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邪修微怔,隨後狂笑不止:“哈哈哈小丫頭,編瞎話求活路也得編個像樣的!”
謝白鷺一臉誠懇,充滿著優秀演員的信念感:“前輩,我並未騙您。我想您應該知道,五星鼎在淩凇哥哥手裡吧?您看我腰間那個鼎。”
小星:“……”又到了它出場的時候嗎?
想到當時被謝白鷺丟出去直麵目魔血盆大口的恐懼,它安靜如雞,假裝自己隻是個平平無奇的神器。
元嬰邪修狐疑地抬劍一挑,謝白鷺腰間掛著的被白布包裹的東西落下,赫然正是神器五星鼎。
元嬰邪修撿起五星鼎查看,確定了那兩顆元素精石在世上獨一無二,沒有可能仿造,頓時驚訝道:“竟真的是五星鼎!”
謝白鷺當然不可能說沒有一點兒證據馬上就會被戳穿的話。當初五星鼎搶奪現場,人全死光了,除了她和淩凇,沒人知道五星鼎在她手中,而滕安修他們已經得知淩凇將羅霄門滅門的消息,說明消息早傳出去了,隻怕所有人都以為五星鼎在淩凇手中。
雖然在目魔領域中,滕安修幾人和那幾個散修可能已經知道了五星鼎在她手中,但這才一天時間,消息靈通的或許已經知道了,但這對邪修師徒在她逃離目魔領域之前就已在此地布置,荒郊野嶺的,上哪兒去得知那消息?
因而,在這邪修看來,本該在淩凇手中的五星鼎竟然出現在她手中,就是個強有力的證據。
她一個小小築基,還能從淩凇手中搶到五星鼎不成?既然不可能是搶的,隻能是他給的,但他好端端的為什麼給她五星鼎這種神器呢?那當然是因為他跟她有一腿啊!
看,邏輯這不就通了嗎?而且,她的證據還沒有完——
謝白鷺故作甜蜜道:“而且,淩凇哥哥怕我走丟,還給我身上留下了神識印記,方便他隨時找到我。”
元嬰邪修想到剛剛那個似在搜尋著什麼的紅色身影,麵色頓時陰沉下去,搭上謝白鷺的肩仔細查探,果真找到了留在她身上的神識印記,確實來自金丹中期,與淩凇的修為相符。
沒人能想到,淩凇這個殺神殺個築基還要追殺千裡,還幾次都殺不掉,因而在五星鼎和神識印記的佐證之下,所有不知內情的人隻能得出唯一結論:他真的好愛她!不但把神器給她,還要隨時掌控她的行蹤免得她丟了!
元嬰邪修雖然依然不敢相信淩凇那個瘋子竟還有這樣風花雪月的時候,但證據擺在麵前,由不得他不信。
那怎麼處置眼前這個人就是個難題了。
倘若那瘋子離得遠,這個人殺了也就殺了,偏偏那瘋子就在附近,隨時可能找到大陣,得知自己女人死了,必定是不死不休。至於他那個徒弟的死,他並未放在心上,說是徒弟不過是個雜役,死了也就死了,他再找一個不難。
見元嬰邪修一時間並未痛下殺手,謝白鷺繼續誠懇道:“前輩,現在您相信我跟淩凇哥哥的關係了吧?雖然是誤會,但我畢竟意外殺了您的徒弟,還請您稍等,等淩凇哥哥來了他會給您補償的!”
元嬰邪修心中冷笑,就那瘋子的行事作風,補償?隻怕不把他殺了不會罷休,也就這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才會覺得這話能打動他。也不知那瘋子怎麼就看上這麼個天真的小姑娘。
元嬰邪修知道這裡不能再待下去了,但他也不準備立即殺了這丫頭,先做人質,萬一淩凇真的追來了,他還能用這丫頭威脅淩凇,萬一沒追來,到時候再殺了她不遲。
他這麼想著,便將謝白鷺身上的神識印記給抹去了。
感覺到元嬰邪修做了什麼的小星:“……?”
元嬰邪修見謝白鷺一副不知他做了什麼的樣子,陰冷笑道:“我已抹去那瘋子的神識印記,你猜他還能不能再找到你?”
他故意這樣說,好看到謝白鷺驚慌失措的模樣。
突遇好心人的謝白鷺:“……?”她千方百計想去掉的神識印記,就這麼輕輕鬆鬆地去掉了?
