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似乎很喜歡她的……身體,想要她的欲.望也很強烈。而她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對太子其實也沒有那麼抵觸。她隻是……有點害怕。
不僅是心理上的不安,還有身體上本能地畏懼。
昨夜她迷迷糊糊中低頭看過。太子雖然外表長得俊美絕倫,雅正高潔,可哪裡想到那裡卻生得如此……比之前她在畫冊上看到的猙獰可怖多了,她覺得自己會疼死的。
酈嫵在黑暗中看了一眼太子,心裡閃過一個荒誕想法,他上輩子怕不是什麼驢馬吧,怎麼長得那麼可怕。
帶著複雜繁亂的思緒,胡思亂想了一通,一會兒茫然無措,一會兒臉紅心慌,半夜迷迷糊糊睡著時,酈嫵又做了一個朦朦朧朧的夢。
那個夢應該是傷感的,因為她的枕頭被淚水打濕了半邊。
蕭衍比酈嫵先醒,看著她淚濕的枕頭,沉默了一會兒。
“孤不是沒碰你麼?”說的話也不算太重啊。蕭衍歎了口氣,伸手去替酈嫵擦眼角尚未乾涸的淚漬,“……這樣也要哭。”
結果卻聽到睡得沉沉的人兒,小聲地咕噥了句什麼。
怪隻怪他耳力太好,將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那是一句輕聲的,帶著一點委屈和哭訴的低喃:“子瑜哥哥……”
那不過是簡單的四個字,卻無端地令情緒曆來四平八穩的蕭衍心頭浮起一陣煩躁。
給她擦拭淚水的手指,原本力道輕柔,此刻卻忍不住重了幾分。
*
太子最近態度又有些冷淡漠然。酈嫵也心事重重,見他這般,更不敢招惹他。且太子似乎開始忙碌起來,早出晚歸,常常天黑時分才回來。
兩人隻剩晚間這點相處時間,也隻是各自洗漱,躺下就睡,隔著“楚河漢界”,幾乎沒有交談。
太子和太子妃瞧起來與前陣子黏糊糊的相處模式懸殊極大,明顯不對勁。但陸鑒之和穆書雅最近去其他地方外出有事,不在府中。沈星北本身就是個粗枝大葉的人,且這些日子常常往“不思歸”跑,一門心思都在那邊,自然沒有察覺。
德福和琉璃他們倒是察覺到了,隻是主子的事情,他們做下人的不好插手。太子情緒相對穩定些,且他也不是容易被人乾涉的人,於是德福和琉璃便想方設法地討酈嫵歡心。
帶她去天熙樓用飯,去玉酥坊買糕點,逛各種首飾與成衣店,還去桃林草場放紙鳶。
酈嫵心情略微鬆緩了一點點,好不容易臉上帶了笑顏,結果卻因為一場突來的暴雨,沾了濕氣,陡然發燒了。
夏季多雨,降雨說來就來。
出門時本帶了雨傘。隻是雨勢太大太急,又在空曠的草場上無處避雨。就算匆忙打了傘,酈嫵身上也不免被雨水濺濕一些。
她被家人養得極精細,身體底子本來很好。扛住了舟車勞頓,扛住了異地的水土不服,甚至還扛住了上次在雁回山的暴雨澆身。此刻隻沾了一點雨水濕氣,居然就燒了起來。
燒得溫度太高,整個人都是迷糊的,且全身綿軟。
琉璃照顧酈嫵,德福緊急去隔壁“永春堂”請來了顧大夫。
顧無涯給酈嫵診了脈,看了麵色,然後開了藥。“這一帖藥,煎水服用。這一帖,用來浸浴去寒。”
德福道了謝,付了診金。然後連忙拿著藥方直接去“永春堂”買了藥材回來。
煎了藥端到酈嫵的屋裡,可燒得昏沉沉的酈嫵根本就喝不下。
她這樣嬌慣的性子,哪裡受得了藥物的苦楚。小時候偶爾生一次病,為了她喝藥,家裡人個個如臨大敵,這個勸完那個哄,每喝一回藥都極為費勁。也幸好她從小身體底子不錯,以往很少生病,就這樣順順利利地長大。
這會兒她燒得軟綿綿的,卻牙關緊咬,愣是不張口。
深色的藥水從她白皙的下巴流淌下來,將她的衣襟都打濕沾汙了,她卻沒有喝進去一口。琉璃急得快要哭了。
蕭衍趕回來,進屋後問明情況,眉頭微皺,“我來吧。”
他端過藥碗,直接自己含了一口,然後低頭,強硬地撬開酈嫵的唇齒,以口渡藥,逼著她灌下去。酈嫵吚吚嗚嗚地抗議,卻擋不住他的攻勢,不得不咽了下去。
琉璃站在一旁看得麵紅耳赤,卻又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等酈嫵喝完藥,琉璃立即遞了蜜餞給她,又出去跟德福一起準備藥浴。
藥浴也是太子伺候著洗的。
酈嫵全身軟綿無力,她雖然不重,但琉璃比較纖瘦,又是女子,力氣小,根本抱不動酈嫵。
蕭衍將酈嫵抱入淨室,直接讓琉璃出去,他親自給酈嫵沐浴。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蕭衍沒有絲毫猶豫,一口氣乾脆利落地把酈嫵脫了個乾淨。
從頭至尾,他仿佛心無旁騖,毫無雜念,黑眸深邃得看不出一絲情緒。但手上卻不顧酈嫵輕微的掙紮和無力的驚呼,剝筍一樣地將她的衣衫褪下,露出梨花般白淨柔嫩的身體。
然後又麵色淡定,掌心毫無隔閡地貼著柔滑肌膚,將酈嫵抱起來,放在裝了藥湯的浴桶中。
淡褐色的藥湯蒸騰出一片水霧,室內氤氳著藥物的芳香氣息。
蕭衍拿起一方潔白紗巾,撩起水給酈嫵洗浴。淺褐色的藥汁從她白皙的肩頭滾落,一路越過山巒的雪白與櫻粉。
酈嫵遲鈍地驚醒,往水裡縮著。
可她身上無力,隻能任由對方將她一寸寸,毫無遺漏地清洗。偶爾那帶著薄繭的指腹滑過她細嫩的肌膚,激得她一陣戰栗。
酈嫵備受煎熬,但又無力抗議,隻能麵色通紅,咬著唇忍耐。
蕭衍見狀抬起手,拇指分開她的唇瓣,“彆咬傷自己。”
指腹抵在酈嫵的唇齒間,拇指似被她含入了口中,蕭衍眼神微暗。酈嫵連忙扭頭躲開了他的手指。他也不在意,繼續給她清洗,從上至下,無微不至,最後探入水中。
酈嫵忽然像是受驚的魚兒一樣,浸泡在水中的身子猛地一個打挺。
從來無人踏足,連自己都羞於碰觸的領地驟然被……,酈嫵原本就燒紅的麵頰,更又紅透了幾分,連朦朧的眼神都清明了許多。
她抬起眼,不敢置信地瞪向蕭衍,嘴唇顫抖:“你……你乾什麼?”
蕭衍麵不改色,表情自若,語氣極其平淡地問:“裡麵也是要洗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