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見老太太還在跟來的人抱怨說話,張韻秋蹲下身,低聲跟兒子確認著:“你把娘箱子裡的那些信分開放了?還有的信在哪?”

江啟道:“在我屋裡呢。”

張韻秋在慶幸的同時,也很好奇:“你怎麼會想到把那些信拿走分開放的?”明明是跟家裡沒什麼關係的信啊。

至於兒子為什麼會發現那些信,張韻秋倒是清楚,前兩天兒子去翻箱子,說晚上有點冷,找件厚的穿上。那箱子她每年除了入冬前提前清洗晾曬,尋常都不會打開,對裡麵的信也沒多在意。

所以在兒子翻箱子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想到這事。

沒想到倒是意外之喜了。

江啟解釋道:“我之前看到信,心裡好奇,就打開看了,我也認不全字,猜測應該是關於春姨母的,我知道她是壞人,想著這種東西萬一放在一起,哪天被人拿走了就不好了,還是多分開幾個地方放著才行。”

“娘你前幾天不是還說,銀子就應該多藏幾個地方嘛,這都一樣。”

張韻秋捂著嘴點點頭,眼眶有些發熱,她仰著眨了眨,將眼中泛起的淚意眨回去,這才低頭誇讚道:“小六做的真對,這次是幫了娘大忙了。”

“娘去看看那些信。”

剛經曆過被偷,不先確定一下,張韻秋放心不下來。

在吳氏提醒過屋裡可能銀子被偷之後,老太太這會兒便已經領著來看熱鬨的眾人到屋子門口去看了,結果一看之下,更是怒氣衝衝,整個人怒罵出聲:“真是沒見過哪家偷東西能這麼囂張的!把人家屋裡東西隨地亂扔……”

因為時間緊迫,加上自家娘親一副狼狽模樣,自覺娘親受了委屈,趙陽和趙珊行動的時候難免有點泄憤的意思。

這才導致屋裡的東西被翻的比較亂。

圍觀的其他婦人也對著屋子裡的亂象指指點點,對趙陽和趙珊的行為極為不恥。

趁著這個時間,張韻秋跟著兒子去了他和虎娃他們住的房間,江啟裝作從幾個地方把信拿出來,實際一份放外麵,另外兩封都是放係統的,多方位保證。那天去搜到了信的時候,他本打算過幾天再拿,但怕一不小心錯過了,乾脆當天就全拿走了。

然後隨便想了個借口,小孩子嘛,做什麼都不需要太講道理。

而他娘也當真沒有半點懷疑,張韻秋完全沒忘自家兒子提前預知未來的上麵想,她打開信封,取出裡麵的信看了看,確認這就是她藏著的那幾封信。

一時間激動萬分。

江啟則道:“還有一封我沒拿走,還在那箱子裡,不過應該被趙陽他們取走了。”

“沒事沒事。”張韻秋笑著說道:“剩下這三封也夠用了。”

把這三封信放好,張韻秋就帶著兒子出去,這會兒可不是躲著不見人的時候,她倒要看看張春雨接下來會做些什麼。

從小和張春雨一塊長大,她很清楚張春雨的本性,哪怕情書收回去,張春雨也不會就這麼結束。

十有八九會說些看似扭捏善良,實則潑臟水的話。

她等著看她唱戲呢。

一出去,江老太太正在那邊屋裡叫嚷:“老三媳婦,小六,你們快進來看看,屋裡有什麼東西被他們給偷走了。”

“誒,我馬上就來。”張韻秋連忙應道。

信在身上,她也就心中大定,有耐心去琢磨彆的事情,一進到自己住的房間內,張韻秋看著滿屋亂象就忍不住皺眉,關係到銀子這些,老太太拉著其他人出去,讓張韻秋自己在屋裡查看。

張韻秋到各個藏銀子的地方瞧了瞧,都藏的牢實,沒被發現。

至於放在櫃子裡,供他們隨時取用的一些銅錢和碎銀子,她也數了數,隻少了兩枚銅錢。

要不是這銀子她時時數,恐怕還真看不出來。

但架不住這年頭誰家不看重銀子啊,翻來覆去的數是常事。

外頭張春雨和她奶也趕到了,她這會兒心情可謂是極好了,誰能想到她半盞茶前還驚慌失措,惶惶不可終日,嚇的像是頭頂上綁著一個馬上就要掉下來的刀。

但現在,她幾乎都快要憋不住笑出來了。

想到兒子交給她的那封信,她嘴角微微翹了翹。

說真的,她之前讓兒子、女兒過來,還想過他們真能把信給偷出來,主要目的隻是為了讓他們攔著張韻秋,不要讓張韻秋在村裡其他人麵前亂說。

打個時間差,等她帶著奶奶和張家其他人過來。

但她的孩子竟然真的取到了!

簡直意外之喜!

她一腳踏進江家院子,臉上正要掛著笑打招呼,就被江老太太一把薅住了胳膊,老太太扯著她往房間走:“你來看看,你是怎麼教的孩子,來彆人家裡偷東西不說,還把屋子給翻的亂七八糟的,虧得你丈夫還是個讀書人,連教個孩子都不會。”

老太太對張春雨的印象很不好,一來張家究竟是個什麼樣,老太太在村裡幾十年當然清楚,二來張韻秋是她的兒媳婦,老是吃虧,她自然得護著點人了。

張春雨本來還打算賠笑臉,在她看來,隻要能拿回那些信,剩下的細枝末節壓根不重要。

但老太太想詆毀她丈夫,她可就不答應了。

她丈夫可是讀書人,未來要考上秀才還有舉人,前途無量,可不能汙了名聲。

她肅著臉說道:“嬸子,這話可不興亂說,小陽和小珊是我姐的外甥、外甥女,這都是一家人,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再說了,這麼大點的小孩難免調皮了些,收拾一下不就行了,有必要這樣嗎?”

光聽她這話,似乎沒什麼毛病。

但張韻秋和她關係如何,兩人心知肚明。

在她說完之後,張韻秋走了出來,淡淡的說道:“我房間裡的十兩銀子不見了。”

“什麼!”張春雨嗓音一下子提高,差點就劈叉了,“怎麼可能?!”

剛剛她可沒聽見孩子們提什麼錢的事,而且張春雨固然說話會不自覺帶茶香,但基本的什麼對什麼不對,她大體還是有點數的。

在教育孩子這方麵,她決計不會教著讓孩子去偷東西。

因而她壓根就不信張韻秋這番話,她懷疑的看向張韻秋:“姐姐,該不會你是跟我有矛盾,就故意說這些話害小陽和小珊吧?”

“我們大人的事情自己解決,你何必要牽連到小孩子,他們是無辜的。”

她輕蹙眉頭,語氣有些不讚同,儼然一副認定你就是作怪,無理取鬨的教育模樣。

張韻秋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春雨這說的是什麼話,小陽和小珊可是我的親外甥、親外甥女,要不是事關重大,我怎麼會說這些。更何況,他們偷東西是大家都看見的,不然他們倆跑什麼跑啊。”

“你自己看看我屋裡被翻成什麼樣了。”

張春雨被這話給噎的上不來氣,總覺得這話風有點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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