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居然親眼看著凶手把他給活埋……(2 / 2)

談靳楚則撈了把椅子,坐到了祁妙病床旁邊。

腿上還攤開一個筆記本,紙上的字跡倒不似他本人一般清朗俊秀,反而遒勁有力,鋒芒畢露。

祁妙正想瞄兩眼那上麵寫了什麼,手機裡傳出“叮咚——”一聲輕響。

一條文件接收信息彈了出來,名稱是一串案件編碼。

談靳楚拔開筆帽,衝她輕抬下巴,“自己點開看。”

祁妙:“哦哦。”

她點開,文件加載完成。

這是一段視頻。

拍攝地點極其眼熟,是一間單人病房。

視頻中的主人公更是眼熟,是她在鏡子中照過了十幾年的自己!

祁妙不自覺瞪大了眼睛,看著視頻中自己閉眼躺在床上的畫麵,覺得很是新奇。

不知道為什麼,又隱隱有些恐懼。

而在下一秒,令她頭皮發麻的場景就猝不及防地出現了:

隻見視頻裡的她“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牢牢抓住床邊一位女警姐姐的胳膊不撒手,嘴裡還哭著喊著“嗚嗚嗚……你們終於來了。”

可那雙眼睛——卻始終緊緊閉著。

祁妙看得眉頭皺起。

然後就見那位細心又溫柔的女警姐姐親切地坐在她身旁,將她攬在懷裡,還安撫性地拍了拍背,“彆怕,彆怕,姐姐來了,出什麼事了?告訴姐姐。”

懷中的人一聽,閉著眼睛,嗚嗚咽咽地低下頭在校服褲兜裡亂摸。

“在找什麼?”女警姐姐問,“是鑰匙嗎?”

一旁的護士從床頭櫃上抓起一串丁零當啷的金屬物件,“鑰匙在這兒,我給掏出來了,不然會硌得慌……”

話沒說完,就聽病床上的人哭著道:“不是,我在找手機。”

“手機?”

拿著鑰匙的護士轉頭問自己的另一位同事,“她來的時候你見到了嗎?”

同事搖了搖頭,“沒有啊,咱們都翻過了,她渾身上下就隻帶了一串鑰匙和一本單詞卡。”

摸口袋的小姑娘卻咧了咧嘴巴,“找到了,姐姐你看!”

看什麼?

女警和兩個護士都有些茫然。

小姑娘左手仿佛握著什麼東西一般,右手還在虛空上劃拉,動作……倒像是在放大手機屏幕裡的照片。

她語無倫次地抽泣著,“我我、我拍到他了,他走過來拿水泥,我就拍到了他的臉……他、他要用水泥把那具屍體封在操場塑膠跑道下麵……嗚嗚嗚,好可怕……”

女警替她擦著眼淚,“小妹妹,你先彆哭,睜開眼睛慢慢說。”

後方的醫生卻上前一步,單手扒開女孩的眼皮。

……瞳孔擴散?

他又打開了手機電筒照射,強光之下,眼睛毫無反應。

他擰起眉,輕聲嘀咕了一句,“不應該啊,怎麼會是深度昏迷的狀態?”

此話一出,全場反倒是閉著眼睛的小姑娘本人反應最大。

“什麼?”

她指指鼻子,“你是在說我嗎?”

醫生愣了,隨即試探道,“那你自己覺得,我是在說你嗎?”

“當然不是!”小姑娘似乎認為自己非常清醒。

想到了什麼,嘴角一撇,哭的聲音更大了,“你說的是那個裝在麻袋裡的人,對不對?”

全場又是一驚。

視頻裡,談靳楚和另一位穿著警服的年輕同事走入鏡頭,兩人還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製服男警拍上了醫生的肩膀,示意他,彆打斷,讓她繼續往下說。

可小姑娘卻陡然間情緒激動地去抓醫生的手,急切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人當時隻是深度昏迷,還沒有死?”

醫生沒出聲,輕輕點了一下頭。

但小姑娘就跟親眼看見了似的,一下子變的失魂落魄。

呆呆愣了幾秒,崩潰大哭,“我、我不知道……我當時不知道,我居然親眼看著凶手把他給活埋了……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膽小了,不敢出來阻止他……”

談靳楚雙手環胸站在一旁,聞言立馬給女警遞了個眼色。

女警摸了摸懷中淚人的頭發,溫聲細語地哄道:“怎麼會怪你呢?我們妙妙還是個高中生呢,哪怕是要見義勇為,也必須得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基礎上,你說是不是?”

視頻裡的祁妙咬著唇,像是壓根就沒聽進去,哭得快要喘不上氣來,渾身直哆嗦。

女警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背,“而且那個人在掩埋屍體,是個窮凶極惡的罪犯,你即使出來,也不能阻止得了他,對吧?”

她耐心地哄勸了好幾分鐘,懷裡的人才慢慢平複下來。

女警再替她擦了一遍眼淚,“妙妙先彆哭,讓姐姐和同事看看那個凶手長什麼樣子,我們這就出警去逮捕他,好不好?”

在女警的詢問和引導下,視頻裡的祁妙乖乖點了點頭。

她又在病床上拿起了她那部不見影的虛空手機,皺巴著臉蛋,認認真真地放大照片給女警姐姐看。

“凶手就長這個樣子,富態大圓臉,寬額頭,粗眉毛,下垂眼,鼻頭很肉,還有雙下巴。”

“哦,對了!”

她補充道:“他的頭發很稀疏,好像還用了染發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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