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也很正常。”
顏漪失笑:“你年紀輕輕,看得倒通透。”
謝白鷺歎道:“前輩彆看我年輕,可我經曆的事可一點不少,我曾親眼看金丹元嬰是說就,隻覺得能有個安穩的地方能讓我過日子便是天賜了。”
不是不是被謝白鷺的話勾起了往昔,顏漪的神有些怔忪,喃喃道:“是啊,什麼金丹元嬰,還不一樣是說就?”
謝白鷺不敢打擾她,保持沉默。
顏漪很快便恢複了平常的神色,微笑道:“那謝道友便住下吧,正好我這裡還有一個房間,你住這裡如何?”
謝白鷺連忙道:“自然是再好不過。”
她道顏漪是信不過她,才會讓她住邊上。但她經很感激人家沒有因為她是個隱患就直接殺掉她了。
她的理由聽起是有些戲,但想必顏漪也道她先前說的找失散朋友不過是想離開的借,因而並未多追問什麼。
在離開之前,謝白鷺想了想還是道:“前輩,我體內有人給我留了神識印記,您看看能抹除嗎?”
顏漪微微蹙眉,在謝白鷺主動伸手後扣住她的手腕,片刻後抬眸看向謝白鷺:“是仇敵還是親友?”
謝白鷺想了想道:“是敵,但他找我也不會立即殺我。”
顏漪微微垂眸,卻聽謝白鷺補充道:“本他應當會立即追上我,但這次不為何,他過了兩日還未追。而我跟他分開前,他對上了一個分神妖修,他的修為最多隻能元嬰。”
謝白鷺將事實相告,就是為了讓顏漪明白讓她住下可能有的風險。
顏漪思慮片刻後道:“這神識印記我抹除不了,等再過幾日,倘若它自己消退了,你也就不擔憂你的敵再追。”
倘若神識印記消退了,就說明留下神識印記的修士,不過這是一種緩慢消退的過程,因而還需要時間印證。
這段時間,也足夠讓顏漪判斷謝白鷺是否能留下,或者是否能放心讓她離開。
謝白鷺有些遺憾顏漪無法消除淩凇留下的神識印記,她可是很難得遇一位人美心善的階修士。
謝白鷺是那種彆人對她好,她也想對對方好的人,因而她又將自己剛剛模糊掉的信息再說具體了點:“我說的這個敵,叫淩凇。”
顏漪道:“是淩家人?”
輪謝白鷺詫異了:“您沒聽說過淩凇的名字?”
顏漪反問:“他很名?”
謝白鷺便想,這個荒漠這麼偏,恐怕顏漪很久沒離開了吧,淩凇成名也就這十幾年的事,她不道也正常。
謝白鷺道:“他今年才二十九歲,就是金丹巔峰修士。而且,就三個月之前,他還隻是金丹中期。”
顏漪哪怕經很久不理會世事,也道這種升級速度有多麼恐怖,她不禁吃驚道:“他竟有如此天賦?可是有什麼奇遇?”
謝白鷺道:“他特彆喜歡越階殺人,每一次殺人把自己搞得半不活。”
顏漪神複雜:“頻繁在生之間遊走,確實對升境有助
益。隻是,多數人隻會在某一次生挑戰中失敗隕落,少有人能走他這樣的路。真沒想淩家也有這樣激的修士。”
謝白鷺道:“就是說啊,所以家叫他瘋子。”
顏漪抬眼看向謝白鷺:“那你又是如何招惹這樣一個瘋子?”
謝白鷺道:“此事說話長……反正因為一些機緣巧合,他殺了我幾次沒殺成,後為了配合他,我又假作他的女人,欺騙旁人。但是,我非常清楚,他最後一定會殺了我。”
謝白鷺與淩凇這一路的關係說起實在是複雜,謝白鷺隻能簡單說明。
顏漪聽謝白鷺說得含糊,道這其中隻怕有許多內不方便說,她也不追問。她明明可以將這些事瞞過去,卻還是說提醒自己,可見是個品行不錯的修士。
顏漪道:“不擔心神識印記,你隻要不去,他找不你的,暫且先安心在此地住下,以後事若有變再說。”
謝白鷺道:“好的,謝謝您,前輩!”
謝白鷺興地道了謝,告辭離開,而兆宿還在外頭等著她。
兆宿急著追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你會留下嗎?”
