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瞄了一眼屋內。
張春雨:……
其他人也跟著幫腔:“人家韻秋說的也沒錯啊,你家那兩孩子沒偷東西他跑什麼跑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偷東西了,我明明見那兩孩子半路上跟你彙合了,你咋不把他們叫過來,還讓他們回去了?”有人疑惑的說道。
“對啊。”這一說,大家都紛紛道:“既然他們沒偷東西,你乾嘛讓他們走?”
“他們乾了這種事,不該是直接帶他們上們來道歉嗎?你維護孩子也不該是這麼維護的吧。”
村裡小孩子經常打打鬨鬨的,時不時就會有矛盾,一般大家都是會帶孩子上門去賠罪的,帶點東西,說說道歉的話,也就差不多過去了。
沒像張春雨這種,“人家江家喊的那麼大聲,你不可能沒聽見發生什麼事了。”
越說張春雨的嫌疑就越大。
張春雨:……
她哪知道什麼偷不偷銀子的,她兒子明明拿的是信件好不好。
可是這她也沒法說。
於是她隻好看向張韻秋,隻要張韻秋說清楚,那就沒事了。以她對這位堂姐的了解,張韻秋最是不喜說謊害人,相當的正義講原則。
張韻秋對視過去,絲毫沒有澄清的打算。
彆說她隻說的是十兩了,就是一百兩,張春雨也是該她的。
不然的話,她兒子被推傷,被威脅的事,難不成就這麼算了?甚至她親爹娘掙的錢交給公中,其中有多少被給了張春雨,這隻是冰山一角。
如果太過正直,換來的就是讓人在她的親人、在關心她的人麵前耀武揚威的話,她覺得,自己也不必那麼正直。
“總共就十兩多,一些銅板我也不跟你算了,你拿十兩就好。”
張春雨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好半天她才說道:“我……我沒有銀子,要不以後再給吧。”
至於以後是多久,那不知道。
反正她丈夫讀書要花錢,這個以後肯定很遙遠。
張韻秋一笑,“春雨你瞎說什麼呢,你出嫁的時候家裡給了你多少銀子,你怎麼可能沒錢,還是說趙家惦記你的嫁妝,已經給你挖空了?”
這年頭不分家,家裡吃喝乃至穿衣等等,都是公中一並買,並不是個人出銀子。當然了,個人如果想要更多,當然可以選擇自己花錢買想要的東西。
而女子的嫁妝,極其重要,一般要點臉的,都不會打它的主意。
張韻秋知道張春雨要是想推脫,隻能往趙永昌和孩子身上推,所以她直接提前堵上了這條路。
“當然不是了。”果然,張春雨隻好反駁。
沒等她再說什麼,張韻秋已經一臉費解的說道:“我是讓你還我銀子,你回去讓你兩個孩子交出來不就行了,這跟你自己有沒有銀子沒啥關係啊,說的跟我訛你似的。要我說你還是快點去要吧,彆到時候孩子藏起來,還嘴硬不肯交,那就麻煩了。”
張春雨心道你可不就是訛我。
但想著情書的事能花十兩銀子解決,指不定自己這堂姐心裡正多想吐血呢,她就又心平氣和了,“行吧,我這就回去給你拿。”
“你去吧。”張韻秋道:“快去快回,我還在這等著呢。”
張春雨隻能回去拿了。
沒過多久,她把銀子給出來:“十兩,你自己看看。”
張韻秋掂量了兩下:“沒錯,正好。”
看著張韻秋愜意的模樣,張春雨終究還是忍不住刺道:“姐姐現在應該滿意了吧,既然如此,你還是好好跟姐夫過日子吧。”
張韻秋臉上的笑容收了回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圍觀群眾也都豎起了耳朵,這聽著就是有瓜啊。
張春雨道:“不,是我說錯話了,我隻是想說,姐姐固然上一段婚事不順,但如今嫁給姐夫,已經過得很好了,沒必要再耿耿於懷其他的。”
“我知道姐姐一直不高興我和永昌,覺得這本來該是你們的婚約。”她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來,“但當初阿爺確實沒指定人,而且長大後,我和永昌也是……也是兩情相悅,所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都是一個村,且有婚約在,她說自己和趙永昌兩情相悅,倒並不會讓人覺得出格。
畢竟村裡很多人提
親,也都是先對人家姑娘或小夥滿意,才會有接下來的提親。大家都在一個村,一起長大,無論男女都要出門乾活,有情愫是很正常的事。
隻要彆過於親密都沒問題。
她繼續道:“很多時候我不想跟姐姐吵,這次小陽和小珊也是為了我,他們見不得我傷心,我以後會好好教訓他們的,至於那銀子,給就給了……”
言下之意,趙陽和趙珊隻是為了替娘親報仇,所以才會故意弄亂張韻秋的房間,並沒有偷銀子這事。
這都是張韻秋在故意欺負他們。
張韻秋一點都不意外張春雨說出這些,張春雨在推卸責任這方麵有股相當不服輸的倔強,不論是麵臨怎樣的情況,哪怕是被人親自抓到,她都會堅強的進行辯說。區彆隻在於,她什麼時候想到該怎麼說。
而這樣自覺善良清白的人物,怎麼可能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兒女擔上小偷的名聲。
之前是沒反應過來,現在看來是想到說詞了。
“你在瞎說八道什麼呢?”不等張韻秋反擊,江老太太先是忍不了了,“我們老三媳婦好好的,感情一直很好,生的孩子聰明伶俐,她會看得上趙永昌?”
“你那丈夫都考多少回了,連個秀才都沒考上,你怎麼說得出口誇的?”
張春雨:“……”趙永昌確實是大器晚成了點,她當初就是因為這才會移情彆戀看上渣男。
薑還是老的辣,江老太太這一開口,看熱鬨的人思緒重新被拉回來,不自覺的跟著點頭。
那趙家小兒子確實不咋的,都考這麼多年了,孩子都大了。
看著堅定相信自己的老太太,張韻秋一時感動不已,但眼神在看向張春雨的時候,就瞬間變得冷冽,她嘲諷一笑,毫不客氣的說道:“你跟趙永昌兩情相悅?跟你兩情相悅的男人可真不少,趙永昌排在第幾號來著?”
“你!”張春雨變了臉色,她不明白,情書都已經被自己偷走了,張韻秋還怎麼敢說這種話出來的。
張韻秋目光落向她的身後,張春雨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回頭一看,就見自己的婆婆,還有趙家的其他嫂子等人都過來了。
江家這院子因為吵吵嚷嚷不停,聽到動靜來看熱鬨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