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日常 畢竟,他也沒有一定選擇死亡……(2 / 2)

不過,那都是假話。

他在看到那張和藹的臉,聽到那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這點。但對於那張假麵下的情緒,在將近一個月的學習後,他才有了自己的準確定義:那是貪婪的味道。

現在想來,那也還是非常新奇有趣的情緒,就像一碟蕨麻薯,雖然看著尋常,卻口感鮮明,又餘味悠長,有著出乎意料的驚喜,讓人忍不住想要多嘗一嘗。

所以他現在依舊拒絕那個有關四井董事長的係統任務,以便讓多品嘗一下,來自那位舅舅的情緒。隻是對方的事務繁忙,以及其他一些理由,兩人接觸的機會並不多,但幸好,在這六個月,他還認識了幾個一樣的人。

就比如,出現在身後的,那熟悉的腳步聲的主人。

雨水沿著傘麵,順著傘骨,潺潺地流淌下來,落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濺起一圈圈漣漪,男人的笑聲高揚起來,就像他有些桀驁不馴的頭發:“小夏樹。”

一隻手探了過來,和泉夏樹並沒有躲避,任憑他帶著一點濕意的手落在肩膀上,然後整個人都擠進了傘下。

仍舊鮮明的煙味,順著有些褶皺的襯衫衝入他的鼻中。那味道……像是剛剛才掐滅了煙,因此連風雨都沒能完全吹散。

應該是見到自己的時候,鬆田陣平就掐滅了香煙。

和泉夏樹記住這一點,側過臉看向鬆田陣平,就被拍了拍肩,隨手揉了一把頭發:“下雨了,我帶你回去。”

說著,他往右邊一戶人家的大門處揚了揚左手:“研二,我在這裡。”

很快,打著一把藍灰色雨傘的萩原研二也湊了過來,他打量著和泉夏樹的打扮,然後眼睛和嘴角都彎了起來:“小夏樹已經入學了?我記得你在醫院裡說過,要轉到帝丹國中的。唔,功課能趕得上進度嗎?我和小陣平都可以幫你補習的哦。”

“不用。”和泉夏樹搖了搖頭,並沒有推開鬆田陣平:“課業並不難。”

鬆田陣平與萩原研二對視一眼,都有些懷疑。雖然他們在探望和泉夏樹的時候,也曾遇到幾個由四井集團專門請來的家庭教師,據說還是什麼東大的京大的博士之類的,看著也一副學識淵博的樣子,提起小夏樹更是讚不絕口。

但小夏樹因為爆炸案而沉睡的三年,以及那些失去的記憶,並不是短短六個月的學習就能彌補的。而造成這一後果,原本也有他們作為警方的責任在。

如果不是三年前輕井澤彆墅的炸彈案,眼前這個少年或許依舊父母健在,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過著或許普通,或許不太普通的生活——畢竟他父母雙方都擁有財團富商背景,具有不菲的財產。

關切、愧疚,以及沉痛的執著。

和泉夏樹品嘗著兩人複雜的情緒,就像一口咬到了甜品師精心製作的提拉米蘇,濃鬱的風味在唇齒間迸射而出,綿密香滑得就像一口甘露,沁在舌尖,滑入喉頭,讓人陡然生出沉醉的陶然。

真是美味。

不過,似乎還是不如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睜開雙眼,第一眼就看到陽光、清風、站在白紗窗邊的鬆田陣平,以及捏在手指間、沒有點燃的香煙。

而在下一刻,鬆田陣平仿佛察覺到異樣,猛然回過頭,四目相對間鴉青色的眼瞳驟然放大,迅猛的身影轉過,幾步就跨越過六七米的距離,硬生生停在床前。

那種激越的、高昂的、鮮明的滋味,在他那一片空白中,抹上最初,也是最鮮明的記憶。說起來,之後他選擇接受係統任務,選擇拒絕靠近四井集團他們,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真的。”和泉夏樹有些遺憾地回味著,迎著兩人沉默而帶有質疑的目光,緩慢但堅定得補充了一句:“課業都很簡單。”

萩原研二與鬆田陣平交換了一個眼神,伸手將書包接過來,笑著道:“上車再說吧,小陣平的車在那邊。”一麵說,他有些驚訝:“書包裡都是課本?現在初中生的課業,似乎比我們先前的要辛苦啊。”

和泉夏樹搖了搖頭:“有很多告白信,還有社團宣傳單。”

‘噗呲’一聲,鬆田陣平笑了出來,他手肘一拐勾住和泉夏樹的脖子,悠悠地道:“看來我們小夏樹很受女孩子歡迎啊——如果有這方麵的苦惱,也可以找我們哦。不管是談戀愛,還是打架,我們可都是前輩啊。”

“不苦惱。”和泉夏樹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這些都很有趣。”

這種發言……似乎有些渣男的風采。

萩原研二正伸手打開車門,聞言回過頭:“小夏樹,對女孩子要有紳士風度,不能隨便戲弄哦。”

“哦。”和泉夏樹想了想,問道:“那男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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