謝白鷺指了指一旁道:“你的先生讓我住在她隔壁。”
兆宿的貓眼頓時變得亮晶晶的:“太好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謝白鷺道:“那我以後就可以追求你了吧?先生說,若有喜歡的女子,一定要主動,不然對方不會曉我的心意。”
謝白鷺無奈地拍拍兆宿的手臂:“以後再說吧。”
兆宿把她這個回答當成了首肯,頓時歡呼了一聲,化作原形,一下子在屋頂和院子裡竄竄去,好不開心。
謝白鷺:“……”果然是上了幾十年課也搞不懂成語的學渣啊,連她這麼明顯的敷衍聽不。
謝白鷺沒再理會兆宿,自顧自了隔壁房間,這裡比顏漪的房間要小上許多,但裡麵很乾淨,隻是沒有床鋪。
好在謝白鷺的儲物袋裡有鋪蓋,短期可以湊合著住下,以後她若通過了考驗,可以一直住下的話,那她就再想辦法搞張床。
小星探頭,被謝白鷺按了回去,小星便乖乖地不吭聲了。
淩凇的事她可以說給顏漪聽,是對顏漪善意的回饋,五星鼎還是算了,這是她保命的底牌。
謝白鷺難得地躺下什麼不想什麼不做,隻是享受呆的舒爽。
等躺夠了,她才起修煉。
她上次被淡泠打下受的傷還得好好治療才行。
村子裡的生活很悠閒,但並沒有非常明顯的日夜之分,隻是一天裡有一半時間天色會昏暗一些。
天色一從昏暗變亮,兆宿便在外喊起:“綠綠,綠綠,我們去言魔那裡吧!你從外麵,一定有很多閒言碎語可以說!”
謝白鷺打開房,看了兆宿元氣十足的臉。
她的心也陡然好上幾分,笑著應下:“好啊,我確實有許多事可以說。”
兆宿抓著謝白鷺的手便往外走:“那我們快走吧!先生經很久沒有
離開領域了,你肯定道很多先生不道的事!”
兆宿抓著謝白鷺一路跑,兩人很快便了言魔所在的山頂,這回值守的又是另外兩個妖修,早聽說了謝白鷺這個陌生人修的,因為經過了先生的同意,他們沒有敵意,隻是時不時好奇地看她。
謝白鷺站在山洞邊往下看,依然黑黢黢的什麼看不清。
她問兆宿:“我可以跳下去嗎?”
兆宿一愣:“為什麼啊?”
謝白鷺道:“我想感受一下被言魔扔的感覺。”
兆宿眨了眨眼,頓時興奮起:“我先!”
他不等謝白鷺說什麼,便跳了下去。
也就一息的功夫,兆宿怎麼下去的,就怎麼上了,就好像下麵有個蹦蹦床。
他在地洞邊上站穩,麵上滿是興奮的笑容:“好玩!”
然後他又一次跳了下去,並又被言魔丟了上。
謝白鷺看著兆宿上上下下,他麵上的表跟在遊樂園玩蹦蹦床的小孩子沒有差彆。
旁邊值守的兩個妖修看兆宿玩得這麼開心,也有些蠢蠢欲動。
謝白鷺一把抓住剛好落回地洞邊緣的兆宿道:“你這樣一直玩,言魔不會生氣嗎?”
兆宿道:“我也不道,先生沒說過。”
謝白鷺想,畢竟沒人會這樣跳著玩,她隻是有些好奇這麼無害的邪魔是什麼樣子的。
她想了想衝著地洞道:“有個桃花妖,可男可女,男身時孤雄生殖生下了一個女,後他愛上了一個女修,哪那女修卻愛上了他女,他女變成男身想跟女修私奔,那桃花妖卻殺了自己這新子,還騙那女修說他是被彆人殺的。”
幾息之後,地洞裡一聲飽嗝,言魔被喂飽了。
如此討好了言魔,謝白鷺才自己對著那黑黢黢的洞跳了下去。
裡麵也是黑黢黢的,什麼看不,眼前的漆黑剛讓她生些許恐慌,便有一股輕柔的力道將她推送了去,黑暗退去,她再一次站在了地洞。
兆宿在一旁期待問道:“好玩吧?”
謝白鷺點頭表示讚同:“好玩。”
她頓了頓道:“言魔是不是沒有實體?”
那股沒有接觸的力量非常輕柔,不像是有什麼實體將她丟。
兆宿搖搖頭:“我也不道,先生沒說。不過,先生好像是說過,讓我們每日喂飽言魔就好,彆做多餘的事。”
他麵色變了一瞬,看看周圍兩個妖修。
其中一個妖修道:“放心兆宿,我們會幫你們保密的,也要謝謝你們讓我們可以這麼早回家。”
每天隻要喂飽言魔一次,值守的便可以離開了。誰可以提供閒言碎語,值守的職責是倘若時間晚了言魔還沒被喂飽,就要趕緊通人補救,或者他們自己有存著的閒言也可以。
那兩個值守的妖修很快走了,謝白鷺和兆宿對視一眼,也沒再繼續玩下去。
兩人準備下山時,兆宿忽然變成原形,並且慢慢變,最後變成有一人的黑貓。
他招呼謝白鷺:“你騎我吧,我帶你兜風!”
謝白鷺:“……這個,就不必了。”
彆人騎馬她騎貓,多少有點掉逼格了吧!
兆宿卻很有興致地興奮道:“快點呀,我想載你,綠綠快上!”
