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好脾氣的答應了江啟的要求。
沒多久, 賀茂徳等諸位大臣,以及二皇子等幾個皇子也都過來看望過皇帝, 不過皇帝依舊是一個都沒見。
寢殿內, 皇帝聽著外麵一波波人的關懷聲,有些是出自真心,但他的心情依舊好不起來, 畢竟,老了的, 要死了的人, 是他啊,再多的真心也挽回不了他的壽命。
皇帝這一場依舊是病了許久,甚至一度發展到高熱,昏迷不醒的地步, 這可就讓人提心吊膽了, 幾個領頭的官員都聚集在了一起, 江啟也顧不得許多, 跟禦醫一起給皇帝把了脈, 然後和他們一起商量了藥方。
不用說,他的醫術確實是好,太醫們商量了一通之後,決定按照他的來。
喝完藥, 連續三天昏迷不醒的皇帝終於在過了一些時間醒來了。
皇帝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有些迷茫的看著床邊的人, “我這是怎麼了?”
二皇子直接悲痛欲絕的撲了上去,“父皇, 你可終於醒來了, 你都昏迷了好幾天了。”
皇帝的視線在眾人臉上轉著, 將大家的神情都一一收到眼底。
而後他問道:“今天是幾號了?”
邊上貼身伺候皇帝的張公公說道:“回皇上,初六了。”
“初六。”皇帝將這個時間在腦海裡思索了一番,那他病了得有大半個月了,最後他的目光從床前這三個兒子身上劃過,語氣難辨的問道:“大皇子呢?”
房間裡的空氣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半晌,楊燁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皇上,大皇子怕是還在趕來的路上。”他心裡也是暗自罵爹,皇上生病的時候,他就給京城寫過信,那時候皇上看著不算嚴重,大皇子就算不至於親自趕過來,至少寫封信關懷一下也可以吧。
偏大皇子就是個棒槌,在情感上麵少有外露,也就在附給皇上的公文上麵,會乾巴巴的帶上兩句讓皇帝保重身體。
但那起什麼用,完全看不出多少關心的意思。
賀茂徳開口道:“皇上病了這麼久,之前就嚴重起來,現在都昏迷不醒好幾天了,從京城到這,快馬加鞭三天也就能到,算一下去報信的時間,加上現在的,怕是大皇子明天就該到了吧?”
“你!”楊燁看著賀茂徳得意的樣子,哪裡還猜不出,他送回去給大皇子報信的,十有八九半路上就被攔截了。
他心裡隻祈禱,大皇子先前就聽說皇帝病了,一直沒聽說好,放心不下就過來了。
否則的話,他現在再找人報信,來來回回,著時間上也趕不及。
江啟偏頭看過去,聽起來,這其中還有貓膩啊。
見識到了現場版的奪嫡,瓜都喂到自己嘴裡了,江啟看的津津有味。
二皇子也開了口,“我記得前幾天就看到楊大人給皇兄送信回去了吧,咱們再等等也就是了。”
楊燁急道:“二皇子對臣下的事倒是關注,隻不知那信到底能不能安全的到達京城。”言下之意,自然是說賀茂徳和二皇子私下使壞。
二皇子道:“楊大人這說的哪裡話,信有沒有問題,楊大人自己應當是知道的吧,父皇病了這麼多天,我都是擔心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想必大哥在京城裡也應該是如此吧。”
他越是這麼說,楊燁就越覺得其中應該還藏著什麼事他不知道。
偏偏大皇子也算是比較有主見,到底是皇子,他平時也不可能手把手的教對方做事,現下京城中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清楚。
“好了。”皇帝說道:“既然送了信,那就等明天看看大皇子能不能趕到吧。”
皇帝臉上露出疲態,張公公忙道:“皇上需要休息了,諸位大人請先行離開吧。”
“臣告退。”
江啟和一眾人一起退了出去。
之後的大事自然就是大皇子第二天來不來的問題,江啟也蹲了一下,但最終並沒有什麼奇跡發生,大皇子也沒有來。
皇帝的麵色並不好看,本來就是迫於無奈才讓大皇子監國,哪怕知道其中可能有貓膩,應該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更何況奪嫡一事本就凶險,大皇子被弄得這般狼狽,一定程度上也說明了他的無能。
那麼為什麼還要把皇位交給大皇子呢?
皇帝是沒有義務去體諒大皇子的錯誤。
皇帝病好了之後,一行隊伍就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回去的半途中,才看到大皇子騎著馬匆匆趕來:“兒臣叩見父皇。”
大皇子下馬跪在了地上,“兒臣不知父皇病情嚴重,接到消息後才立刻趕來,還請父皇恕罪。”
從大皇子來的時間來看,不難推斷出,應該是在上次這個話題被引出來之後,楊燁就派人立刻回去給大皇子報信了。
二皇子道:“大哥這話說的就不太合理了,楊大人之前可是把消息都傳送給你了的,我看,怕是大哥能夠監國,手握權力,樂不思蜀了吧。”
大皇子對二皇子這種胡攪蠻纏的人極為厭惡,並不理他,隻對著皇帝說道:“兒臣身邊有人被收買,攔下了信件,因而才不知道這邊的事情,現如今那人已經被關押起來,等候審問。”
二皇子又拍了拍手:“大哥這招果然巧妙,不但把自己的嫌疑洗脫了,還想推彆的人下水。”
反正沒有證據的事,他是不可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