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江啟說道。
畢竟道士究竟是在乾什麼,這個並不緊急,確認了這個有問題就對了,若是提前讓人家有了防備跑路了,那可能就坑不到賀茂徳了。
正如同賀茂徳心心念念想要把江啟搞下去,江啟也對賀茂徳沒什麼好感。
固然賀茂徳可能是真的相信這道士,但那可是賀茂徳啊,對著賀茂徳每日一坑,江啟可沒什麼不好意思。
但賀家那邊,賀茂徳卻是也沒那麼簡單。
賀茂徳聽著護衛稟報道:“那邊牆圍上多了好幾個腳印,看尺碼,應當是幾個壯年男子。”
“什麼!”賀茂徳驚叫出聲。
作為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的人物,他立刻就意識到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沉著臉問道:“無虛子道長呢?”
護衛道:“剛剛無虛子道長說是想要出門去逛逛,剛走。”
賀茂徳立刻道:“立即去把他帶回來,快去。”
“等等。”賀茂徳又道,護衛的腳步停下,賀茂徳腦子裡飛快的閃爍著念頭,“把道長好生的請回來,態度還是跟往常一樣,但一定要把他帶回來,知道了嗎?”
護衛愣了一下,還是聽話道:“是。”
護衛飛快的去追人。
而賀茂徳則到了無虛子住的那處院子的圍牆邊,看著那圍牆上麵,確實是有好幾個腳印,如果不注意看的話,很可能就被忽略了過去。
他又走到院子裡,打開了他送給無虛子的那一箱箱的金銀財寶,箱子裡依舊金光璀璨,他是一個人進到這院子裡的,其他人依舊不知道府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手伸到了箱子裡,心說難道是他猜錯了?
抓了兩把金銀珠寶之後,賀茂徳眼尖的看到下麵似乎有什麼不對,他連忙把上麵的東西都撥開,然後立刻就看到了下麵的端倪是什麼。
賀茂徳冷笑出聲,咬牙切齒的說道:“無虛子,還沒有人敢如此的戲弄老夫!”
賀仁彬聽到動靜也過來了。
“爹。”他喊了一聲,本想開口詢問,但隻看他爹黢黑的臉色,已經這屋內那一口口箱子裡的樣子,一切就都不用問了。
賀仁彬也怒火中燒,“爹,那人呢?”
賀茂徳說道:“已經讓人去抓了,放心吧,他跑不了。”
賀仁彬看著那一箱箱塞了石頭,還有不值錢的稻草等物的箱子,忍不住說道:“這才幾天,他就把東西都給弄走了,還裝了這些進來,我們完全沒有察覺,爹,他肯定是還有同夥在,那些同夥也必須給抓住了。”
賀仁彬從小到大,除了在江啟那裡諸事不順,還真沒有受過這麼大的羞辱,這道士簡直是把他們兩父子的顏麵撕下來扔在地上踩。
一想起他堂堂戶部尚書家的嫡子,前幾天竟然被一個騙子給唬住,對著那道士卑躬屈膝,小心討好,他就一陣氣悶。
“那爹,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賀仁彬有些煩躁的說道:“再這樣下去,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想辦法把二皇子放出來啊。”
大皇子和二皇子目前都各自在自己的府中閉門思過,人都沒法出來,還頂著被皇上訓斥的風頭,他們還要如何奪得太子之位。
賀茂徳沒有回話,他將先前裝財寶露出來的箱子都一一再還原回去,動作不緊不慢。
賀仁彬見狀道:“爹,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弄那些,又不是你表麵上弄好了,那底下的珠寶就都能回來的了。”
賀茂徳站直了身體,看向兒子,意味深長的說道:“不,今天無虛子道長隻是出門去逛了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賀仁彬呆住了:“什……什麼?”
他不敢置信,想要說話,又立馬捂住嘴,壓低了聲音,湊到了他爹的身邊,“爹,你的意思是說,繼續送無虛子進宮去?”
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賀茂徳卻是已經想好了,早在廳堂那邊聽到無虛子疑似跑路的時候,他腦子裡就想到後續了,他在皇上那邊的寵信一日不如一日,他看得出來,皇上並不想立太子。但這也沒辦法,他站在這個位置,就必須要替自己的利益爭取。
既然他自己不行,那就送個人進去好了。
而這無虛子,有把柄在自己手上,那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