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吧。
超人不是第一個對比利說出這樣話的人。
上一個這樣說的人是……
蝙蝠俠。
比利抿了抿嘴,他向前走著,為什麼直到現在,疑似已經塵埃落定的現在,他才想起來這些?
以前的他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為什麼他會失去理智?
為什麼會無法思考?
為什麼會和超人大打出手。
這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了一個人,一個人在他被所有人放棄時,對他伸出手的人。
萊克斯·盧瑟。
這一切都是因為……盧瑟嗎?
比利一路朝前走著。
這綿延數百公裡的輻射區顯然不會有人存在。
最終,比利來到了一片墳墓前,入眼望去漫天的純白映在比利的眼中。
為什麼在堪薩斯會有這樣一片墳場?
這樣想著的比利不由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他的心頭纏繞著。
最終他站在了一個墓碑麵停下了腳步。
比利看著他麵前的墓碑,愣愣地伸手撫摸向了上麵刻著的文字。
【比利·巴特森
神奇隊長
可敬的朋友
他將真正的智慧留給了我們】
比利後退了一步,這是……他的墳墓。
所以他真的死過了一次。
……那麼他接下來該去哪裡?
比利站在這裡,感受著四下傳來的冷風。
距離他死亡到現在過去了多久?
最後。
這個世界又發生了什麼?
他最後成功救了人們嗎?
……
比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沉浸在過去的記憶裡。
也不讓自己去聽那些不存在的聲音。
他現在站在大都會,這個曾經被馬各占領了的城市。
自從超人被馬各攆走之後,這座城市似乎就變了樣,曾經充滿了希望和熱情的城市變得尖銳刻薄,人們之間再也見不到曾經的包容。
這一切都源自於新的‘明日之子’。
但現在好像又不一樣了。
比利拉低了自己的兜帽,讓自己的那張臉隱藏在陰影當中。
這個城市……
好像又回複到了曾經,超人還在的模樣。
發生什麼了?
比利站在街角看著人來人往的城市,人們的臉上帶著笑,不再是原來充滿惶恐的模樣了。
人們的臉上再次擁有了希望。
是因為超人回來了嗎?
比利不確定地想。
他得去搞清楚這個。
比利注意到路邊櫥窗裡懸掛的電視正在播放著新聞,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了沒有人注意他之後站在了櫥窗外。
“間隔十年,正義聯盟重新回到我們身邊,希望從未拋棄我們,他們……”
“多年前我曾經發誓要保護的那群人把我趕走了。*”
超人站在那裡,雙手捧著一個白金色的鬥篷,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好像要透過屏幕,看見比利的靈魂一樣。
比利沒有再聽超人的話,他隻是呆呆地看著那個被超人捧在手中的白金色鬥篷。
他當然認得那個。
他對它的熟悉大過一切。
因為那是屬於神奇隊長的鬥篷。
為什麼超人手裡會有他的鬥篷?比利站在櫥窗外,仰著頭神情恍惚地回憶著他最後的記憶。
在他喊出那聲魔法詞,變身成為神奇隊長的時候,他……拽住了超人的腳,將想要飛上去阻攔核彈的超人摔在了地麵上。
之後呢?
之後……
失去平衡的超人拽下了他身後的鬥篷。
比利沉默地看著屏幕中超人,他看著超人捧著他的鬥篷飛高,看著超人將他的鬥篷掛在了聯合國最中間的旗杆上。
白金色的鬥篷就那樣在高空中飄蕩著。
高高地、高高地迎著風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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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獨立編號的宇宙。
韋恩莊園。
布魯斯,傑森,迪克三人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是出奇的一致。
“陶尼先生,請問您有什麼忌口嗎?”阿爾弗雷德將詢問著坐在所有人對麵沙發上的客人。
“沒有。”陶奇·陶尼對著阿爾弗雷德微笑了一下,接著他朝坐在他對麵的三個人眨了眨眼睛,翹起嘴角,“彆那麼緊張,我的朋友,我隻是一個無害的小精靈。”
“天啊,無害小精靈。”坐在沙發上的迪克捂住臉,他從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從一隻老虎嘴裡聽到這種話。
是的,老虎。
一隻直立行走,會說話,身上還穿著西裝的老虎。
他已經不想去仔細思考,他到底是怎麼從一隻老虎的嘴角看出笑意來的。
“你來找比利?”布魯斯試著讓自己放鬆下來,不讓自己的情緒過於外放,但是他失敗了,一直一來表情管理滿分的布魯斯·韋恩麵對一隻老虎破功了。
“嗯……”布魯斯麵無表情地看著陶奇陶尼,“所以你是什麼?現在的科技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還是說你是一個超能力者,變成老虎是你的超能力?”
