要不……把蘇梓也接過來吧,我們一起照料阮洛,也好讓阮洛知道,他還有一位親人。”

被傅瑜嚴詞拒絕:“不是時機。至少得等他身體好些,情緒穩定下來,才能走出第一步——你先編個相似的故事,探探他的態度。我們得根據他的接受程度,指定相應的方法向他透露這件事,不能弄巧成拙嚇到他。畢竟,在他的認知裡,他是被拋棄的,我們得有足夠的耐心試探他對真相的興趣,再決定要不要把這件事走下去。”

阮時韞愣住了:“傅先生……你考慮的好周全。”

傅瑜唇角一勾,捏了捏眉心:“不然你以為,我是真的對他鬆了手麼。”

傅瑜帶著宋祈走的時候,給了阮時韞三盒特質抑製劑:“一盒五支,兩盒放在家裡做庫存,一盒給他放在宿舍應激。洛洛對其他抑製劑不耐受,隻能使用我給的。你切記叮囑他重視這件事。讓他習慣在家拿抑製劑,不能用外邊的。”

阮時韞忙道:“是是!”

傅瑜緊了緊大衣,扭頭朝阮洛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終是揮揮手,帶著宋祈走了。

然而兩人並非回去補覺,而是連夜去分析宋祈在給阮洛打針時,順手采樣來的信息素樣本。

傅瑜現在無法正常近身阮洛,不能準確辨彆阮洛的情緒,掌握他近期的抑鬱指數。隻能通過分析法來辨彆了。

翌日,阮洛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沉甸甸的。

像是做了一個晚上的夢,但是夢境又很真實。

他失神地想了好一會兒——

又夢到傅瑜了。

不過這次不是兩個傅瑜,隻有一個。

想到在夢裡又在和傅瑜顛鸞倒鳳,阮洛的臉色就冷了下來。他心裡漫上一股深濃的自厭情緒。

對著鏡子洗臉刷牙的時候,他差點嘔出來。

——他看不起自己。

他心裡很絕望地想,怎麼還是會做這些荒唐的夢我到底在想什麼,我是斯德哥爾摩患者?還是精神分裂患者?又或者,我是被打死都活該的被家暴上癮者?

他對著水龍頭狠狠搓臉,抬頭時在鏡子裡看見了兩個自己。

一個神情哀傷一個咬牙切齒。

他嚇得把水杯裡的水潑在鏡麵上,影像碎裂,水穩淌落的時候,鏡子裡隻剩下一個被流水衝刷的褶皺的自己。

阮洛睜大眼睛大口喘息,他清楚地意識到,在剛才短暫的一瞬——

他出現幻覺了。

阮洛心情跌入穀底。

他洗漱好之後,到客廳看見爺爺時,強裝笑顏:“爺爺,昨天我好像不小心發/熱了,早上肩膀出現針孔,是你幫我打了抑製劑麼?”

阮時韞忙點頭:“是啊,是啊。我這兒有特效抑製劑,是抗敏的。你太瘦了,嘴唇沒什麼血色,跟你奶奶似的,你們不適合用普適性抑製劑。剛好爺爺早就想到這些,早做了準備等你回來以備不時之需呢。”

他捧出一個盒子:“喏,多的是。以後你都不用買,這一盒拿回學校自用。”

阮洛開始吃起桌上的小籠包:“爺爺自己包的麼,到美利堅後,我就沒吃過了。”

阮洛跟阮時韞吃早飯的時候,阮時韞忽然拿出一個銀行卡:“爺爺給你的開銷卡,每個月呢,爺爺會在裡邊打五千元美利幣,你今天下午就回學校了,該花就花。”

阮洛猶豫了下,還是接住了。

阮時韞跟阮洛說,他公司實權收回來以後,就有錢了。上這個班就是為了離阮洛近,其實他在華國的公司,每個月都有進項,是交給公司手下打理著。

阮洛不懂公司方麵的事,沒有起疑。

就聽阮時韞說:“養我孫孫還是綽綽有餘的。”

心裡倒是暖乎乎。

阮洛回了趟家,再到學校,整個人似乎又變了一些。

他似乎永遠沒有閒玩的時間,天天不是練琴就是練琴。

在一個天氣不錯的早晨,他突然向恩特問道:“咱們學校附近有沒有哪裡,需要鋼琴家教的?”

恩特問他:“你要去做家教?為什麼?”

阮洛語氣裡沒有情緒,直道:“我想賺錢。”

這時剛好音樂餐吧送早點的外賣員到了,聽了個正著。

外賣員看了阮洛一眼,搶在恩特前邊笑道:“嘖,想要找工作怎麼不問我!我這兒有筆家教更賺錢的活兒。”

阮洛看向他:“什麼?”

外賣員眨了眨眼:“我們店啊!我們店招人,學生也招,鐘點工都沒問題,可以按鐘點付費哦,待遇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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