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這麼會養生,在這方麵應該心裡有數。
江啟問道:“今天臣托人送了一些東西進來,不知皇上可有看到?”棉花的事情他沒有拖著,下麵的人做好了棉衣還有被子之後,他就直接給皇帝拿進來了。
其實早在幾個月前這些都已經弄好了,隻是那個時候他在外地,還沒有回來,所以就沒有弄這些。
江啟要送給皇帝的東西,也沒人敢在其中弄虛作假,皇帝已經看到過了,他問道:“可是那個什麼……棉花?”
“對。”江啟說道,“就是棉花。”
在還沒有講解之前,皇帝也沒看出那個棉花有什麼奇特的地方,畢竟在衣服還有保暖這上麵,皇帝擁有太多的選擇,美麗的綢緞,漂亮的皮毛,還有輕薄又保暖的蠶絲被,與之相比起來,棉花做的被子就要厚重許多了。
他問道:“那棉花可有什麼獨特之處?”
“當然。”江啟說道:“皇上,棉花是一種適合給全天下的百姓穿的東西,它也能讓所有的百姓們都能穿的起,能讓他們在冬日得到保暖。”
先是給棉花定了個基調,引起皇帝的重視之後,江啟才繼續分析道:“棉花和蠶絲比起來,肯定是比不上,但對於絕大多數的百姓來說,大家也根本穿不上絲綢,而且它的優勢也很明顯,蠶絲需要百姓們種植桑樹去喂養,每天都要花時間去采桑葉喂蠶,但是棉花不用這樣,每年的四五月把它種下去,然後等著十月左右收獲就行了,相當省事。”
“和葛麻做的織品相比,它在禦寒上麵,相當的有用,製作方法也比葛麻的要簡單容易得多。”
“更重要的時候,葛麻這種植物不是任何地方能夠種,它們在種植當中對土壤的肥力需求很高,很容易就讓土地由好田變成壞的,減少作物的產量。”
“但是棉花不會,去年剛從海外得了這棉花之後,臣就讓人在各處種過,棉花在各種土地上都能種,有些地方的土地既然不適合種植糧食,那麼換成種棉花的話,也能為那個地方的百姓帶來更多的收益。”
在他們討論這些的時候,張公公早就已經機靈的讓小太監去把今天江啟送過來的棉花織物給拿過來了。
皇帝摸著這些,棉花聽著確實是比蠶絲和葛麻要好些,他沉吟著:“真要是這麼說的話,這棉花確實是對百姓有益。”尤其是在保暖禦寒上。
他是知道,每年的冬天都會有不少人凍死。
這個東西要是真像江啟說的那樣,以後百姓們也會對朝廷心懷感恩。
當然,這東西種出來了,到時候也可以賣給周邊的國家,對朝廷國庫收入也有利。
他的記性還不錯,“你先前說是三四月的時候播種,現在已經是六月了……”
江啟說道:“這棉花是去年才被人從海外帶回來的,已經實驗著種過一季了,今年因著臣在外地忙著沒注意到這事,他們也就把那些再次全都種下了。”
“先前的種子也不算多,臣已經派了人再次去那邊多買些棉花種子帶回來了,等到明天春天剛好可以種下。”
皇帝笑了起來,他倒不介意江啟沒有第一時間就給他獻上來,這種東西當然是做臣下的研究完全,才能呈到他的麵前,“好,你已經是工部尚書了,到時候就自己安排吧。”
江啟答應下來。
“臣還讓人在外麵找尋其他的作物,希望到時候能有其他適合咱們大乾百姓的作物就更好了。”
皇帝說道:“你倒是對外麵的東西很感興趣。”
江啟道:“這地方這麼大,就像是咱們的絲綢還有茶葉,那些海外的國家奉為聖品,沒準那邊也有好用的東西呢。”
兩人說完了正事,皇帝想起了自己今天故意將江啟留下的事情,於是開口說道:“江卿,你現在的年紀也差不多該娶親了,你心中可有合適的對象?”
江啟心道難道皇帝是想給他賜婚?
