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們不是沒有查過瑪麗·羅斯的身份,那是一個和比利長得有八分相似的女性,在照片上都能一眼看出血緣關係的那種相似。
“布魯斯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傑森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比利的身份不對勁,這事我們都知道,但我們一直都忽略了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迪克順著傑森的話繼續說道,“比如說瑪麗·羅斯,還有陶奇·陶尼。”
“對。”
“布魯斯知道多久了?”迪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但從他的聲音不難聽出來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至少比我們都要久。”傑森瞥了一眼迪克,“你懂的,世界最佳偵探。”
“好吧,好吧。”
迪克深深地吸了兩口氣,他早該習慣這個的。
但這次他沒成功壓製中自己心中的情緒。
“他就這樣讓明顯也知道些什麼的比利一直活在愧疚中?”迪克低聲吼道,他握緊拳頭在房間裡來回走著。
“他怎麼能這樣?!”
“我不覺得比利是一個壞孩子,說真的,傑森,這個家裡你和比利相處的時間更久,我相信你能看出來這個孩子的本性。”迪克看向傑森,這個以前和他一直不對盤的兄弟。
“是,比利從沒有什麼惡意,他一直生活在愧疚當中。”傑森有些艱難地說,“我知道,所以我已經儘力去做了,我已經儘可能地給他安全感了,但很顯然,我失敗了。”
“布魯斯也知道比利是個好孩子,所以他也在接納他,但比利心中的悲傷和痛苦已經大過了我們能給予他的全部。”說到最後,傑森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抬高,“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布魯斯對比利的感情。”
“……”迪克沉默了下來。
他想了很多。
第一次見麵把渾身是傷的比利送到醫院的時候,比利反複要求重做DNA的時候,比利還沒有克服心裡障礙,一點點地用手語表達他想法的時候,還有那天比利坐在樹上,他在樹下告訴比利,他會接住他的時候。
他和比利之間的回憶並不長。
短暫的用語言概括在幾分鐘內就能全部說完。
半晌,傑森站了起來,他走到窗邊看著比利離開的方向,“隻是我沒想到你會直接放他離開。”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聽到傑森說這個,迪克緩緩地吐出一口起,他拿出手機示意傑森朝他看,傑森湊過去一看,隻見屏幕上一個顯示紅色的點在不停地移動著。
“……我沒想到你居然趁著剛才比利不注意給他裝了定位器。”傑森的表情複雜,他沒想到迪克這濃眉大眼的,居然還趁機乾這個。
“不是我。”迪克對傑森解釋道,“我隻是黑入了布魯斯的係統。”
行吧。
看著不斷移動的
信號,傑森無話可說。
畢竟依照他對布魯斯的了解,布魯斯不在比利身上安定位才是怪事。
“所以你知道什麼?”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傑森警惕地後退了兩步,“我覺得我們當務之急是,想一想該怎麼和布魯斯解釋這件事。”
“呃……”
“咚、咚、咚。”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兩人的對話。
傑森和迪克對視了一眼。
“很抱歉打擾了三位少爺的休息。”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了,“但我想有一件事必須要告訴比利少爺。”
阿爾弗雷德的話讓他們剛放下的心重新懸了起來。
“莊園外有一位比利少爺的……”阿爾弗雷德推門進來,在看見隻有迪克和傑森兩人的休息室後聲音低了下去。
“朋友。”
“我以為比利少爺會在這裡。”阿爾弗雷德環視了一圈屋內,他的目光在明顯剛被收拾過的地方停頓了幾秒,語氣不變地問,“我能知道比利少爺去哪兒L了嗎?”
“啊這……”傑森和迪克眼觀鼻鼻觀心,兩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嗯……阿福,所以莊園外麵是有比利的客人嗎?”這個時候作為大哥的迪克勇敢地站了出來。
“是一位足夠特殊的客人。”提到這個,阿爾弗雷德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不過他的名字你們都知道。”
“是誰?”
