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2 他的臉上、身上……(1 / 2)

doubleface 餘姍姍 10100 字 4個月前

Chapter 22

林尋猛然睜開眼, 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從位置上站起來,因動作突然, 椅子腿在地麵上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教室裡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講台上站著英語老師, 連同四周的同學齊刷刷地看著她。

林尋還處於驚恐當中, 一陣陣冷汗往下淌。

此時正值傍晚, 西邊的天空殘留一點橘色。教室的門開著, 從空調裡用處的冷風和從門口鑽進來的自然風彙聚在一起, 滑過她的小腿。

英語老師來到林尋麵前,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充滿恐懼的眼神, 問:“你怎麼了,林尋?”

林尋連嘴唇都在發抖, 正要回答, 卻在張開嘴的同時感覺到憋在胸口的那團熱源一股腦地往上湧。

她忍不住咳出來,並一手捂嘴,直到噴出一口充滿腥味的東西, 噴得滿手都是,還穿過指縫滑過後背、落在地上。

林尋低頭一看,愣住了。

周圍傳來同學們的叫聲和驚呼聲, 英語老師也嚇壞了。

數分鐘後,林尋被送進校醫室。

老師急忙聯係許亦為, 可許亦為的電話打不通。

校醫為林尋做了簡單檢查, 詢問有哪裡不舒服,林尋隻是搖頭,說:“吐出來我就輕鬆多了,您不用擔心, 這是老毛病。除了這個,我還會經常覺得頭疼。”

林尋邊說邊從外套兜裡掏出一個小藥盒,將裡麵紅色和藍色的膠囊拿出來吃掉,又對校醫和老師說,這種藥就是用來治療這些毛病的,吃過就沒事了。

校醫和老師還是半信半疑,提議送她去醫院。

林尋想起在第一個世界看過的柳周醫生,想著如果有時間門最好“再”找她做一次催眠。這次會與以往都不一樣,以前她看醫生隻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而現在的她已不再糾結,她隻想找到那些缺失的記憶。

不過看病的事還要往後放放,林尋笑著敷衍了老師幾句,便躺在校醫室的床上。

趁著老師和校醫出門說話的時候,林尋拿出手機查看時間門,隻一眼就擰起眉心——是一個讓人紮眼的日子。

在第一個世界裡,餘歆就是這一天遭到強|奸。

問題是,這次她回來,是第一個世界還是第一個世界?這兩者之間門最大的區彆就是幸露錄製棚是否被查封。

林尋又拿出錄音筆尋找痕跡,直到聽到這樣一段:“蘇雲和我媽以前是朋友嗎?為什麼她說她抱過我,說我不該生下來?”

她安靜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又翻看了手機的微信聊天記錄,確定回到的是第一個世界,餘歆就是今天拍廣告片!

林尋拿起書包和手機就跳下床,跑到門口時剛好聽到門外老師和校醫的交談聲——有她們守在門口,她恐怕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林尋便拿出手機裝作正在講電話的模樣,若無其事地拉開門,邊走邊說:“好的舅舅,我知道了,我沒事,我這就回家。”

老師和校醫一同看向林尋,問她感覺怎麼樣?

林尋笑著說:“真的沒事了,舅舅讓我現在回家,說要帶我去診所做個檢查。”

就這樣,林尋一路不緊不慢地走出補習班大樓,出了門便開始狂奔,先叫了網約車,又在車上給餘歆撥了電話。

毫無意外,餘歆手機關機,於是林尋又撥通了餘寒的電話。

餘寒:“喂。”

多麼真實親切的聲音。

林尋鼻子有些酸,用力吸了口氣才問:“餘寒,你現在在哪裡?”

餘寒:“我在公司,這就回家。”

林尋:“有件事我現在必須告訴你,再晚就怕來不及了。”

餘寒銘顯一怔:“什麼事,你說?”