兆宿實在是太熱了,謝白鷺拗不過他,隻好坐了上去。
騎貓的感覺有點難以描述,說貓是水做的,謝白鷺隻覺得自己一坐上去,就有種會把兆宿的腰壓塌了的錯覺。
但實際上,兆宿畢竟不是普通的貓,他是妖,謝白鷺的體重對他說不值一提,他背上背著謝白鷺,歡快道:“我們去找小白玩!”
小白就是昨天他們擼過的像薩摩耶的小白狗妖。他們能穩定化形後,顏漪會給他們起個正式的名字,小白隻是個小名。
謝白鷺僵著身子維持平衡,小心地任由兆宿帶著她去找小白。
風吹,帶一陣濃鬱的桂花香,一直很快樂的兆宿這會更是興奮,他聲道:“我們這就叫騎貓找狗吧!”
謝白鷺:“……”學渣就不要化成語了啊,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一眨眼,謝白鷺便在言魔領域裡待了五天。
這五天,她不是在房間裡修煉,就是被兆宿帶去滿領域地跑。
她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覺,每天心很好。她的傷經好了,修煉也很順利。
隻是了第六天,她在想要摘一朵桂花時,突然覺自己的右手中指不能動了。隻是幾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但謝白鷺道自己神魂跟身體不契合,現這個症狀也就意味著,況開始嚴重起了。
恰好兆宿被叫走有事,謝白鷺便一個人在曠野裡走著,小星這才抓住機會跳。
“主人,你是不是想一直住在這裡呀?”
謝白鷺道:“我倒是想。小星,我剛剛右手中指動不了了。”
小星聞言慌亂了一瞬:“開、開始了嗎?”
謝白鷺道:“嗯,應該是。你再幫我看看,淩凇的神識印記還在不在。”
小星感受了下沮喪道:“還在。”
謝白鷺笑道:“彆這麼快就喪氣嘛,說不定隻是神識印記消退的速度比較慢,而不是淩凇還沒。”
她抬起手,輕輕動著中指,它此刻很靈活,就好像剛剛那一瞬的僵直不曾存在一樣。
她笑道:“我這個天選之子還真是多災多難啊,不是淩凇要我,就是我自己要我自己。”
小星嗚地一聲哽咽道:“怪我沒,明明是神器的器靈,卻想不什麼穩固神魂的方法。”
謝白鷺安慰道:“你隻是器靈而,又不是天道,哪能什麼道呢?沒你,我早啦,你經很棒了!”
小星沮喪道:“真的嗎?可我不想再換主人啊,我就想讓你一直當我的主人……等等,主人我想了另一個辦法!”
謝白鷺心中一動,趕緊問道:“什麼辦法?”
小星激動地飛快道:“是木元素精石!它可以承
載你的神魂,我們可以以它為核心,再給你造一個肉身,那就不怕不契合了!”
謝白鷺聞言一怔,她一直想的是如何穩固神魂,但小星所說,拋棄這具身體,重新再造一具完全契合的新身體,確實也是一個好辦法。
她歎道:“隻可惜,木元素精石不在我們手裡。”
木元素精石在淩凇那裡,倘若淩凇了,就在淡泠那裡,無論是誰,對她說很難取得。
她有些無奈了:“這樣的話,我豈不是還得祈禱淩凇能活著?”
從淩凇那裡拿精石那肯定更容易些。
小星也陷入了沉默。他們主仆希望淩凇,但這種況下,似乎淩凇還是先不要為好。
謝白鷺道:“算了,他是是活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時再說吧。”
住在言魔領域的第十天,謝白鷺覺得自己生就該是這個領域的原住民,除了一些小小的煩心事,絕多數時間她過得很快樂。
兆宿說是要追求她,但實際上他還像是個完全不懂事的孩子,就隻道天天帶著她玩,十天下兩人經處得像是朋友了。
這天兆宿突然說想帶謝白鷺嘗試下飛奔的感覺,變後載著她跑得飛快,哪前方突然現一群妖獸幼崽,兆宿不及停住,隻能一躍而起,怕把謝白鷺摔了,他在半空便變化了人形,將她抱在懷裡,再穩穩地落地。
兆宿嗬斥那些幼崽:“你們不要亂跑啊!”
他再看向被他公主抱著的謝白鷺,緊張地問:“綠綠,你沒嚇吧?”
謝白鷺:“……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個築基修士,根本不會摔更不會被嚇?”
兆宿一愣,爽朗笑起:“我隻是太擔心傷你了嘛!我還想讓你當我妻子呢,怎麼能傷你!”
這種話,兆宿這幾天不說了多少,謝白鷺耳朵快聽繭子了,隻當沒聽,剛要讓他放自己下,卻瞥見小星抖著身體探了,與此同時,她眼角餘光好似瞥了一片紅。
她驀地轉頭看去,隻見不遠處,淩凇正站在那裡,見她看,他緩緩勾起唇角,露一個看似溫和實則森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