“陶奇·陶尼。”
-------------------------------------
這裡是永恒之岩。
一個位於時間與空間之外的地方。
在永恒之岩深處的一房間,遍布著各種奇怪的藏品,如果比利看見這些那他就能一眼認出來,這裡就是他曾經花費了無數心思布置的小窩。
在永恒之岩大廳的長廊儘頭,白發巫師坐在那裡的石座上,在巫師的頭頂懸掛著一個巨石,一個隨時就會斷裂的麻繩纏繞著這塊巨石不讓它落下砸到巫師的頭頂。
在巫師的麵漂浮著映世之書,書上正在播放著比利離開韋恩莊園後的一切。
“他要來了。”巫師旁邊,同樣看著這一切的光頭法師說。
“接下來他就會迎來真正屬於他的命運……”法師的視線從書上移開,他看著巫師,“這個世界的命運也掌握在他的手中。”
“但你看起來並不高興。”法師說。
“有一個迷茫的孩子將要迎來一場關乎世界的冒險。”巫師的聲音蒼老而疲憊,“我總是希望這一晚點來,但這一天還是太快了。”
法師攏了一下身上黃色的長袍,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說出了巫師沒有說出口的話,“他還沒有準備好。”
“但這是他的命運。”巫師合上了創世之書,他看著麵前的法師,“古一,我們都知道這是已經注定的命運。”
“是,所以接下來我該離開了。”名為古一的法師對著巫師點了點頭,他將胸前掛著的阿戈摩托之眼遞給了巫師。
“我相信他會在合適的地方使用它。”
說完,古一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一片金光之中。
巫師歎了口氣。
他將阿戈摩托之眼收好後,一道汽笛聲從遠處響了起來,當汽笛聲消失後,再響起的就是少年人細碎的腳步聲。
“巫師?”隔著人類的七宗罪,長廊兩頭的兩人對望著。
比利熟悉這裡的一切。
長廊兩邊的七宗罪雕像也好,長廊儘頭的石座也好。
這一切都和他記憶當中一模一樣。
“你來了,比利·巴特森。”巫師神情複雜地看著向他走來的少年,這一幕在他看來有點昨日重現的意思。
眼前比利的身影和過去更早之前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你認識我。”比利走到巫師的不遠處,語氣篤定。
“但這不應該,因為……”
“因為你來自平行世界?”巫師打算了比利的話,他從石座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比利的麵前,“好久不見,我覺得這算得上久彆重逢。”
“等下,久彆重逢?”比利瞪大了眼睛,巫師說的話每一個單詞他都能明白,但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卻讓他感覺到眩暈?
比利後退了一步,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巫師,這個和他記憶深處的影子相比也毫無變化的存在,“你是說,你是我認識的那個巫師?”
“那個把力量賜予我的巫師?”
比利忍不住地一遍遍確定著。
“是,是我。”巫師歎息著,他握緊權杖的手在不斷地收緊。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這裡等待著今天。
“但為什麼?”比利語氣急切地追問,他死死地盯住巫師,不肯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表情變化,“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他始終忘不了,當年巫師將力量賜予他之後就在他麵前瞬間化為齏粉的事情。
“很抱歉,比利。”
巫師解釋道,“但我的靈魂是不滅的。”
“那這麼多年你都去哪兒L了?”
“我一直在看著你。”巫師輕聲說,“你的每一場戰鬥我都沒有錯過,你從沒有辜負神奇隊長的……”
“你的意思是,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你就一直在這裡看著我,你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但唯獨對我不管不顧?”比利悲傷地看著眼前的巫師,他曾把對方的教導當作是真理。
“為什麼?”
“因為一個迷茫的孩子。”巫師走向前,想要伸手去安慰比利,但被比利後退的步伐躲開了。
“過去的日子你一直在戰鬥,為那些無法戰鬥的人們,為那些不公和真理,但有些戰鬥並不屬於神奇隊長。”
“那屬於誰?”比利看著巫術哽咽地問,“你將力量賜予了我,告訴我要為了人們而戰,要為了心中的正確而戰,會有什麼是神奇隊長也無法解決的戰鬥?”
“是你。”巫師沉聲說。
“他屬於你,比利·巴特森。”
“這是獨屬於你的戰鬥,魔法賜予了你無堅不摧的□□,但你的心靈不是,你的內心深處始終還是一個孩子。”
“停。”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感包圍了比利,他難過地看著眼前的巫師,問出了一直纏繞在他心頭的問題。
“告訴我吧,巫師,看在我一直都是你忠誠的鬥士的份上。”比利注視著巫師。
“告訴我,威廉·羅斯到底是誰?”
巫師回答,“是你。”
“什麼?”比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從沒想到他一直躊躇的真相會是這樣。
但這到底是為什麼?
既然他是威廉·羅斯,這個世界布魯斯的兒L子,那為什麼他會在另一個世界長大?陶尼先生又是怎麼一回事?
巫師的回答再一次肯定了之前的話。
“不用懷疑,比利,威廉·羅斯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