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們升遷上升的機會不大,多數就是不變,有少數任高官。這些人不需要向文官一樣,做出偌大政績才能升官。
那麼岑時放的仕途並不需要大伯提攜,麗貞要頤指氣使就很難了,岑家可不會像她在家裡似的,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不過,麗姝也道:“這事兒是東宮指婚,岑家對她麵上也會恭敬的,這種節禮之事,她自己想開了倒也好了。”
麗貞頭腦簡單,很是生氣,倒是徐夫人笑道:“你要知曉,姑爺那是二品都督僉事,多忙啊,那些能上門來的都是沒有差事的閒散,還差的遠呢,你看你大伯和二叔,哪個在家裡呀!”
如此一番話,麗貞把不痛快拋了個乾乾淨淨。
因為麗貞知曉她婚事數年不諧,已經成了娘的心病了,如果沒有岑家這門親事,恐怕爹要把她嫁給上京趕考的窮士子們了。
麗貞可是想的很清楚,那些家底太薄的寒門士子,彆看一個個低眉順眼的,一朝得勢,可是飄到天上去了。
她何必受苦去,正是祖母和魏媽媽不小心說的話讓她聽到了。
祖母說:“她們都以為我是貪慕虛榮的人?非得把人往高門大戶裡送。是,貧賤也能出良才,可若能掙紮出來,那也要數年才行。對於男人們而言,讓女孩兒家吃苦,沒什麼不好的,隻要將來能苦儘甘來就好,可憑什麼女人就得受苦到苦儘甘來,出嫁了還不如在家裡過的日子。等熬出頭的時候,早就七老八十了,何苦來?”
“可世家不同,好歹再窮再落魄,人家爛船也有三千釘。”
麗貞聽了這話深以為然。
所以,儘管徐夫人這話,她知道是個安慰,但也能聽進去。
中秋節過了之後,麗姝和小傅氏又往遲家走了一遭,這也是她故意為之,福寧公主是遲皇後的嫡親女兒,聖上的愛女。
若是遲家人都知曉自己和鄭灝的親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也不能完全寄希望如此,她準備自己製造輿論,現下時機還未到。
除了遲家的事情之外,麗姝在宋家碰到曾盈秀,又是一喜了。
今兒是宋家是雙喜臨門,不僅僅是麗嘉的弟媳婦,宋明誠之妻產下一子的洗三,又是宋老夫人七十大壽的生辰。
人活七十古來稀,平日不來可以,辦如此喜宴,她們當然得來。
宋家門外車水馬龍,麗姝麗柔姐妹隨著小傅氏一道過去,宋家人是常常見麗柔的,每每看到麗柔都覺得她實在是生的清麗出塵,卻沒想到再見麗姝,宋家人及賓客都震驚了,還有人聽聞麗姝之美貌特意過來和她說話的。
但見她行禮時妝霓彩衣,嫋娜飛兮,又見她明眸流轉,晶瑩瑰麗,言談舉止極富神采,且博聞強記,隻見過一麵的人,她都能迅速記住其人,每每讓人受寵若驚。
這當然是麗姝的計劃之一,前世和鄭灝定親後,她就不怎麼出門走動了,傅氏病病歪歪的,祖母隻管麗柔,她根本無從交際。
現下先把自己的名頭打響,無論成與不成,她都各方努力。
交際一圈下來,麗姝有點累,正好看的曾盈秀,二人相視一笑,沒什麼芥蒂。
“真沒想到你和傅表兄結親了,還未恭喜你呢。”麗姝感慨。
曾盈秀倒還是以前那個性子:“家中定下的,其實我以前也見過他,那時隻當親戚,有一回,在你們園子裡迷路了,還是他替我指路的,沒曾想如今。”
麗姝笑道:“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樣的緣分,你們都是性情灑脫豪爽之人,將來必成好事。”
曾盈秀看著麗姝道:“你這一彆幾年,我看你通達多了,交際也廣泛多了。這樣很好,我們太太也說常常請安準是沒錯。”
“也是。”麗姝很讚同。
二人又看向花廳,麗嘉同妯娌們都站在跟前伺候,不敢坐下,曾盈秀順著麗姝的眼神道:“你大姐姐就沒人說她不好的,隻不過她也太累了些。”
此時,見一姑娘前呼後擁的進來,曾盈秀撇嘴:“這是紹安郡主,雲親王的閨女,她母親是雲王府次妃,也是宋家的表親。雲王兩個兒子,都是她生的,很是得寵。紹安郡主這個人,你也知道這些所謂的皇女王女都膽子大的很,我聽聞她去感念寺上香碰到鄭灝就心生歡喜,她這個人平日為人口蜜腹劍,狠毒極了。有一年,我們一起在金明池遊湖,那時仿佛有個詩會,她因為沒拔得頭籌,後來拔得頭籌的那個姑娘,不知怎麼就在水裡泡了一夜,早知如此,你今兒該避一避的?”
麗姝卻想,如今一個紹安郡主她尚且畏懼,那麼麵對搶奪她夫婿的福寧公主呢,難道又和前世一樣?
她卻燃起了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