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 平靜到不似一個擁有深仇大恨的厲……(1 / 2)

聞母住的是首都數一數二的私立醫院醫院,據說最普通的雙人病房住院費就高達五千一天。

聞青成不是已經落到賣房賣車賣首飾賠償的地步了嗎?為什麼聞家的彆墅及住院條件與聞青成的“落魄”給人以那麼強的割裂感?

他有疑問,也問出了疑問。

主要陳末和許璟樂所講述的聞家是一個和睦的家庭,聞青成已經淪落到賣已故妻子首飾賠償的地步,聞父聞母難道就沒考慮過資助一些?又或者,那棟彆墅若是售出,保底也能上億了,用來讓聞青成賠償綽綽有餘。

關於這點自然有解釋,陳末道:“聞青成父母是白手起家,夫妻二人打拚半生才買下那套心儀的彆墅,聞青成是個孝子,知道那棟彆墅對於夫妻二人的意義,阻止他們變賣。這間私立醫院有一科科長是聞青成的朋友,所以聞母被送入這間醫院接受治療。”

解釋是合理的,但塗山遇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有人要跳樓!!!”四人剛到聞母病房樓層,就聽有人尖聲喊道。

塗山遇眼皮一跳,加快步伐朝醫生護士趕往的病房走去,白追雲三人也一起。

809病房門口,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中年女人正被護士從地上扶起,視線卻一直望著病房內的窗戶,與其說她是在看窗戶,不如說是在看坐在窗框上的人。

那是一個的背影消瘦頭發淩亂的女人,她坐在被打破玻璃的窗框上,兩隻腳搭在窗外,雙手按在留有碎玻璃的金屬框上鮮血淋漓,可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仰著頭望著天,嘴裡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她被附身了。”塗山遇一眼就看出了女人身上的異常,低聲與白追雲說道。

白追雲頷首,繼而轉向陳末和許璟樂,吩咐道:“去樓下病房。”

兩人聞言略有遲疑,但也僅僅遲疑兩秒,便毫不猶豫離開,他們知道白追雲一定會想辦法拖延時間,在此期間,他們還要做好救人的準備。

醫生一直在勸說,並不敢靠近,被打破的窗戶僅有一人寬,即便他是專業人士,也難趁其不備將人拉回。

“Estrela。”白追雲微微蹙眉說。

“什麼?”塗山遇沒聽清楚。

白追雲:“她哼的這首曲子是石榴國歌曲《Estrela》,中譯為‘星星’。”

“這首曲子有什麼特彆的嗎?”塗山遇驚訝白追雲知識淵博的同時也疑惑為什麼要哼這首歌曲,陳末他們調查的資料中似乎並沒有顏玉扇愛好唱歌。

白追雲沉吟片刻,道:“這是一首搖籃曲,在石榴國很多母親這首歌曲來哄孩子睡覺。”

“搖籃曲?”塗山遇訝異,視線不覺轉向病房內,被附身的是聞母,附身的是顏玉扇,顏玉扇無子無女,她怎麼會哼搖籃曲?

還是說,上聞母身的不是顏玉扇?

不,一定是顏玉扇,她身上的血煞之氣與白玉梳上如出一轍,他不可能看錯。

正疑惑著,歌聲停了,包括勸解醫生在內,所有人都下意識收了聲,屏息凝神,生怕一個錯眼,人就下去了。

“聞母”轉過頭,露出一張溝壑縱橫流著血淚的恐怖臉龐,當下就有護士尖叫著跑開,醫生一個大男人也被嚇得腿軟,險些無法站立。

“丁美玲欠我的,用她的命來還。”沙啞的聲音響起,仿佛自帶立體環繞音,而僅僅這一句之後,她雙手一撐,整個人如一片葉子一樣落下。

塗山遇瞳孔驟縮,暗恨肉-身不給力之餘餘光卻是看見一抹白影一閃而過,定睛一看,卻是白追雲已到窗口,半個身體探出,一手拽住了“聞母”手臂。

塗山遇心下微鬆一口氣,也沒停歇,迅速到了窗口,但還是那個問題,窗口太小,不容他給白追雲當助力。

在旁邊窗上開個口呢?

正當他打量旁邊窗戶時,被白追雲抓著手腕往上提的“聞母”忽而抬頭朝他看來,接觸到那雙渾濁雙目時,他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太平靜了。

平靜到不似一個擁有深仇大恨的厲鬼的眼神。

“我見過你。”“聞母”突然說。

塗山遇立刻想到了白玉梳上的殘魂,他沒說話,“聞母”卻彎了彎唇角,但這並不是一個陰森可怖的笑容,而是一個很普通的笑,甚至透著點兒溫柔,連帶著讓這張溝壑難填的臉都看起來和藹可親了不少。

“謝謝你當時沒有將我打散,還有,”“聞母”緩緩開口,“請幫我給周先生和小周先生帶句‘對不起’。”她說著,氣息漸漸弱了下去,至最後一字字音落下時,一陣陰風吹過,聞母身上鬼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