林尋語速很快:“餘歆去拍廣告片了,地點在幸露錄製棚,原本蔣延答應了和她一起去,但蔣延有事遲到了,我現在正在去汽修廠的路上。你家公司距離汽修廠比較近,你過來和我們彙合,然後咱們一起去找餘歆。”

“等等,你在說什麼?”餘寒聽得雲裡霧裡,“餘歆去拍廣告片了?這事兒她沒跟我提過。蔣延遲到你是怎麼知道的,餘歆告訴你的?還有……”

林尋將餘寒打斷:“還有,那個拍廣告片的孫導和他手下的王助都不是好人,那個孫導家裡有很多女生的裸|照,那個王助也是個變態,他經常給女生下藥,而且還有暴力傾向。咱們三個必須一起去,拿上工具,除了自保之外還要救下餘歆——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再不去真的要來不及了,我還要打報警電話,咱們一會兒汽修廠見!”

林尋不等餘寒反應就切斷電話,很快又撥打報警電話,試圖和接警員說明情況,還用了一些十分嚴重的字眼希望引起重視,比如強|奸、下藥、裸|照等等。

接警員對林尋提到的情況十分在意,說已經通知最近的派出所,很快就有民警到現場查看。

通話結束,林尋抬了下眼,從後照鏡對上司機的目光。

林尋說:“師傅,麻煩您快點,趕著救命。”

司機也聽到了通話內容,應了一聲,立刻改走小巷,比預計時間門提前了五分鐘。

林尋跳下車就直奔汽修廠,衝進大門邊找人邊喊:“蔣延、蔣延,你在哪兒!”

正在裡麵忙碌的修車工全都好奇地看著林尋,林尋在原地打轉,盯著他們問:“蔣延呢,他在嗎?”

直到其中一個對她抬了下下巴,示意她往腳邊看。

林尋低頭,這才注意到距離自己最近汽車底盤外露出了一雙小腿,他穿著汽修廠的工作褲,球鞋上沾著汙漬。

就在這時,躺在底盤下麵的少年滑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沉,眼神也不太友善,隻瞥了林尋一眼就起身,拿起旁邊的水瓶往裡麵走。

林尋一話不說跟上去:“你現在跟我去幸露錄製棚,餘歆正在那邊拍廣告。”

蔣延喝了口水,水漬自嘴邊溢出一點,他抹了下說:“我這兒有個急活兒,晚點就去。”

林尋繞到前麵擋住他的路:“那個孫導有問題,他對餘歆圖謀不軌。他還有個助手姓王,這個人有暴力傾向,脅迫女生拍裸|照。”

蔣延站住腳,不隻是因為林尋擋在麵前,還因為她的話。

四目相交,對視了兩秒,蔣延笑了,卻是冷笑。

蔣延:“你在我媽麵前胡言亂語還不夠,現在還跑到我跟前發瘋。你為什麼總盯著我們不放?你媽媽是自殺,我媽被你刺激是事實。你舅舅說你得了和我媽一樣的病,叫我和我爸不要追究,放你一馬,我當時還以為就是借口,可現在看來都是真的。”

林尋愣了一秒,瞬間門明白了一切。

難怪在第一個世界裡蔣延和蔣爸會那麼輕易放過她,最終什麼都沒有追究。對於一個“瘋子”他們能追究什麼?這就像當年許亦為沒有向蔣家追究蘇雲為許南語提供自殺工具一樣。扯皮到最後無非就是經濟賠償,而這部分許亦為一向大方,給蔣家的遠比蔣家能要到的多得多。

眼瞅著蔣延又要走,林尋再次攔住去路。

儘管這個世界的蔣延眼睛裡全是厭惡和憤世嫉俗,可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林尋,何況她還有過一次說服蔣延的經驗。

蔣延已經麵露不耐,正要說出更重的話,林尋便先一步開口,“再次”一口氣地說出他家裡的格局和床上用品,包括他抽鬱悶煙的習慣。

蔣延一時接不上話,定在原地,眼中厭惡未退,還夾雜著一些懷疑和震驚。

林尋又道:“餘歆沒去過你家,她要求過但你拒絕了。餘寒去過,但那是小時候。他們都不知道你家現在是什麼樣,我卻知道,因為我就是蘇阿姨描述的那些幻覺中可以穿越時空的人。我是從未來回來的,我知道今天將會發生一場悲劇,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阻止,否則你會愧疚一生。如果我這樣說你還覺得我瘋了,那麼還有一件事我可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