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不慎 您還不想說出真相嗎?(2 / 2)

“沒關係。”和泉夏樹道:“我失去了記憶,那些事並不會讓我悲痛。比起這個,有些事更加重要……啊,服部警視監來了。”

服部平藏帶著部下與兒子走了進來。

他神色沉穩而嚴肅,一進來就請眾人圍繞著沙發坐下,並告知了一件事:“各位,初步的法醫檢查結果已經出來,大塚先生是大概是死於藥物過敏。”

“什麼!”這是驚訝的香取小姐以及她的同事。

“這樣的話,就與我們無關了吧。”這是臉色不耐煩的長門光明,他拍了拍沙發扶手:“康江隻跟那個男人說了兩句話而已。”

靠在他身邊的長門康江拉了拉他的衣袖,為他描補了一句:“當然,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助的地方,請您儘管說。”

而和泉夏樹、波本,以及長門光明、日向幸四個人都沒說話,隻是靜靜聽著服部平藏繼續說下去。

“香取小姐、岸根先生、新田先生以及內藤先生,你們是大塚先生的下屬,難道不知道他的過敏史?”服部平藏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看向那四個坐在一起的人。

像是這樣的案件,熟人主使得概率比陌生人高很多。在暫時查不到和泉等人與大塚隆一郎的交際時,這四個人無疑是最合適的突破口。

“不、可不能的。”瘦成麻杆的岸根先生立刻站起來:“我從來沒聽過大塚先生有藥物過敏,而且他雖然血脂過高,但身體還算健康,也沒有任何必須服用的藥物。”

“對、對。”另外兩個人如同小雞啄米:“我們大塚製藥可是醫藥公司,與各大醫院有非常密切的往來,連我們這些職員都能得到非常全麵優渥的體檢,何況是社長。”

“是嗎?”服部平藏雙臂抱胸,看著他們身邊欲言又止的人:“香取小姐?”

岸根三人霍然轉頭,盯住香取美裡。

“抱、抱歉。”香取小姐似乎嚇了一跳,話都有些磕巴:“社長會吃一些保健藥物。”

“香取小姐,你知道什麼是保健藥物嗎?”岸根冷笑一聲:“那種藥物除非大量服用,根本不會導致藥物過敏。”

“哦,那岸根先生,那你覺得是下毒?”服部平藏雙手拍在茶幾上,睜開那雙幾乎讓人覺得是眯縫的眼睛:“那麼,誰能對大塚先生下毒?”

岸根的冷笑僵在臉上,一時也有些慌亂起來:“我、我可沒這麼說,或許、或許是大塚先生有些不舒服,自己吃了藥……對、對了,是他在後麵喝了酒。”

他轉過頭看向香取美裡:“是吧,香取小姐。”

“我、我不知道。”香取美裡低著頭,惴惴得回答:“我沒看見。”

一邊的內藤先生卻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不對,大塚先生下車前吃了一顆藥,還喝了兩口水。香取小姐,是你打開的礦泉水啊。”

“那是大塚先生隨身攜帶的藥,他說是保健的。”香取美裡低聲道:“我也不敢多問。”

“這樣的話,進行檢驗就可以了吧。”波本輕聲回答:“礦泉水、藥瓶,那個玻璃酒杯……”

他的目光從香取美裡身上挪開,落在日向幸的身上:“以及日向小姐身上的裙子。”

日向幸愕然地看了一眼身上,那深紅的葡萄酒早已乾涸,在這件白色的裙子上留下斑斑汙痕:先前秀臣先生也曾讓她換下這件裙子,但隻要想到這是秀臣先生贈送的禮物,她就不舍得換下來,看著它被拋棄。

所以,她一直堅持以害怕為由,不肯離開秀臣先生,沒有更換。但沒想到,這件裙子居然要成為一件證物。

雖然還有些不舍,但日向幸很快就反應過來,轉頭對長門秀臣道:“秀臣先生,能請您陪我一起去嗎?”

長門秀臣當然不會拒絕。

其他人紛亂地詢問了幾句,得知那裙子上的汙漬就是大塚隆一郎臨死前噴出的一口紅酒後,就都安靜下來。隻有香取美裡悄悄握緊了雙手。

“香取小姐。”服部平藏忽然開口:“您還不想說出真相嗎?”

什麼?

大多數人都是一怔,然後轉過頭看向坐在一角的香取美裡。

服部平藏的聲音依舊平穩,像是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根據各位的筆錄,您是唯一一位有機會做這件事的人。當然,我不排除這的確是大塚先生的誤服。但是,如果那件裙子上檢驗出頭孢的藥物成分……您就無法再分辨了。這樣的話,您要做這種事的原因也無法說出來了。”

他頓了頓,看著依舊垂著頭默默不語的女士,補充了一句:“檢察官可不會讓您完完全全得陳述一件事。”

“我知道了。”香取美裡抬起頭,曾經的惶恐不安早已消失不見:“真是不幸啊,居然遇到這樣的巧合,留下了那樣的證據。更不幸的是,日向小姐不肯換下裙子,讓我連彌補過失的機會也沒有。

不過,這世上就是這樣,雖然做了同樣的事,但有錢人跟我們這種普通人又怎麼能一樣呢。采取這種手段進行報複的我,或許真的是被複仇的烈火衝昏了頭腦,明明、明明有更好的方法。”

“什、什麼……”作為司機的內藤驚呼出聲,看著想來都很唯唯諾諾的香取美裡:“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香取小姐?你不是說,因為父親重病,所以就算社長再苛刻,你也必須要堅持工作嗎?”

香取美裡用手指勾住有些散亂地頭發,將它們緩緩地攏在耳後,像是說一件無關要緊的事情:“那當然是謊話了,內藤先生。我的父親早就死了,死在大塚那個男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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