陶奇·陶尼用他那隻毛茸茸的肉墊撓了撓自己的下巴,“就像你看見的這樣,我是一隻老虎。”
說著陶奇·陶尼站了起來,對著他們轉了一個圈,全方麵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旋轉的時候他的尾巴還在不停地搖晃著。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迪克伸手勾了一下陶奇·陶尼的尾巴。
不管是觸感還是溫度,這無疑就是一個正常老虎尾巴給人的感覺。
但這也奇怪了,迪克想。
好吧,或許在一個超能力者遍地跑的世界,出現一個會說話,會走路的老虎也沒有那麼奇怪。
迪克試著這也安慰自己。
“怎麼樣?是不是很棒?”陶奇·陶尼將自己的尾巴伸到傑森的手邊,“我的毛發保養的很好,在以前比利經常會幫我梳毛。”
傑森瞥了一眼依舊警惕的布魯斯,他看著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毛茸茸尾巴,最終還是沒克製住伸手摸上了這條一看就柔順的尾巴。
摸到了尾巴的傑森露出了幸福地微笑。
“現在想想真是懷念啊。”久違被摸毛的陶奇·陶尼歎了口氣,他抬手托住自己的腮,獸瞳裡寫滿了落寞。
但很快他就重新打起了精神,“說起來比利呢?”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巫……呃,把我放出來找比利,他對我說比利在這裡,比利呢?”陶奇·陶尼高興地看向布魯斯他們,言語當中的期待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這點也是我想知道的。”阿爾弗雷德端著紅茶走了進來,“比利少爺在一個小時前就消失不見了。”
“什麼?”聽到阿爾弗雷德的話,陶奇·陶尼伸手捂住嘴,發出了一聲驚呼,他該不會這麼巧,剛好和比利錯過了吧?
他又想起來巫師難得鬆口,同意他來找比利時的態度。
他總不會被巫師給騙了吧?
“呃……”傑森和迪克兩人對視一眼,兩人
的眼神不約而同地遊離了一瞬。
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
迪克知道,
又到了他發揮大哥用處的時候了。
“比利……他說他想出去走走。”迪克組織著語言,“你知道的,布魯斯,像比利這種小孩子總是活潑一些,喜歡出去走走很正常……”
迪克說不下去了,他的眼神飄忽著。
“出去走走?”布魯斯表情微妙地重複了一遍迪克的話。
“那個,很抱歉,但是我得打斷一下。”一雙胖乎乎的肉墊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裡,陶奇·陶尼皺著一張臉,身上的每一根毛發都寫滿了驚訝,“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們的意思是,比利他離家出走了?!”
“這不可能!”陶奇·陶尼瞪大眼睛,他拔高聲音,“比利是個好孩子,他才不會乾出這種事。”
“我們當然知道比利是個好孩子,但他需要一定的個人空間。”迪克試著解釋道。
“陶尼先生,雖然這樣有些冒昧,但我想知道你和比利到底是什麼關係。”傑森拉了一下有些關心則亂的迪克。
這句話一說出口,這間會客廳的空氣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是的,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都不知道這個自稱是陶奇·陶尼的老虎和比利到底是什麼關係。
難道真的就是資料上的,是比利小時候的保姆?開什麼玩笑,老虎什麼時候也能當保姆了?!
這間屋子裡似乎隻有阿爾弗雷德和陶奇·陶尼沒感受到冷凝起來的空氣。
阿爾弗雷德若無其事地將茶點擺放在桌子上。
而陶奇·陶尼則是端起紅茶抿了一口,隨後抖了一下胡須說,“我是比利的管家。”
“隻需要摸肚子和管飯來支付酬勞的那種。”
陶奇·陶尼話音落下的瞬間,阿爾弗雷德原本平淡的眼神瞬間尖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