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哨子叫來的肯定不止這一人,不想被卷入包圍圈的話,她隻能跑。
常用劍的修士一般不會丟出手中劍,因而謝白鷺的舉動令來人詫異,也就給她爭取了一些時間,及時進入秘境之中。
謝白鷺已經進過幾次次空間,感覺進入秘境跟進入領域也沒什麼不同。小星曾說過哪怕從同一個地方進入秘境,也會出現在不同地點,因而她進入秘境後便放鬆下來。
周邊是一片類似火星的荒涼景象,滿目土地的暗紅。
她席地而坐,取出乾淨白布熟練地包紮被劍氣傷到的手臂。
小星替謝白鷺憤怒:“他們完蛋了!”
謝白鷺安慰道:“好了,跟死人生什麼氣。”
小星驚訝:“你剛剛那一劍沒刺中啊!”
謝白鷺:“……”她就是說句騷話而已。
她從儲物袋中取出備用長劍,端端正正地係在腰上,心中有些遺憾當時沒多買幾把,這柄劍可不能再丟了。
短暫調息之後,謝白鷺起身道:“走,我們不能白吃虧了。”
剛剛那兩個人的衣服樣式她記住了,這一家門風實在不怎麼樣,混在一起的另外兩家估計也差不多,那她也不用太客氣了。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三家實力太低微,連給淩凇當絆腳石的本事都沒有。
這個秘境天空泛著紅色,很是令人不適,土地泛紅不算,還頗多起伏和突如其來的地縫,若是凡人不慎進來,多半會被困死在某處。
謝白鷺和小星邊走邊小聲聊天,打發路途中的無聊,然而走了許久,她也沒發現一個人影。
她走得都快累了,不解道:“人呢?不是說試煉之地嗎?難道還沒到試煉時間?”
小星補充道:“除了沒人,連妖獸都沒有。”
秘境中妖獸最為常見,可謝白鷺走了老半天,連個活物都沒見著。
她不禁停下腳步思索起來,片刻後道:“他們該不會都在地縫裡吧?”
謝白鷺走到一道地縫邊朝裡望去,卻見下方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問小星:“你說我要不要下去看看?”
她進秘境除了躲藏,還有找辦法坑淩凇的意思。但要是一個人都見不著,她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還怎麼坑他?
雖然這裡多半是坑不著他的,但不試試怎麼行呢?
小星道:“我都聽你的!”它覺得謝白鷺是氣運之子,隻要她做的決定都是好的,哪怕一時半刻看起來不大靠譜,但最後一定能導致好的結果,它對此深信不疑。
謝白鷺道:“那就去看看。”
進入秘境與離開秘境不
是同一個方法,跟領域類似的是,秘境也容易進,但要出去,就要找特殊的出口了。而且秘境不像領域,邪魔一死,領域也就徹底消散了。秘境的形成需要成千上萬年,形成之後也不容易消散,更是難以破壞。
她除了要找坑淩凇的機會,也要找出離開秘境的方法,而進來試煉的三家弟子多半是知道的。
謝白鷺沿著地縫走了很長一段路,終於找到一個方便下去的地方,慢慢爬了下去。
秘境之外。
發現謝白鷺的男修正跟傷到謝白鷺的男修說話:“師兄,這事要不要跟師叔說?”
被稱作師兄的男修道:“隻是個築基而已。今日本就是為試煉而來,此人也能給他們多一道試煉。”
話是說得漂亮,但師兄弟二人都清楚,這是在遮掩二人看守不力,竟放了人進去。看守的人也不隻他們兩個,到時候就算裡麵試煉的弟子們發現了闖入者,也不會知道就是他們放進去的。
另一男修諂媚道:“師兄說的是,還是師兄厲害,能傷到那人,換成是我,卻不行了。”
師兄聽得心中舒坦:“你修為尚淺,等你修煉得足夠久,想殺掉那人也不過一劍。”
師兄弟二人自以為周圍沒人,因而當一道清潤聲音突然響起時,他們都驚出了冷汗。
“你們想殺誰?”
說話的人從陰影中慢慢走出,一身紅衣鮮豔張揚,隨風而動,那張俊美的麵容上似笑非笑,雙眸卻陰冷無比。
師兄弟一驚,見識少經驗也少的師弟已經先一步發難:“你是何人,怎敢擅闖!此地乃是……”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師兄一把捂住嘴。
他師兄慘白著臉,不理會師弟的掙紮和迷茫詢問的眼神,恭敬道:“您可是淩公子?”
紅衣,修為高深……是那個瘋子沒錯了!
淩凇笑著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們的心臟上,他慢條斯理地繼續問道:“你們想殺誰。”
師兄不明所以,但危險的感覺在瘋狂提醒他,他慌忙道:“是、是一個闖入的女修,但她沒死!”
淩凇笑了笑:“沒死,但傷了,可對?”
師兄驚怔,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那個女修跟這瘋子有什麼關係?明明隻是個散修而已!
他還未想好說什麼,便覺眼前銀光一閃,隨後就再也無法說出什麼了。
而他的師弟,在反應過來之前,也緊隨他的師兄而去。
淩凇腳步未停,經過這兩具尚且溫熱的軀體,消失在秘境之中。
片刻之後,一個黑衣人慢吞吞走過來,看著地上兩具屍體,不知想到了什麼,嘿嘿笑起來。
他抬眼看向淩凇消失的方向,也跟了上去。
數日前,他尋到了他師弟的屍身,儲物袋卻沒了。看到師弟身上慘烈的痕跡,打聽到淩凇那幾日就在附近,他就明白他的師弟怕是被淩凇殺的。
他師弟死也就死了,但師弟儲物袋裡還有他的東西,他總要取回來。
今日,便是他為淩凇小兒精心挑選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