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彌生雙手抱著腦袋,表情扭曲地原地蹲了下去。
啊,他做到了,他成功了。
如此輕而易舉。
一個人死了。
……嗯?剛剛有人死了嗎?
人群在他眼中扭曲成怪異的景象。
但是……他好像看見鬆田陣平的臉了,有五官的那種。
【鬆田陣平的憤怒.jpg】
啊,完蛋。三月彌生後知後覺。
但意識仿佛被黑暗淹沒,大腦被電擊過一樣酥酥麻麻。
【八月:三月!你做過頭了!】
【二月:解決了嗎?外麵的家夥我也解決掉了。】
“三月彌生!”鬆田陣平喊著他的名字,說不上是擔心還是憤怒。
要是說在場有誰能夠發覺不對勁的話,那應該就隻有鬆田陣平了。
可能還有一個暫時不見蹤影的諸伏景光?以及在場外的伊達航?
“怎麼了嗎?”三月彌生抬頭,他不想笑了。
比起可能出現的質問,三月彌生選擇岔開話題:“目暮警官?這次案件是團夥作案,犯人是群危險份子,目的是為了報複警方,但一旦被抓到就會選擇自我了斷。”
“剛剛有人報警說有同夥,隻是沒想到就在人群中。”胖乎乎的警官擦著汗,顯然被剛剛的情況嚇得不輕。
不說彆的,隻要對方往人群裡掃射,又或者抓一兩個人當人質,都會變成很棘手的情況。
鬆田陣平則是向三月彌生投來疑惑的目光,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但是三月彌生的說法又沒有問題,事實就是三月彌生阻止了一個罪犯。
他甚至帶傷上陣。
“你不會痛的嗎?”鬆田陣平緊緊盯著三月彌生,仿佛看出破綻了一樣,他上下掃視了兩眼問道。
“哈?”三月彌生表示疑惑。
“骨頭斷了吧?”鬆田陣平看著沒事人一樣的三月彌生又不敢肯定,用手輕輕戳了一下三月彌生肢體變形的部位,隨後嘴角抽搐起來。
“醫生!”他大喊著去圍觀人群裡抓來一個醫生。
“這家夥骨頭斷了!給他看看。”
被提來的醫生委屈,戰戰兢兢地看著仿佛是混黑人士的鬆田陣平,半晌才抖落出一句話來:“我……我是精神科的醫生。”
“那正好。”鬆田陣平表示專業對口,他甚至還鬆了口氣,抬了抬下巴示意,“正好,給這家夥看看腦子。”
三月彌生還能怎麼辦?
三月彌生隻能微笑:小陣平記得我腦子有病,他心裡有我。
除掉可能威脅他摯友5-4的家夥,三月彌生安定了下來。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子彈打穿大腦,一看就死透了的家夥隻能收屍,圍觀群眾被嚇得不輕,不少人臉色煞白。
也就剩媒體的攝像機閃光燈照個不停。
三月彌生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完全看不出來剛剛拿地板痛擊彆人腦袋的瘋狂樣子。
【三月:誰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小陣平會被卷進來?我以為這個演算結果是最不可能出現的?(備用)】
蘇打酒的腦子嗡了一下,連同在外麵的清酒也是。
兩個人都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這不會是剛剛人格重置的三月彌生會知道的。
畢竟就是“演算”讓三月彌生瘋掉的。
為了醫治瘋狂,他隻能暫時選擇忘記那些可能的未來。
【八月:你哪位?】
【三月:人格重置副作用緩衝期備用記憶模板。:-D(備用)】
蘇打酒看著那個能夠在腦子裡打出顏文字的家夥,覺得一股寒氣順著脊背直衝大腦。
【三月:解釋?(備用)】
【八月:……額,意外?】
正在乖乖讓醫生處理傷口的三月彌生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三月:那景光呢?(備用)】
蘇打酒沉默,一分鐘前三月彌生跳下去之後,諸伏景光正好發來消息聯係他,問他在那裡。
他一邊看著三月彌生用著現在那具據說脆的像是玻璃娃娃的身體痛擊地板和罪犯的頭,一邊大腦幻痛,仿佛被摁著錘的是蘇打酒自己。
機能退化?反應遲鈍?力量衰減?
當初誰給三月彌生做的體檢?!
蘇打酒暗罵了一聲庸醫。
這叫做命不久矣?這叫做病入膏肓?
這是玻璃娃娃?
這是“made in a”的防彈玻璃吧?!
好在,三月彌生錘了兩下就停手了。
蘇打酒本以為這隻是回光返照,人在危急時刻的潛能激發,三月彌生停手是虛了的表現。
誰知道那家夥下一秒就把對方頭蓋骨掀了。
把“你的腦子,我的腦子拚一拚”,彆人打架用拳頭,但是三月彌生喜歡用腦子。物理意義上的那個腦子。
實在是好極了,又瘋一個。
蘇打酒眼睜睜看著對麵調轉槍口,就知道那個家夥沒救了。
思維係統估計都被三月彌生的腦頻率覆蓋掉了。
三月彌生瘋了沒死,完全是因為“除了本體以外的所有人格無法自我了斷”這一規定。
蘇打酒看著這鬨劇隨著一聲槍響結束,以為三月彌生也一起躺了,他都不敢看鬆田陣平的臉色了。
結果他就看見三月彌生還好好站著,還來了一段“人是自己死的,與我無關”的先演為敬。
令人歎為觀止,簡直要拍手稱讚。
蘇打酒戰術後仰.JPG
什麼叫做你“哥”永遠都是你“哥”啊?!
蘇打酒以為三月彌生重置之後就沒人管他,從此之後他就可以浪的一騎絕塵。
誰知道這家夥還有“備用”。
“備用”!
蘇打酒磨牙,心想既然有備用,那重置人格重置個寂寞啊?
蘇打酒後知後覺,自己怕不是被自己人給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