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它,他寸步難行。
正是因為如此,杜多金更不敢撒手,硬是讓摩托車拽出去十幾米遠。
衣服早在頭幾米路的時候就磨壞了,接下來摩擦地麵的,輪到人類脆弱的皮膚了。
沒有衣服覆蓋的部位最先被磨掉,像從泳池出來甩掉身上水珠一樣,身後一條血色痕跡,磨完皮膚就輪到肌肉了,也是從這裡開始,杜多金的慘叫逐漸變大,就像在接受酷刑。
黏糊糊的紅白組織物從他身上掉下來,留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粘液惡臭。
剛開始杜多金隻是想守住財產,可到後麵,他已經沒有力氣鬆手了。
他被摩托車帶著,在地上摩擦一圈又一圈,全身皮膚融化般地掉下來,經過彌什的時候,還留了一大片大腿皮膚黏在潮熱的地麵上。
瞬間就被暑氣蒸得出味道了,血腥和惡臭撲麵而來。
彌什低頭看了一眼,人皮細細碎碎躺在地麵上,就像晾曬的豬皮。
這場變故從發生到現在,隻過去幾分鐘。
杜多金就從剛開始囂張的胖子,變成現在這樣,身形似乎變薄的血人。
車子繼續往前開的時候,杜多金居然掉了半截腸子出來。腸子沒有斷,但也在地上拖拽,連柔弱的體內器官也被迫接受這場酷刑,可想而知杜多金的正麵已經完全被磨穿了。
“呃、啊啊…”
杜多金的力氣,隻夠發出這些沒有含義的單音節了。
可他的兄弟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隻能大喊:“老大!放手啊!”
“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一個能阻止飛車黨的人都沒有。
彌什還眼尖注意到,在杜多金被拖行的期間,街上居然一個停下來旁觀的路人都沒有。他們
就好像司空見慣般來去自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過來,各自乾著自己的事情。
還有一個小孩,撿起杜三金掉落的皮脂還是什麼東西,在褲腿上擦了擦就往口袋裡塞。
好奇怪的地方。
就在彌什觀察路人的時候,又來了幾輛摩托車,不是來搶劫剩下的人的,而是來幫忙的。
隻見他們圍在杜多金身邊,從摩托車座位上扔出一個鐵鉤,準備牢牢掛在杜多金的四肢。羅凡德見狀頗有正義感地吼了一句:“快撒手,不然你會被活活分屍的!”
羅凡德見不得這種犯罪現場,從剛剛開始,他的武士刀躍躍欲試。
也就是因為,杜多金用言語侮辱彌什,他想給這個死胖子一點教訓,才沒有及時出手,但這不代表,彆人可以在他這位督察麵前犯下故意殺人罪。
“活活分屍”四個字剛出來,杜多金立刻就鬆手了。
他被急行的摩托車拋在後頭,也因為如此,鐵鉤沒有落到他身上,而是落在前方路麵。
發出“叮搭!”的金屬聲響。
杜多金掙紮抬頭,在看到足足有頭那麼大的鐵鉤後,他腦海裡嗡地響了一下,很是後怕。
就差一點兒…
前麵就是十字路口了。
就差一點他就要被這四五個鐵鉤貫穿,幾輛摩托車同時朝不同方向走,把他活活分屍了。
幸好,摩托車一擊不中後也沒有要追殺的意思。
他們拎著杜多金的雙肩包,囂張高呼:“死胖子,下次來暹粒,彆再炫富了!”
隨後揚長而去。
杜多金啞口無言。
從進入無限空間到現在,經曆那麼多副本,隻有這次,他覺得很荒謬。
他躺在馬路中間,內臟裸露在外沾滿塵灰,而副本的NPC路人卻隻是從他身上跨過去,熟視無睹到一種荒謬的地步。
“大哥,你沒事吧?”
杜多金的小弟連忙跑過去,想要扶起杜多金,可是他們一看杜多金的全身都磨爛透了,壓根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瞬間犯了難。
人緊緊貼在地麵上,內臟亂流,隨便一碰就掉了一大塊皮膚,這要怎麼弄啊!
杜多金的道具都在包裡,現在也全沒了,有小弟提議喊白車過來,可是急救電話打過去,卻被告知:“我們需要10美元才能派救護車過來,否則一切免談。”
10美元…
區區10美元而已。
剛剛杜多金扔給海關的小費都有100美元了,現在身無分文,卻為10美元丟了命?
彌什靜靜看了一會兒鬨劇,她沒什麼反應,倒是一旁的羅凡德眉頭緊蹙,正義儼然地說:“這幫罪犯太囂張了,這要在我的管轄內,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可問題是,真的有這麼囂張的罪犯嗎?”
