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姝當然還想打探關於楊初螢和蕭昀的關係, 但是打聽出來的卻是大相徑庭,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那位楊姑娘都快成笑柄了,她看上成親王府的世子了, 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世子根本就不理會她。她一個女子還大喇喇的跑上門去,朱老夫人都沒臉出去見人了。”胡媽媽等人都知曉。
“也就是說蕭昀並不喜歡她。”麗姝心道, 怎麼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聽雪和絲雨:“您管她做什麼,我看那位楊姑娘很有心計。”
麗姝不以為然:“人往高處走, 水往低處流,這也沒什麼。我之所以不必汲汲營營,也是因為我娘給我定了一門不錯的親事。要找身份又高,相貌英俊,人品極好的, 本身就是很難的,有心計也算不得什麼。”
她倒是不覺得楊初螢如何, 女子大膽些就被撻伐的這麼嚴重,那個什麼世子也並非守禮之人。
原本麗姝想等過些時日再打探,畢竟很多事情和前世不同了, 就像這輩子蕭昀是被自己救的,上輩子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轉念, 她又覺得自己不必糾結於此, 反而著魔了。
賣她的人是於懋忠,罪魁禍首是於懋忠。
況且今生的日子遠比前世強多了, 前世她在最後也已經報了仇了, 於懋忠斬監候,其餘人販子絞死,還有楊家欺君罔上, 也活不了許久。
日子在波瀾不驚中度過,轉眼到了次年,麗姝已經十三歲了,她個頭抽高了許多,已經有了少女的亭亭玉立。
這日,家中收到了京城的來信,原來是大姐姐麗嘉產下一女,特地來報喜訊。
這年頭出嫁後,沒孩子的女人太苦了,若是三年無子,保不住就要納妾。還是光明正大的,即便你手段強,不讓彆人有孕,那也是壞了陰鷙,將來未必有好下場。
所以麗姝也道:“這下好了,隻可惜咱們在山東,沒法子趕回去了。”
其實在山東麗姝也很開心,爹爹和娘親時常帶她們去爬山,麗姝第一次站在山頂的感覺,心境就開闊了許多。
麗婉笑道:“我看你在濟寧玩的挺開心的。”
“那是,以前我覺得我不大喜歡那些所謂的光禿禿的山,還沒我們府上的園子好看呢,但是真正爬上去才知道什麼叫做‘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其實是因為和爹娘和弟弟一起爬山,所以感受不同。
春天萬物複蘇,芳草萋萋,小傅氏決定帶孩子們出去踏青。
“你們年輕的時候就是要多出去走動,將來呀,要出去走可是很難的。”小傅氏還是慶幸碰到的是劉承旭,他並不是那種拘泥古板的男人,否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們從生到死,恐怕都得關在家裡。
麗婉若有所思,按照道理,她今年及笄,就可以出嫁了。
但是主母在濟寧,就不能回京替她操辦婚事,這種事情小傅氏不提,她作為女兒家肯定不能打聽。
她的煩惱小傅氏何嘗不懂,但小傅氏不可能為了她丟下自己兒女專門回去為她操辦,她沒把對她姨娘的恨轉移到她身上,已經足夠寬宏大量了。
當年若是麗姝得了水痘,恐怕女兒早已破相,小命不保。她還能帶著麗婉在身邊教導她如何持家,又是怎麼管家的,已經格外不計較了。
春去秋來,隔壁的朱尚書卻是中了風,根本無法理事,朱老夫人一輩子以夫為天,丈夫一倒,她年事已高,無力帶病人回鄉。
後來聽聞是楊初螢的父親派人接嶽父母回鄉,又因為他原本是河西節度使,嶽父倒下之後,他京中無人照應,他也很聰明,寧可降低自己的品級,任從三品的兩淮鹽運使。
“他恐怕是想撈一筆錢再回鄉做富家翁吧。”麗姝嘲諷道。
這人若是沒錢,也不會一萬兩買她,也難怪那個海商不敢爭奪的。
劉承旭捏須:“他以前在任上就被曝出受賄,後來不知道怎麼平了,現下朱尚書不成了。他還能運作到這個官,彆看這個官比節度使官階低,可是過手的錢多如砂礫。”
當然,對於劉承旭而言,最主要的是接替朱尚書的人是誰?
這關係到他治河的策略問題。
麗姝又和麗婉去隔壁為楊初螢送行,留下劉承旭夫妻正在說話。
“你說好不好笑,廣陽侯府居然向咱們府上求親,現下未定親的隻有麗柔和麗貞,麗貞我管不到,但是麗柔我是肯定不許她嫁到這種勳貴府邸的。”劉承旭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