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家?”
秦佳苒眼睛裡浮出一絲茫然,被他這樣深切地注視,一時之間呼吸急了急,腦子更暈乎了,她不相信會有人家住在這種房子裡。
她以為謝琮月在石奧半島的彆墅就已經夠誇張,畢竟那是被港媒盤點過的港島天價豪宅前三,堪比私人皇宮。
她掐了下手掌心,睜著眼,仍不死心地問一句:“不是酒店?會所?景區.....?”
謝琮月修長的手指在茶杯上點了點,“秦小姐,大概沒有哪家酒店能供得起兩千一克的免費茶葉。”
秦佳苒:“.........”
他說什麼?兩千一克?用破泥土罐裝著的破茶葉要.....要兩千一克?
黃金也才四五百一克!
搶錢吧!
秦佳苒如夢初醒,從羅漢床上猛地站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她深深鞠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拿你家茶葉的,我以為那瓶子看上去最樸素,還拆過封,以為不是名貴的東西,就.....總之我賠給你!”
謝琮月忍著笑,不懂她這麼緊張做什麼,他還會虧她喝奶茶?
“雖然第一次喝這種口味的奶茶,但味道確實不錯,你再去給我煮一杯。就當賠償了。”
秦佳苒想求求他彆說了,若是被栗姨知道她亂動了這裡的東西,然後再彙報給謝琮月的媽媽,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當年易思齡在港島就是出名的挑剔,港媒對她的報道都是圍繞著各種奢華優雅的生活,報道她價值好幾個億的天價衣櫥,報道她當年風風光光嫁去京城,兩場婚禮都堪稱世紀婚禮,報道她在名利場上大放異彩,炙手可熱。
她不能在這裡住!
她連女主人都沒有打招呼,就在彆人家住下,這太不禮貌了。
秦佳苒連跑都嫌慢,跌跌撞撞地衝進臥室,把行李箱拖出來,老天爺保佑,她還沒來得及打開行李箱。
“你要做什麼?”
謝琮月不懂她抽什麼風,沉沉看過去一眼。
她把羽絨服套在身上,像個棉花包,腳上的短靴還沒穿好,拉鏈卡到一半,手指緊緊捏著行李箱拉杆,就這樣扭捏地站在他麵前,“謝先生,我先走了,您....晚安!”
謝琮月:“?”
秦佳苒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小聲說:“茶葉的錢我會轉給你,那半杯就當我請你喝。你如果還想喝奶茶,我明天給你去買。”
謝琮月:“?”
還請他喝?還明天給他買?
秦佳苒頭也不回,走得飛快,可惜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搶走了家當,肩上的小挎包也一並沒收,謝琮月皺著眉,把人掰過來,虎口輕輕捏住她的下頜,晃了晃,語氣無奈又惱恨:“秦佳苒,我有時候真想把你的腦子刮開,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
秦佳苒委屈地看著他,“我其實很聰明。”
謝琮月氣笑了,“對,你很聰明,那
你現在出去,找得到進來的大門在哪嗎?保安會不會放你出去?就算出去了,你要怎麼走出胡同?在哪裡打車?”
“我可以一邊走一邊找路。魯迅說了,這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更何況這裡不是沒路。?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倔強得要死。
謝琮月頭疼,她居然還給他引經據典。
“謝園一點半宵禁。現在十一點,你先保證你兩小時之內能出去。”謝琮月漫不經心地鬆開手,把行李箱遞給她,包也遞給她,不管了。
秦佳苒狐疑的接過,不知道他憋得什麼壞水,但還是要走。不論如何都要走。
這裡是他的家,她怎麼能貿然在他家裡住?
“哦,對。”他清清涼涼地瞥過去一眼。
“.......什麼?”秦佳苒倏地緊張起來。
“苒苒,也不知道你聽說過沒,其實京城這片地,挺邪的。這裡的老人都知道。”
“..........?”
什麼意思?京城很邪是什麼意思?這裡不是陽氣最旺的地方嗎?
“尤其是這片老城區,好多都是古時候留下來的建築,包括這座園,也是某個王爺府邸改建的,誰知道這地界發生過多少事,所以.....”謝琮月低著嗓,像窗外漆黑的天色的嗓音,敲著秦佳苒緊繃的神經。
他眯了眯眼,看見麵前女孩的手指在發抖。
“若是你不小心聽見背後有聲音叫你,彆回頭——”
“啊!!!!”
秦佳苒嚇得魂都沒了,她那隻愛惜得要命,坐地鐵要踹懷裡的el被甩飛。
謝琮月預料到她會尖叫,抬手捂住她的嘴,把人抱進懷裡,俯身靠過去,一雙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對上她那驚慌失措的眸子,居然缺德地笑出聲,呼吸中帶著淡淡的還未散儘的酒氣。
繾綣的聲音很輕:“不用怕,我抱著你睡。”
-
走是不可能走了,秦佳苒連走出房門都不敢,真是嚇得夠嗆,上廁所也要謝琮月守在門口,還要出聲喚他名字,確認他在,沒有走。
等洗漱過後,關了燈,睡下,自然就更不可能分開,要貼著他,要被他抱滿懷,就算是抱著,還要出聲問一句:“謝琮月,你睡了嗎?”
然後就開始絮叨,細如羽毛的熱氣噴在他頸側:“我住在你家會不會不好啊?還沒見過你媽媽,她為什麼要讓我住在這?”
謝琮月的本意並非如此齷齪,隻不過是單純地想抱著她睡一覺,此時在自己家裡,又是第一晚,他高低得表現得正派,嚴肅,端方些,不能讓某些人看了笑話。
但被這樣一條柔軟,馨香,熱得發潮的美人魚纏著,他自認沒有超凡脫俗的定力。
“怕什麼?都說了是騙你的。”謝琮月冷漠地看著天花板。
“那你媽媽.....”
謝琮月繼續看著天花板,“她讓你住就說明喜歡你,彆有負擔。”
秦佳苒咽了咽,小腿忽
然搭上他小腹,因為緊張和好奇,所以忽略了他肌肉下的緊繃,燥熱,和力量,“這樣.....那.....你再跟我說說唄,那大火是怎麼回事?還有故宮裡麵的井.....”
“不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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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好奇啊....”
謝琮月呼吸也跟著繃緊,沉默幾秒後,他翻身,把人壓住。黑暗裡,秦佳苒能敏銳地感受到對方灼熱的視線。
他沉啞的嗓敬告她:“小朋友,不知道好奇害死貓?”
秦佳苒舔了舔唇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知道她被逼得汗水淋漓。
京城的暖氣好熱。她被壓著,更是喘不過氣。
“好熱.....”她喃喃哼出聲。
“熱就彆穿了。”他冷靜,冷峻,冷重地說。
繼而讓心底最後一絲君子防線崩塌,低聲罵自己一句臟的,吻住她翕張的唇,吮.吸輾轉,又啞聲誘哄:“乖,舌頭,出來一點。”
秦佳苒羞赧地閉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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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秦佳苒一直在睡,不知道謝琮月被生物鐘叫醒,六點半醒來,留戀不舍地在她唇上吻了吻,到七點才起床,穿戴整齊,出現在餐廳。
易思齡乜他一眼,不愛待見謝琮月這般春風得意且衣冠禽獸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昨晚壞事做儘。
她這是送羊進虎口。助紂為虐。
“她呢?”
謝琮月喝了一杯龍井,慢條斯理:“還在睡。您彆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