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陳珂明記住彌什的名字,為了活命,他還是離開了食物短缺的下水道,重新回到療養院。至於第二次逃命,就是成年後殺掉□□心起的院長,在寒冷的冬季裡落荒而逃…
…
“我恨你。”
陳珂明看向彌什,咬牙切齒道:“你太幸福了,讓我很不舒服,所以我把我的痛苦記憶給你,讓你也體會一下我的過去。”
“
我完全不記得我們有過這段對話。”
彌什明知這樣的回答會惹怒對方,卻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不管你相不相信□_[(,當年我暈倒後,我就好像被抹掉記憶了一般,想不起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不是你植入進我腦海的記憶,我也不會想起當年的事情。”
“那是因為你殘忍!你無視了我的痛苦!”
陳珂明一邊怒吼,一邊用手裡的大鐵錘砸掉了磚牆。
“哐當!”
磚牆應聲倒地。
時隔多年,他終於打通了這兩個地方的屏障,就好像當年逃命的自己,親自走出了療養院。
陳珂明望著不遠處的光亮,像被魘住了一樣,不搭理任何人直直往前走,腳步在追逐著什麼。
他爬出了下水道,走進孤兒院裡。
彌什還是覺得有哪裡奇怪,她沒有阻止陳院長,而是跟著他一起,走進孤兒院的院子裡。
一走出昏暗的下水道,原本隻是普通光照條件的孤兒院,也被襯托得亮堂明亮了許多。彌什緩了緩,等視野恢複清晰後,才定眼看向院子。
隻一眼,彌什心中瞬間揚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眼前的一切才是正確的。
這才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
無論是植物朝向,兒童遊樂設施,還是彩虹畫筆畫出來的孤兒院牌匾,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這樣一對比,反麵療養院的違和感簡直不要太重了。
陳珂明站在陽光底下,好像一個正常人似地感歎道:“原來磚牆對麵是這個樣子。”這麼多年來,他走過無數次的大門,可通過下水道走過來卻是第一次。
一切該結束了。
隻要再解決掉目睹他殺人的彌什,他就能徹底擺脫夢魘了。
陳珂明轉身看向彌什,晃動手裡的大鐵錘,笑的惡劣:“你真不幸,我隻想把你弄得精神分裂,像我一樣呆在醫院裡,虛度半生光陰。偏偏你發現了真相,那我就隻能殺掉你了。”
彌什沒有害怕。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不遠處落滿灰塵的合照牆上。
彌什然無視了陳珂明手裡的鐵錘,用事不關己的語氣說:“你確定…你的記憶沒有出錯嗎?”
“怎麼?想用我用慣的手段威脅我?”
陳珂明哈哈大笑,他還以為彌什想效仿他的手段,試圖用一些事是而非的手段擾亂他的記憶。
可下一秒,彌什居然直接將合照牆上的照片扯下來,拍到陳珂明的麵前。
“這個人,是你。”
陳珂明一看,原本還想嘲諷的表情逐漸凝重,最後他竟然直接丟開鐵錘,雙手緊緊捏著合照。
“怎、怎麼會?”
他小時候的臉,怎麼會出現在孤兒院的大合照裡?陳珂明震驚了。
這種後背印有柯達的照片,是2005年左右的產物,還有因為長期日曬而造成的卷邊泛黃,這些都是無法造假的歲月痕跡。
為
什麼他的笑容,會出現在這張滿是歲月痕跡的照片上?
這個時候的他不應該在療養院受苦嗎?
陳珂明捏緊這張照片,臉上這僅通過五官變化拚湊出來的表情,竟然能如此豐富,一會兒因為想起療養院而咬牙切齒,青筋浮現,一會兒又想起合照上比耶的自己,迷惑不解。
思緒掙紮了許久,他用照片指著彌什,矢口否認。
“你彆想騙我。就像你堅信你擁有一個幸福的童年,我也不會忘記我的痛苦。”
“沒叫你忘記痛苦,我隻想說…”彌什看向黃珂明,猶豫後幾秒後,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陳珂明,我們真的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什麼意思?”
陳珂明沒聽懂,認為彌什在垂死掙紮。
他站在這裡,能感受到刺眼的太陽光,能摸到所有實質的物件,怎麼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就在這時,孤兒院大門發出“刺啦——”尖銳聲響,有人從外麵走進來了。
兩人同時望過去,竟然看到黃護士…不,應該是黃老師從門外走進來。
她看到彌什後,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問:“彌什,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又一個黃護士?
彌什和陳珂明幾乎是同時回了頭,看向原本黃護士站著的地方。
原本安靜站在那裡的人竟然憑空消失了,隻有一片落葉慢悠悠飄蕩,嘲諷狀地落在了那裡。
與此同時,彌什敏銳察覺到——她耳邊的呼吸聲也消失了。
她猛地一轉頭,發現連站在她旁邊的陳珂明也一起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怎麼了?”
黃老師手裡拿著好多紙板,紙上還畫著稚嫩的筆觸,她靠近彌什,像小時候那樣拍拍她,說:“這幾天孤兒院裝修,塵太大了,孩子們都送到山下的民宿裡生活了,要過幾天才回來。”
難怪孤兒院一個人都沒有。
但這不是重點,彌什有些精神恍惚地指了指下水道入口,問:“我剛剛爬進下水道裡撿東西,發現那裡有一堵磚牆,牆後是一個療養院,黃老師你聽說過這個地方嗎?”
“啊,那個療養院啊。”
沒想到黃老師竟然知道孤兒院背後的療養院,隻不過…
“那家療養院很早之前就關閉了。好像是西藏虐童的新聞傳出來,國家加強了兒童保護法。幾年前那兒發生火災,火警趕到後發現那家療養院用孤兒做實驗,強製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