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成自然 聞青成死了。(1 / 2)

塗山遇又去了緣玉閣,與白追雲一起去的。

見到正主聞青成前,塗山遇先看見了兩個熟人,不,也稱不上是熟人,而是在安西有過短暫交流的白追雲的同事許璟樂和陳末。

白追雲見到他們時也有些意外,但很快意識到白玉梳背後有隱情——特殊事件處理局職員不能以大師之名“招搖撞騙”,除非是調查案件。

許璟樂和陳末也沒料會在這裡遇到白追雲和塗山遇,而且作為他們目前調查案件的重要證據白玉梳竟然是在白追雲手裡,他是在藐視處理局的規章製度嗎?

饒是許、陳二人心中有異,此時卻與白追雲一樣默契地選擇了不認識對方。

聞青成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可塗山遇所見到的卻是一個兩鬢斑白身形佝僂步履蹣跚仿佛有八十歲的老者,他精神十分萎靡,渾濁雙目中爬滿血絲,臉上是縱橫交錯的溝壑,最顯眼的還是他眼下的青黑,似乎已有數日沒休息好。

不說塗山遇,就是周老板見到他也被嚇了一跳,差點不敢認。

聞青成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是排得上名次的美男子,在其他人五十多歲早已發福的年紀,常年鍛煉的他擁有一副不輸三十歲年輕人的強健體魄,外表更是看起來比四十多的周老板年輕,然而就這短短一月時間,他就變成如今這副詭異模樣。

周老板看不出具體情況,可的塗山遇能清晰看見聞青成周身縈繞的死氣,還有暗紅色的血煞之氣。

聞青成身上背了血債,通俗點說,他殺過人。

不知道周老板和聞青成說過什麼,見到拿走白玉梳的塗山遇後,他勉強擠出笑,十分客氣道:“讓塗山大師奔波委實不好意思,隻是白玉梳是我妻子心愛之物,她走之後日夜思念,還托夢給我,我便想著送去給她。”

塗山遇定定看他半晌,冷不丁問:“你打算親自送去?”

聞青成本就勉強的笑頓時僵在臉上,強忍發怒暴揍他的衝動乾笑一聲:“塗山大師說笑了。”

“我不說笑。”塗山遇慢吞吞回了四個字。

聞青成笑容也維持不下去了,他臉一拉,讓本就看起來陰森恐怖的他此時瞧著更詭異滲人,他語氣森森道:“煩請塗山大師將白玉梳還給我。”

一旁周老板則在心裡乾著急,他確實看見聽見白玉梳上的詭異,聞青成請的兩位大師功力怎麼樣他不知道,可塗山遇的實力他是親身體會,就白玉梳被拿走這一會兒功夫,他店裡的陰氣森森仿佛也隨之被帶走,有了人氣。另外,塗山遇雕刻的觀音牌佩戴在身後,他身體中連日來的不適也被驅散,整個人都鬆快了起來。

周老板看到老友的情況本就擔心,此時自然更擔心他將有真本事的塗山大師得罪。

“塗山大師……”他想幫聞青成說兩句好話,可話剛出口,就被塗山遇抬手阻止。

塗山遇從白追雲手裡接過了白玉梳,並將白玉梳拋給聞青成,語氣淡漠說了一句:“聞先生好好保重。”

手忙腳亂接住白玉梳檢查的聞青成聽到塗山遇這在他聽來帶著詛咒意味的話時立時怒從心起,礙於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工夫和塗山遇胡攪蠻纏,遂隻冷哼一聲道:“我自會好好保重,不勞塗山先生費心。”說完,他再轉向從頭到尾沒開口的許璟樂和陳末時就換上了一副諂媚的模樣,飛快獻上白玉梳:“許大師,陳大師,您二位看。”

許璟樂和陳末交換了一個眼色,陳末微微點了下頭,後接過白玉梳,而許璟樂則是在白追雲與塗山遇走時追了上去。

“兩位‘大師’請留步。”許璟樂喊道。

白追雲腳步頓住,他跟著塗山遇過來,本來是想看一看情況,但既然是許璟樂和陳末負責的案子,他也就沒插手的意思,故而塗山遇要白玉梳時他遞得也痛快,也是這過程中,他看到了一個不同的塗山遇,好像……一下子變得十分成熟。

“有事嗎?”白追雲依然沒說話,塗山遇倒是開口問道。

許璟樂視線從他臉上掃過又落回白追雲臉上,似笑非笑說:“原來白前輩的朋友也是同行,真是失敬,失敬。”

不知道是不是塗山遇的錯覺,他感覺許璟樂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先前在安西時還不那麼明顯。

白追雲倒是姿態從容平靜,他淡淡道:“放心,十幾二十萬這點小錢我還看不上。”

許璟樂嘴角一僵,旋即皮笑肉不笑說:“那確實,白前輩的身家又豈是我們這些小小修士能比。”

塗山遇聽得更不舒服,這家夥明顯是針對白追雲,縱然他沒把白追雲當男朋友,這些他受白追雲恩惠頗多,可不能看著小妖怪被人欺負:“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們先走一步。”

他站到白追雲麵前,將許璟樂視線擋住,此舉倒是讓白追雲有些愕然。

許璟樂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忽而意味深長道:“塗先生,我們白前輩身價過億,你可要努努力,爭取更配得上白前輩哦。”說罷,也不等他回應,施施然轉身離開。

塗山遇盯著他消失在門後的背影蹙眉,隨後垂眸查看自身,額……塗·山遇的衣服都是比較廉價的衣服沒錯,但不破不舊,頂多線頭多了幾個,有什麼好嘲笑的?

“走吧。”正不滿著,他就覺手腕被握住,下意識想抽,沒能抽出來。

“……去哪?”大概也是身體習慣了白追雲的觸碰,他也知道小妖怪的性格得順著來,便也沒掙紮,而是順從地跟著走了。

“心情不好,想花錢。”白追雲雲淡風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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