將人生生拖成肉泥,這不是罪犯,而是惡鬼化人的程度吧!
彌什覺得這是副本內真實的一角,她又
靜靜觀望了一會兒,見沒什麼信息量了才離去。當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沒忘記把包交給羅凡德,一本正經地說:“雖然裡隻有零食,但也不能便宜飛車黨。”
咋的,金銀珠寶要保護,她的零食就不行嗎!
這可是彌什第一次帶這麼有用的東西進副本呢!
她拿著一包妙脆角,邊走邊吃,其餘食物則交給羅凡德,看著他把包掛在刀的中間。
鋥亮的刀鋒是危險的信號。
也因為如此,一路走來,彌什和羅凡德並沒有遇到飛車黨。
兩人順利來到暹粒市中心。
“接下來要做什麼,聯係大使館嗎?”羅凡德一身黑衣站在東南亞街頭,體溫上升得很快,他彆具一格的打扮也引來當地人的注目。
“聯係大使館有什麼?你知道趙老頭和他女兒是什麼國家的人嗎?”
羅凡德張了張口,被哽住了。
是啊,飛機廣播看似事無巨細地闡述了副本背景,但很多個人信息,包括國籍,職業,女兒來到東南亞後做了什麼工作一概不知。
“先賺錢吧。我們想要做點什麼事情,得有錢,或者….”
彌什東張西望,終於找到賓利的聚集地。
她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使得這個國家的人民貧富差距那麼大。她抬頭看向招牌,發現招牌過大裝不進視野裡,又往後推了兩步。
《生死賭場》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賭場嗎…
彌什喃喃自語。
她看著從賓利下來的人光鮮亮麗地進去,揮金如土,也看到有人光溜溜地被扔出賭場,工作人員從他緊護著的手心裡掰出車鑰匙,毫不客氣地將他的車開走了。
既然有人一夜破產,自然也有人一夜暴富。
有破破爛爛的流浪漢拿著10美元進去,出來的時候摟著兩個美女,儼然暴富。
彌什看了一會兒,拉著羅凡德就要往生死賭場走。
“走吧,我知道要去哪裡了。”
剛開始羅凡德還不知道要去哪裡,離得近了,聽到牆縫裡傳出來的吆喝聲,看到漂亮荷官板正程序化的微笑,還有什麼不懂的。
他震驚看向彌什:“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彌什眨不眨吧眼睛:“你是羅凡德。”
“我是督查!你讓一個督查進來賭博?”羅凡德破天荒地表現出抗拒的表現。
他扭頭就要走,彌什連忙拉住他:“傻子,你以為我們真的進來賭博啊?”
“不是嗎?”狐疑的語氣。
“飛機廣播說,趙老頭的女兒剛來到暹粒的時候,還會報平安,賺到錢也還能寄回家。趙老頭不僅靠著女兒的工資還了債,還存了一些錢,不然就不會說:他可以給女兒買機票,也可以去暹粒帶她回家。”
彌什將廣播內容的信息點單獨拆分下來,意思就是:“小趙前期在暹粒是沒有生命危險,還能賺到足夠還債的錢。”
“而這樣能一夜暴富且相對安全的工作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
彌什故意頓了一下,在她幼兒園般的引導下,羅凡德很快跟上她的分析:“那就是賭場。”
要麼是日常會來賭博,要麼就是這份高薪offer\'就是在賭場工作!譬如…當美女荷官。羅凡德沉了沉心臟,不再抗拒進賭場這件事情了。
一切都是為了找人!
他端著一張入黨般堅毅的眼神走進賭場裡,視線沒有放在賭桌上麵,而是落在荷官臉上。羅凡德迅速將所有荷官的臉和小趙的臉做對比,發現沒有這個人後就想走了。
難道在彆的賭場裡?這邊大大小小的賭廳可不要太多,隻是生死賭場更大,更有名而已。
“彌什,小趙不在這裡,我們走吧。”
光是呆在這裡,羅凡德的後脊骨已然僵硬,他想拉彌什離開,卻抓了一個空。
側目一看,人已經坐進賭桌裡了。
羅凡德崩潰:“你不是說來找人嘛!”
“是啊。”彌什掏出不知道從哪裡揀來的籌碼,一臉的無辜:“不打入敵營怎麼找人呢?”
彌什將從地上撿來的綠色籌碼扔到大小桌上,手背輕掩唇齒微動。
“李豫成,賭博會玩嗎?”
過往覺得輕佻的聲音,此時此刻居然覺得那麼順耳——“那不是當然的嗎?”
賭場?這可是閒散人李豫成的戰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