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裡麵的黑岩辰次最為可疑。
老警官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被和泉夏樹一句話打斷:“警官,麻生先生的遺物,可以拿出來了嗎?”
為什麼提這件事?
或許其他人都隻是詫異,但工藤新一立刻反應過來:“你覺得這件事與麻生圭二的自焚案有關係?”
“隻是一個猜測。”和泉夏樹看向老警官:“它需要證實。”
“哦,哦!”老警官連忙答應了一聲,想了想,又搔了搔頭,咕噥著應該在那裡之類的話語走了出去。過了一陣他就拿著一個證物袋回來。
將裡麵倒出來的照片,一張接著一張的擺好,他咳嗽了兩聲,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道:“當時正好有旅客經過,就拍下了這張照片……”
話還沒說完,工藤新一忽然抬起頭:“麻生圭二,他不隻有一個孩子吧。”
“啊?”老警官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我記得是有兩個的,但那個男孩從小身體就很虛弱……自從那一件事後,我再也沒聽說那個男孩的消息了。”
“我知道了!”工藤新一站起身,看向了老警官:“請您跟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工藤新一看向和泉夏樹,他正放下那張樂譜:“工藤,如果可以的話,你跟我出麵,遠遠比警官更合適。”
“什麼?”
“剛才,我感受到了殺意。”和泉夏樹翡翠綠的眼瞳,在燈光下如同透明了一般,陡然顯出一種冰冷無機的非人感,卻充滿了讓人更靠近,更靠近的魅力:“不隻是一個人。”
工藤新一猛然轉過身,看向毛利蘭三人:“幸村先生,請您照顧一下她們兩個人。”
“好、好的。”幸村真有些遲疑的聲音還沒說完,就被工藤新一打斷,他看著老警官:“您能陪我們跑一趟嗎?”
“噯,去哪裡?”
夜晚的村民活動中心沉浸在黑暗中,幾盞昏暗的燈幽幽的點綴其中,非但沒有帶來光明,反而像是搖搖欲墜的火苗,下一秒就要被黑暗吞噬。
月亮卻很亮。
雖然隻是初六的月亮,彎彎的一輪蛾眉月,今天卻出奇的清亮,幾乎在大放異彩。
而在這時候,一陣輕颺的鋼琴曲緩緩響起。
細致而沉靜,就像是一縷月光,細微的憂鬱浸潤著,就像一個憂傷的幻夢。
那是、貝多芬的月光鳴奏曲!
糟糕!幾乎在聽見鋼琴曲的第一時間,工藤新一的臉色驟然一變,向著裡麵衝了進去。
和泉夏樹卻難得恍惚了片刻,才在那激烈的情緒感應著回過神。
“你們這是怎麼了?”老警官一麵絮絮叨叨著,一麵打量著和泉夏樹:“和泉君,你身體不太好?”
“不,我很好。”和泉夏樹邁開腿,跟隨著工藤新一的腳步聲,一並走入門內。
月光鳴奏曲充滿柔情與悲傷的第一樂章,像是一場夢境,正在漸漸結束。但等和泉夏樹與老警官走入那間放置鋼琴的活動室時,它驟然停下。
“晚上好。”淺井成實的臉龐在晦暗的夜色中呈現,一盞小小的燈半死不活地投下一層浮沫般的冷光,森森然,足以讓所有人心中發寒。
尤其是,就在鋼琴三米開外,一個人正在□□著。
他喘著氣,像是一隻破了的風箱,卻是進出少出奇多:“救、救救我!”
那是、龜山勇……
他正在無力地喘息,嘴裡喃喃著:“饒、饒了我們吧……事情已經過去八年、八年了……麻生、麻生、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原諒我!”
他的聲音開始尖銳。
“他怎麼了?”工藤新一慢慢走近,目光落在淺井成實身上:“淺井,哦,不,應該是麻生醫生。”
“淺井是我的養父的姓氏,所以,你們可以繼續叫我淺井醫生。”淺井成實微微一笑:“至於那個人,他隻是心臟病發作而已。”
黑暗中,淺井成實唇角的弧度上揚:“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他。這個時候,他可是問什麼,都會回答呢——已經解決了我很多疑惑。”
和泉夏樹踏進屋內,輕聲道:“那麼,對於令尊的遺書,您有疑惑嗎?”
淺井成實豁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