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熟 結婚半個多月的老公忽然回國了……(2 / 2)

婚後心動 李暮夕 12740 字 9個月前

許心瞳找了一大圈才發現,其實他就在自己身後不遠。

她隻需要轉身,就能發現他。

而她,像個瞎子一樣兜了一大圈。

她連忙小跑著過去:“對不起,我剛剛有點事情,耽誤了。”

但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忐忑,“……您什麼時候來的啊?”這個角度,應該可以看到她和陸卓的爭執吧?

許心瞳一顆心跳得很快,像被抓到了不正當的奸情似的。

“剛到。”傅聞舟道,神色未見波瀾。

他很自然地接過了她手裡的包包,邁步,“走吧。”

許心瞳怔了一下,連忙跟上。

路上他又接到一個電話,站路邊接通了。

司機將他那輛邁巴赫開到近前,見他在忙,沒敢吱聲,隻下來恭敬地替許心瞳開後座車門。

許心瞳杵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回頭遲疑地看向他。

“不去,跌份兒。”傅聞舟道。

那邊人說一大通,他才不鹹不淡地應一句,黑色的漆皮鞋緩緩踩過台階地麵,抬手徑直拉大後座門,示意她上去。

傅聞舟是很典型的北方人長相,高大頎長,俊眉深目,側麵望去鼻梁很高,英挺的劍眉下嵌著一雙勾人的鳳眼,眼神卻有些冷淡。

雖然他待她一直和顏悅色,似乎怎麼樣都不會生氣,許心瞳莫名有點怕他,連忙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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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在公路上行駛,沿途的景色退得極快。

偶爾有車燈滑過車廂,瞬息驅散車內的昏暗,流光一般。

傅聞舟約莫是在想事情,單手支在靠手上。

側麵望去,他輪廓硬朗,氣質嶙峋,穿西褲的長腿很自然地交疊著,很是光風霽月。

不過,許心瞳也見過他胡子拉碴的樣子。

其實他這個人很隨意,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有時候甚至會有些散漫不羈,他也曾半夜跟她一道坐在路邊的蒼蠅小館子裡吃一碗幾塊錢的麵;幾十萬的西裝隨手脫下來,扔地上讓她墊著坐。

他遇到辦事不力的下屬也會罵人,心情不好了也會大刺刺地坐在樓梯間抽煙。

可並不會讓人覺得粗俗。

有些人,天生就帶一種目空一切的雍容氣度。

他隻要站在那邊,就是主心骨。

他們結婚半個月了,不過領證當天他就出國出差了。之後回來幾次,他幫她搬了家,置辦了一點東西,然後又去拍了婚紗照。

結婚這件事兒,他們的觀點挺一致的,一切從簡,甚至連酒席都沒辦。畢竟不是什麼感情深厚、多年長跑的情侶共同步入婚姻殿堂,要是還大操大辦,實在太尷尬了。

想象一下,到時候敬酒時親朋好友還要逮著他們一通詢問,問東問西,許心瞳光想想就要窒息了。

除了寥寥幾麵的粗淺印象,其實他們對彼此都不是很熟悉。

這樣挺好的。

“怎麼這樣看著我?”他發現了她的目光,朝她望來。

“沒什麼。”許心瞳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沒再說什麼,似乎也不是個多話的人。

總感覺他斂去笑容的時候,這張棱角分明的麵孔顯得氣勢十足,一雙深邃的眸子,好似湧動著難以捉摸的暗流。

許心瞳以前聽她一個學姐說過,在北京待久了的男人都有一種很特彆的氣勢。

許心瞳那時候根本就不懂,後來才明白,那大抵就是像傅聞舟那樣的男人。

你跟他站在一起的時候,不自覺就會矮一頭。

可許心瞳當時的第一感覺是他長得很好看。

雖然有些冷冰冰的,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雅痞情調,你的目光會不自覺落在他身上。

這讓許心瞳不由想起第一次在公司裡見到他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像往常一樣的工作日。

