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 “我明明是關心新一嘛!”……(2 / 2)

工藤新一回憶了一會,告訴她道:“這個季節應該還能看到沒落儘的櫻花,登頂後可以俯瞰東京平原,如果你有興趣,解決完委托可以帶你去看。”

“好耶!”十六夜葵火速點頭,然後說道,“我猜委托人祖輩留下來的寶藏就是‘絕美的風景’或者‘遠離喧囂的平靜’這種沒辦法具現化的東西,我們到了之後快點把暗號破解然後就踏青去吧!”

她的話毫無緣由,但信誓旦旦的語氣卻又讓人難以懷疑,工藤新一問道:“為什麼不會是金銀財寶?葵以前也遇到過這類委托嗎?”

“嘿嘿!”

女生朝他笑彎了眼睛,然後在唇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不告訴你!”

工藤新一知道她隱瞞的事情不少,但有的時候她會像昨晚一樣慌亂緊張,可有的時候又像現在這樣,直言不諱要對他保密,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他覺得這種反差同樣值得探索,開口商量道:“我用其他事情和葵交換秘密可以嗎?”

自覺在“家族寶藏真相”這方麵的經驗遠勝於工藤新一,十六夜葵驕傲地抬了抬下巴:“說來聽聽。”

她在說話時轉身看向開車的少年,雙馬尾隨著她的動作輕搖,半透明的發絲將透過擋風玻璃照進來的日光切割成斷開的線條,金色的光映亮她的半邊麵頰,又暈開了淺淡的粉色,柔軟得宛如花瓣。

恰好遇上紅燈,工藤新一踩下刹車,偏頭去看她。他動作自然地撈起在身側晃動的發辮,觸感絲滑,和她熱情的模樣不同,入手是如綢緞般的冰涼。

他的指腹從發絲上揉搓而過,發尾戳在手心會有些紮人,讓她的存在感更加強烈,距離也變得更近。

紅燈好長,十六夜葵也不知道自己的頭發有什麼好玩的,催促道:“什麼事情啊?新一不會是想騙我先說吧?”

工藤新一被她淺得見底的耐心逗得想笑,說道:“比如你讓我一定要當心的銀色長發黑衣男人,我前幾天見到了。”

這串指代詞太過冗長,十六夜葵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琴——”她深吸一口氣,在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字之前咬緊了牙關,但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驚愕的表情,擔憂道,“他、他……他對你做什麼了嗎?你們正麵交鋒了嗎?你沒有受傷吧?”

這番話透露的信息太多,工藤新一覺得自己連分析推理的功夫都省去了,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就探到了她的底。

知道琴酒的名字,了解琴酒的戰鬥力,用的是“交鋒”這樣的詞彙,而且似乎很確定他和琴酒處在對立麵。

他真是太好奇了。

她對自己的了解究竟從何而來,又究竟為什麼會存在這些毫無依據的誤差?

透露太多也許會引起她的懷疑,工藤新一緩和了語氣,安撫她道:“沒有正麵碰到,隻是見到了和你形容的很像的男人,我多看了兩眼。”

“那就好……”十六夜葵鬆了口氣,決定道,“新一以後出門都帶上我吧!我可以當新一背後的眼睛!”

工藤新一拆穿她道:“遇到有趣的店就走不動路,是隻看得見玩具和蛋糕的眼睛嗎?”

“啊!怎麼這樣說!”十六夜葵不高興地扭過頭看向窗外,不肯再理他,“我明明是關心新一嘛!”

但她的確和工藤新一的評價一樣耐不住性子,因為隻往窗外看了一眼,她就被路邊花壇用作裝飾的紫色小花吸引了注意力。

那種花的花心是圓形的,周圍一圈花瓣是很細很小的披針形,除了顏色不同,和向日葵長得很像。

十六夜葵從來沒見過,卻覺得格外親切,指著花說道:“新一,這種花好可愛,我想帶它回家!”

她的情緒恢複速度令工藤新一歎為觀止:“……回家前帶你去花店買。”

答應完,他忍不住問道:“怎麼對什麼都這麼感興趣?”

半個腦袋都在車窗外麵的十六夜葵聽到他的話,回過頭朝他大聲道:“因為我很開心嘛!和朋友出來玩真的超級快樂的!”

她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初夏的日光融化在她的肩頭,帶著暖人的溫度流淌進入這輛被各種金屬材質堆砌而成的冰冷鐵塊之中。

工藤新一猝不及防撞進了她的眼睛,翡翠色的、碧綠色的,仿佛盛滿了無數盛開的草木,氤氳的是無與倫比的盎然生機。

當陽光照進裡麵,就連花朵都會情不自禁地綻放,散發出更加致命的吸引力,卻又絲毫不具有攻擊性,隻是毫無保留地邀請著每一位路人進入這個燦爛明媚的奇妙世界,共享這份難以言喻的幸福與喜悅。

後方的車按響了喇叭,催促著他去看正前方變成綠色的指示燈。

工藤新一重新踩下油門,握著方向盤的手掌也不自覺更加用力。他為自己剛才的片刻出神感到狼狽,卻又難以克服內心渴望地,再次朝她投去了目光。

——短促、倉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