她很用力地克製住麵上的肌肉,不讓自己笑出來,一臉恐慌道:“前、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
元嬰邪修哈哈大笑:“自然是讓那瘋子嘗嘗痛苦的滋味!”
神識印記被去掉的快樂頓時被另一種恐慌取代,但謝白鷺覺出對方不會立即殺自己,知道她還有機會逃脫。
倘若他要馬上殺她,根本不用多此一舉抹除神識印記,他怕是想帶著她一起跑路,又怕神識印記暴露他行蹤。
但……他為什麼要跑?明明這個邪陣是隔絕神識的——原因隻有一個,他很可能是看到了淩凇就在附近,怕淩凇能找到這邪陣來!
謝白鷺從未這樣期望淩凇可以快點找來,為了拖延時間,她哀求道:“前輩,您真的不試試看從淩凇哥哥那裡換一些您能用的資源嗎?我相信為了我,他會很大方的。”
元嬰邪修目光一凜,越過謝白鷺看向她身後。
剛剛趕到聽到一聲“淩凇哥哥”的淩凇:“……?”
看到元嬰邪修的眼神,謝白鷺頓時明白了什麼,忙揚聲嬌滴滴地說:“淩凇哥哥你終於來了!嗚嗚嗚我好害怕啊,你怎麼不早點找過來,幫我跟這位前輩解釋清楚!”
淩凇:“……”
謝白鷺不能動,是背對著淩凇的,但他似乎能從她的語氣想象她此刻的表情。
他一打眼便明白了此刻的情況,邊笑邊鼓掌,清潤的嗓音玩味響起:“難怪你能三番四次從我手上逃脫。”花樣確實多。
謝白鷺:“……”休想拆穿她!
她頓時滿臉不高興道:“淩凇哥哥,你怎麼還翻舊賬啊?那是以前,我不懂你的好,才會總想著逃離你,可是……可是我們不是早就說開了嗎?”
這是霸道總裁和他的逃跑小嬌妻劇本!若非這世界不科學,能看出她有沒有懷孕,她勢必要加上一個帶球跑。
淩凇聞言笑得更愉悅了,都這時候了,她竟還能繼續編排,有意思。
不過在他想試著去逼她看看她究竟什麼時候能詞窮時,他注意到了邪修手中的五星鼎。
他追著謝白鷺不放的一大重要原因就是五星鼎,見狀也沒了繼續逗弄的心情,出劍如電般刺向元嬰邪修。
元嬰邪修見淩凇到來確實緊張了一瞬,哪怕他是元嬰,比淩凇修為高,但這瘋子劍下不知斬了多少元嬰,他自然忌憚,但這小丫頭跟這瘋子的對話卻令他起了疑心,她真是那瘋子的愛侶?她在他手中怎不見那瘋子擔憂?
待淩凇的劍氣直麵而來,元嬰邪修才陡然明白過來,原來這二人是故意如此,好令他放鬆警惕!
元嬰邪修哪可能吃這個虧,當即將謝白鷺扯到自己跟前,可令他吃驚的是,淩凇的劍絲毫不見遲疑,劍氣刺穿謝白鷺的肩膀,直逼元嬰邪修麵門。
他吃驚之下迅速鬆開謝白鷺後退,見淩凇根本不理會他那受傷的愛侶,帶著一身凜冽殺意襲來,他明白了最早時的想法是對的。
像淩凇這種瘋子,哪來的真心愛侶?不過是玩玩罷了,有神識印記在,五星鼎在那小丫頭手中也不過是討好她而已,隨時能收回來。
元嬰邪修不再管已受傷倒地的謝白鷺,不過是玩玩的而已,自然威脅不了淩凇,但他手中還有彆的!
他舉著掌心的五星鼎道:“淩凇,你若不想它毀掉,便給我退後!”
一直很安靜的小星:“……”又關它什麼事啊啊啊啊!
淩凇驟然一笑,他就不是會受威脅的人,五星鼎毀了便毀了,材料還能用就行。
本命劍反轉,狠狠刺入腹部,片刻間,他的修為便提升到了元嬰初期。
他咧嘴一笑,刺目鮮紅從他嘴角溢出:“你毀啊。”
隨後一劍劈砍而去。
看似緩慢的一劍,卻在頃刻間化作萬千劍雨,以雷霆萬鈞之勢封住了元嬰邪修的每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