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被抓起來的人證,什麼人證?那不是大哥的好心腹嗎?
肯定是大哥想要倒打一耙。
大皇子厭煩的看他一眼,二皇子又道感歎道:“說起來也是巧,聽說大哥府上王妃又懷了子嗣,應該也就是父皇剛生病的那會兒懷上的吧,還有前幾天父皇最嚴重的時候,大哥還在為自己側妃的孩子舉辦滿月宴呢,據說還挺熱鬨的。”
話音落下,現場一片死寂。
大皇子本就是跪在地上的,這下去趴伏的更深了,“兒臣絕無此意,請父皇明鑒。”
這些事說起來並不是大皇子的錯,他也不知情,但這個時間對比起來太過巧妙,就容易惹人非議。
二皇子說這話的時候,隻是隨口想對比一下,用來打擊最近誌得意滿的大皇子,但一邊的賀茂徳一聽,卻是心下一動,眼珠子不安分的轉了一下,片刻間便醞釀出了一場毒計。
隻不過此時還不著急,等大皇子要是能過了眼下這一關,再使出來也不遲。
這計謀太過有用,光是想想到時候能產生出來的效果,賀茂徳就已經忍不住變得興奮起來。
江啟瞄了他一眼,老東西,肯定又想使壞了。
皇帝看著大皇子,而後卻是問道:“老二,你說,你大哥這該怎麼處理呢?”
二皇子一股熱意上頭,這些天他可是知道父皇對大哥有多不滿,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直接把大哥給拉下來。他呼吸急促,沒了大哥之後,幾個皇子當中,除了他,還能有誰?
他大聲的說道:“大哥在父皇病危的時候都隻顧著尋歡作樂,得了監國之權便肆意妄為,將權力看得比父皇的生命還要更重,實乃不孝不義之徒,理當嚴懲。”
“依兒臣來看,便是直接賜死也不為過。”
江啟匪夷所思的看著二皇子,發現這人可能是興奮過頭,來真的了。
但他又看看皇帝,發現皇帝也想來真的。
江啟:……
想想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皇帝病重,大皇子來了也沒什麼用處,朝堂上一大攤子事情需要處
理,大皇子要是斟酌一番,覺得朝堂的事重要,不來也有可能。
如今把柄也遞上,端是看皇帝想要信哪一個了。
皇帝又問其他人:“你們都是如何看的?”
賀茂徳說道:“回稟皇上,大皇子是否是為自己開脫巧言令色,並不清楚,但皇上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大皇子都沒有多加問候,還是皇上自己提到之後,他才趕過來,無論如何,大皇子絕對算不上對皇上孝順,這樣的皇子,怎堪日後坐上皇位。”
總而言之,大皇子自己本身小毛病不斷,彙聚到現在算總賬,那就是個大問題了。
楊燁據理力爭,但他也知道,皇帝對於孩子是否孝順這一點,也是很看重的。
以前在宮中的時候,大皇子雖然不會說好聽話,但平時皇帝壽辰等等,隻要送禮送到位了,那也就看不出太大的問題。
現在離得遠了,需要用到語言了,他的這個漏洞一下就顯露出來了。
賀黨的人眼見可以把大皇子拉下來,立時就各顯神通說了一大堆,總而言之,到了最後,大皇子已經是罪無可恕了,該砍頭了。
而除了賀黨的人,也基本覺得大皇子做的事不對,不孝順。
而在以孝治國的時代,大皇子光是不孝,就已經是一場死罪了。
大勢所趨,二皇子主動請纓,“若是父皇不忍,孩兒可代為處罰。”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著皇帝,楊燁乃至大皇子都沒想到,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麵,明明在一個月前,大皇子還風風光光的接過了監國之職,眼看著很有可能成為太子。
而現在,竟是連腦袋都不一定保得住。
皇帝沒有說話,突然,他的目光看向了一直都沒有開口發表意見的江啟,而後,他問道:“江卿,你覺得大皇子應當如何?”
江啟腦海中思索了一下,他對參與進奪嫡的事情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如果可以的話,他隻想跟著皇帝的路子走。
現在嘛,他想,這麼一遭之後,大皇子基本上已經是喪失了對於皇位爭奪的主動權。
除非皇帝本身之後還想傳給他。
但那已經是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情了,現在的皇帝肯定沒有傳位給任何一個人,甚至是立太子的想法。
大皇子沒有主動權,那就對皇帝的威脅沒那麼大了,死不死的沒必要。
況且大皇子沒了,那豈不就是方便了二皇子?
縱容江啟知道自己能夠讓皇帝多活許多年,也知道沒了大皇子,皇帝肯定就該收拾二皇子了,但萬一賀茂徳知進退,在沒了競爭對手之後,讓二皇子和皇帝玩起了父慈子孝,那製定能風光一段時間。
俗話說,仇人還是老的好。
還是把大皇子一黨給賀茂徳留著吧。
一大堆東西在腦海中隻是心念一閃,在外人的眼中,江啟隻是因為皇帝突然的問話而愣了一下,而後,江啟便小心的看了皇帝一眼,說道:“回皇上,微臣看來,大皇子未能在皇上需要的時候出現,確實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