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河沄浠倒是很冷靜,一邊捏住鼻子,一邊朝金玟奎擺了擺手,讓他不要擔心。
金玟奎手忙腳亂地從兜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給河沄浠擦了一下鼻子下的血跡。
“怎麼辦,鼻子痛嗎?頭暈嗎?要不要去醫院?”金玟奎問了一連串,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河沄浠搖頭:“真的沒事,很快就好,你呢,你肩膀不痛吧?”
她的眼鏡應該是狠狠地撞到了金玟奎肩上的骨頭。
“什麼事都沒有,要走嗎?抓著我的手。”金玟奎將胳膊伸出來,麵色凝重。
“真的沒事。”河沄浠看著他緊張得不行的樣子,隻好扶著他的胳膊往回走。
等到了電梯裡,河沄浠的鼻血已經差不多止住了,隻是鼻骨那一塊還是有點紅。
河沄浠往他肩上看了眼,道:“還好你衣服上沒沾到。”
金玟奎看著她人中處還殘留的一點血跡,後怕不已:“衣服有什麼重要的啊!”
“真的沒事,要不是你扶住我,我怕是要狠狠地摔一跤了,怪我,沒仔細看路。”河沄浠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淺笑了下。
金玟奎擰著眉歎了口氣,又小心翼翼地將人送到了家門口。
“你的助理不在嗎?一個人嗎?”
“嗯,她應該是回去了。”河沄浠在玄關沒有看到李星的鞋,想來她沒有準備在這裡過夜。
金玟奎站在門邊,又問:“家裡有冰塊嗎?還是要冷敷一下會好一點。”
“好像沒有。”
“你等一下,我家裡有。”金玟奎想了想,轉身就跑到自己家門口,衝了進去。
全原佑疑惑地看著他在冰箱裡頭一通亂翻,又拿著什麼飛快地跑出去了。
“哎,這麼晚了你——”全原佑走到門口,看到金玟奎的身影消失在對門。
他站在門口踟躕了一會,還是轉身,關上了門。
*
河沄浠用濕巾擦了一下,確定沒有再出血,但金玟奎還是執意讓她用冰塊冷敷一會。
“可能會有點冷,敷五分鐘吧。”用毛巾包了一些冰塊紮好,金玟奎將簡易冰袋遞給河沄浠,認真道。
河沄浠接過來,心下稍暖:“謝謝。”
她摘下眼鏡,靠著沙發,將冰袋放到臉上,聲音有些悶悶的:“上一次是我看了你的狼狽樣子,這次倒是顛倒了。”
她提到上次,金玟奎撓了撓頭,說:“那不一樣啊!”
河沄浠笑起來,因為馬尾的位置靠到沙發不舒服,又抬手將發繩解了下來。
“啊,對了,你的手機。”金玟奎從兜裡掏出河沄浠的手機遞給她,方才撞到的時候,手機也掉到了地上。
河沄浠接過來,按下開鎖鍵,然後就看到屏幕上花花綠綠的線條。
“好像摔壞了。”河沄浠戳了幾下屏幕,說道。
金玟奎看了眼,問:“家裡有備用的嗎?”
河沄浠搖頭。
“要給你的經紀人或者助理打個電話嗎?”
河沄浠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用了,我不知道電話號碼。”
金玟奎“啊”了一聲,說:“要麼我給我的經紀人打個電話問問?說不定能聯係上?”
“不用麻煩,星星,就是我的助理,明天打不通電話的話會過來的。”河沄浠搖搖頭,解釋道。
“那好吧。”金玟奎將手機放回兜裡,無措地搓了搓膝蓋,扭頭的時候,看到河沄浠盤腿靠在沙發上,粗製濫造的冰袋幾乎蓋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小巧的下巴,脖頸的線條因為微仰的姿勢而格外清晰,長發略顯淩亂地鋪在腦後。
“五分鐘到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金玟奎才猛地回神,看了眼時間,說:“還沒,再兩分鐘。”
“唔,好吧。”河沄浠應了一聲,換成右手扶著冰袋,左手滑落下來,放到沙發上,恰好落在了金玟奎的手邊。
金玟奎一凜,低頭看著和自己的小拇指相碰的河沄浠的手,她大概沒有看到也沒有感覺到,手落在那裡,手指纖長,膚色比金玟奎白了好幾個調。
相碰的那一小塊皮膚突然有了強烈的存在感,金玟奎手指顫了下,悄悄地收回了手,摩挲著自己的小拇指,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喔,你,最近很忙嗎?一直,嗯,一直都沒看到你。”金玟奎結結巴巴地找了個話題,咽了下口水。
“不忙啊,隻有今天有拍攝。”河沄浠哪裡知道他的小表情,對他磕巴地說話也不在意,回道。
金玟奎額頭一跳:“拍攝?我結嗎?”
“嗯,第二次拍攝。”
金玟奎抿嘴,問:“怎麼樣?我是說,嗯,李洙荷前輩怎麼樣?”
河沄浠看著天花板,說:“李洙荷前輩?唔,是很好的前輩,拍攝也,不算太困難。”
很好的前輩?
金玟奎低著頭想了想,轉了話題。
“不過我們可以輕鬆地說話嗎?說平語吧!反正我們年齡都一樣大。”金玟奎轉過臉,期待又緊張地看著河沄浠。
“平語?”
“嗯,可以嗎?”
“當然,如果你想要的話。”河沄浠對這個倒不是很在乎,說道。
“那麼,叫你的名字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