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因為麻醉針陷入昏迷的三姑,恐怕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這個老頭欺負了。
可惜,現在在這裡的人是彌什,清醒且因為多次回檔,已經對怪異產生免疫力的莽人。
她陰森地發出一聲怪笑,說:“我都差點忘了,還有你這個爛貨。”
緊接著,手起刀落。
高爾夫球杆向後,狠狠捅在沙發靠背,也就是老頭的腰上。
沙發深處發出一聲痛呼,那雙誤以為沙發上女人昏迷而放肆伸出來的手,也急縮回去了。
彌什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握住高爾夫球杆,對著沙發瘋狂揮杆。
沙發原本是何伯用來藏匿偷窺的秘密基地,在彌什的攻擊下,變成一個無處可逃的沙包,供她瘋狂發泄。
“偷窺是吧!”
“為老不尊是吧!”
彌什每罵一句,就要揮杆一次,還每每挑老頭的下半身下手。
沒過多久,何伯就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了,如同一條死狗躺在沙發裡,隻剩破碎哀求溢出:“彆打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彌什沒有搭理這些哀求。
這個爛人靠藏在家具裡,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孩子,放過他就是傷害其他人。
於是彌什高高揚起高爾夫球杆,說:“那麼喜歡躲進沙發裡,拿它當你的棺材吧!”
隨後,球杆重重落下。
老頭徹底沒聲了,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
好在沙發內部空間狹小,人暈在裡麵很容易因為呼吸不暢窒息死亡,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彌什丟掉球杆,看著靜悄悄的沙發,還有地上睡得安詳的李醫生。這次,幻境終於變了,所有的裝飾如同破碎羽毛,紛紛離開本體向上飛,最終化為一道安詳的白光。
風很喧囂。
彌什被迫眨眼。
眼瞼一睜一閉,如同愛麗絲跌入洞穴,等眼前視野再度清晰的時候,她又回到了現實。
三島和羅凡德正焦急萬分地圍在彌什無身邊,看到她瞳孔重新回神後,大大鬆了一口氣。三島安慰似地將頭抵在彌什瘦削的肩膀上,不斷重複:“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你們怎麼了?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彌什開口,嗓間都是沙啞的,裡頭糊滿血絲。
羅凡德正色道:“在無限空間裡,鬼上身和上鬼身是最可怕的事情。但凡你一步走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要麼在副本裡暴斃,要麼從此替代副本NPC活在裡麵,有新玩家進來,就要被迫重蹈一次悲劇。”
彌什這才知道,幻境居然那麼凶險,那她又是怎麼出來的?
正好,三島也問出了這個問題:“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彌什撓了撓鼻尖,有些不確定地說:“把皮球塞進小孩的嘴裡,拿球杆狂打醫生的後腦,把何伯當成沙包練習球技?”
...這樣看來,她也沒做啥啊。
都是為了泄憤才做的事,連彌什自己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從險象環生的幻境中逃出來的。
估計這也是羅凡德和三島未曾預料到的答應,兩人愣半天,好久才憋出一句“回來就好。”
“那你在幻境中,有看到副本答案嗎?”
羅凡德見彌什似乎有些猶豫,又說:“或者你把幻境裡發生的事情跟我們說說。”
彌什點頭:“好。”
她將三姑名字的由來,小孩子唱童謠,還有李醫生登門拜訪的事情口頭敘述了一遍。
敏銳的三島立刻捕捉到李醫生稱呼的不同:“我們找李醫生的時候,他管三姑叫三姑。可是在幻境裡,他進門時管三姑叫何小姐。這是不是代表著彌什往小孩嘴裡塞皮球的事情,徹底改變了三姑名字的傳播?”
被三島這麼提醒,彌什這才反應過來李醫生的稱呼不同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但想起第一場幻境結束前,三姑看向她時黢黑的深沉眼神,似乎並沒有惡意。
緊接著是李醫生和何伯的事情。
這是副本的重頭戲,彌什決定要詳細點講——
“李醫生沒有給三姑做催眠治療,他用麻醉針放倒了三姑,將她放在單人扶手椅上...”
彌什剛說完,羅凡德立刻手握拳頭,痛心疾首地捶打沙發:“果然凶手是李醫生!”
“然後李醫生就走了。”
羅凡德:“啊?”
”緊接著,昏迷的三姑被藏在沙發裡的何伯抱住。”
羅凡德表情急轉,咬牙切齒:“那凶手是何伯!絕對是他。”
彌什:“可是我覺得,三姑是誤殺。”
一波三折,這下輪到羅凡德無語了。
他捶打沙發的拳頭還沒鬆開,咬緊的牙關青筋凸顯,結果彌什話鋒一轉將結果導向未知,搞得他像個ABCD選項都寫上去又劃掉的笨蛋學生,被考題刷得團團轉。
“你是在給我做英語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