快8點的時候,許心瞳被上司趙文遠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

電話裡他很急,要她把上個季度的財報和項目策劃都找出來,包括一些招商報告和總結報告。

她緊趕慢趕找出了一堆,稍微整理了一下就過去了。

敲開辦公門時,趙文遠卻不在。

她小心翼翼地探進半個身子,正四下裡張望,就對上了一雙平靜深幽的眸子。

這才發現,會客沙發裡坐著一個陌生男人,他穿襯衣,西裝外套隨意地扔在一旁的靠手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將一份文件壓在大腿上翻閱著。

約莫是室內的暖氣熏得熱,領口開了兩顆扣子,坐姿緣故,襯衣略有些緊繃,微微勾勒出健碩的胸肌。

明明是很慵懶隨性的坐姿,卻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許心瞳不由屏息,有點兒不知所措。

好在聽到開門聲的他隻抬眸掃了她一眼,又若無其事地收回去:“趙文遠呢?怎麼讓你一個小丫頭過來?”

許心瞳雖然不認識他,也感覺不是一般人,小心關上門,過去問了一聲“領導好”。

斟酌著說:“趙總去下麵工廠視察了,還在路上。”

男人聞言低笑了一聲,抬起腕表輕描淡寫地說:“一個小時了,確定是去工廠視察,而不是尿遁?我是鬼嗎,這麼嚇人?”

他的聲音慵懶磁性,京腔自帶一種慢條斯理的嘲諷味道,讓人不自覺地麵皮發緊,比直接罵人還要讓人無地自容。

雖說的不是她,許心瞳的臉還是窘迫地發紅,乾巴巴地說:“……我給您倒杯咖啡吧?”

他點頭,淡聲道“謝謝”。

許心瞳專門學過打咖啡,因為她之前一份實習工作的上司很喜歡喝手磨咖啡。

打好後,她端到他麵前捧著放到了茶幾上。

彼時他還在看文件,視線沒有離開頁麵,空出的右手過來端。

她擺的位置不是很正,他的手指不慎刮到她的手。

皮膚相觸——

有些粗糲的觸感,他的指腹溫熱,帶著一個成熟男人不經意之間就流露的強烈侵略感。

許心瞳逃也似的縮回手,說了句“對不起”,忙將杯子往左移了移。

傅聞舟說“沒關係”。

一隻手穿過了杯柄,端起來,抿了口。

男人的骨架很大,連手都是寬大修長的,骨節硬朗,手指漂亮。

他繼續看文件,喝了一口後,平靜地擱下了。

“……不好喝嗎?”許心瞳忐忑。

“不是。”傅聞舟說,“隻是不太喜歡太甜的東西。”

“對不起,我給您換一杯吧。”許心瞳驚覺自己的失誤,竟犯了這種低級錯誤,忙去換了一杯。

其實她到現在還不是很清楚,傅聞舟為什麼要跟她結婚。

他們總共沒有見過幾次。

如果不是他那麼真切地坐在她身邊,她甚至會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偏差了。

她家經濟條件很一般。

而且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她是單親。

而他,不僅是知名企業家,在京圈紮根多年,建樹深厚,更是那樣的家庭背景出身。

許心瞳還在上大學時,他已經是赫赫有名的金融大鱷,她曾旁聽過他作為榮譽教授出席的某名校財經大講堂,隔著人海遠遠見過他。

談笑自若,八風不動,儼然社會成功人士,與她屬於八竿子打不著的那類人。

她年少無知時也曾視他為偶像,幻想有一天成為跟他一樣成功的人。後來步入社會才明白,那有多麼可笑,也漸漸接受了自己的平庸。

“您這次回來準備住幾天啊?”許心瞳斟酌地問起。

“這次我應該短時間內都不會出國。”

許心瞳沉默。

傅聞舟的目光就這樣靜靜落在她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好像笑了一下:“不歡迎?”

許心瞳回神,連忙搖頭:“怎麼會?”

房子都是他的,她有什麼資格管他回不回來住?

“隻是有點意外。”許心瞳連忙解釋道,怕引起他的誤會。

傅聞舟沒再回,似乎隻是跟她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許心瞳悄悄地鬆了口氣。

其實,跟他說話她還不如對著一團空氣呢。

那樣她還感覺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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