他搖搖頭:“臣還沒想到這個,也不清楚應該找個什麼樣的才好,在臣看來,這個應該得要看緣分吧,沒準哪一天就遇到了一個喜歡的姑娘,然後就成親了。”
皇帝見他說話大方,絲毫沒有什麼羞澀的地方,就知道這孩子估計還沒有開竅。
他隻是一時想起所以問問,沒有真要立刻給江啟定下來的意思,他隻笑道:“等你日後有了喜歡的,朕給你們賜婚。”
能夠由皇帝賜婚,那是一種榮幸,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的,江啟立刻謝過了皇帝。
嘮了一會兒嗑之後,皇帝也就放江啟離開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江啟就漸漸的恢複了以前的樣子,朝上確實沒有什麼大事,他顯得很是遊刃有餘。
除了所有人都在關注他的婚事之外,江啟也就沒有彆的煩惱了。
江家以及皇帝那裡,對江啟的婚事都不急,但江啟確實年紀已經到了可以娶親的年紀了,江啟隻是還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倒不是對成親這件事都反感,他並不排斥成親,隻不過想要順理成章的罷了。
他天天都在朝堂,所以這種事情倒是沒有拿在他麵前來說。
倒是張韻秋那邊,在宴會上的行情一下好了不少,大家都想把自家的女兒、侄女之類的,全都在她麵前晃一圈,恨不得讓張韻秋立刻就訂下自家的孩子。
張韻秋看得簡直頭暈眼花。
甚至還有不少的年輕女子現在格外喜歡在江家開的鋪子裡去買東西,沒辦法,江家的鋪子都是自家人在管,十有八九就能看到張韻秋。
就連已經嫁出去的杏花,想和她交好的人都多了。
齊明月過來江家的時候,說起過一次杏花去參加宴會的盛況,簡直都要哈哈大笑,“小六你現在長大了,可真是有出息了。”
江啟無奈,又看向杏花,說道:“杏花姐現在懷孕了,那些人多的地方還是少去一些,免得衝撞了。”
說著,他就示意杏花伸手,順道給杏花把把脈,看看身體情況如何。
杏花一邊把手伸出來,一邊解釋道:“那是靜怡開的宴會,沒想到會有那麼多人來,我就去了。”
靜怡姓趙,就是江啟曾經在翰林院的同事,憑著畫圖紙致富,成功在京城買下大房子的官員,趙翰林的夫人也是當初在宴會上,最先向張韻秋示好,伸出橄欖枝的人。
這麼多年下來,張韻秋和趙夫人相處的不錯,關係很好。
連帶著,杏花也就和趙家的閨女相熟了,幾個人玩的很好,就算是雙方都嫁人了,情分也依舊沒減。
趙靜怡嫁的丈夫官位不算高,以往的聚會也都是大家相同水平的來,確實是沒想到會有那麼多人去。
齊明月嘲笑了一會兒江啟之後,就和杏花聊她們感興趣的話題了。
突然,她們的話題轉到了一個人身上,“你知道嗎?據說那個京城第一美人家可是出事了。”
江啟插了一嘴,“不是說什麼四大美人嗎?這怎麼就成第一的了。”這和前些日子虎娃給他說的不一樣啊。
齊明月說道:“確實是有四個,不過在大家的心中,誰長得好,基本都有數,現在說的這個就是大多數都認為她是最漂亮的那個。”
解釋完了之後,齊明月有些感慨的說道,“這一家確實是少有的,我還從未見過自己有女兒,還把彆人的姑娘使勁寵愛的人家。”
“就算是當爹的不心疼閨女,怎麼當娘的也是那樣。”
杏花也讚同的點點頭,在京城這麼多年,對於家家戶戶,各個年齡相差不大的人家,她們都基本清楚。
所以對薑家這樣的才更覺得稀奇。
“前些時間,那家的養女見不得人家親女兒長得好,竟然讓人收買了山匪,想要毀了人家的名聲,結果幸好那人被人給救下來了。”
杏花睜大了眼:“還有這事?”
她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在京城這麼久,她是知道京城的這些姑娘要更講究名聲一些,但是被山匪擄走什麼的,就算她是從村裡來的,也受不住這事啊。
這人也未免太狠毒了吧。
都是養女了,還要對人家親生的這麼下手。
江啟聽著聽著怎麼感覺有些耳熟了,該不會這個京城第一美人就是指得他先前救下來的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