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情裡情黛玉吐血,險中險水禛遇刺(2 / 2)

揚州畢竟不是林氏本家,薛虹與賈璉商議,喪儀過後,將靈柩暫停放在西郊西寧寺,待黛玉好些,再扶靈回蘇州。

三日後,水禛、水祥諸人回京,薛虹趕去送行,水禛向來不喜排場,隻讓四個侍衛、一位姓苗的年輕禦醫隨行坐船,王禦醫並剩下的人仍坐馬車走官道。

薛虹拜彆王禦醫,讓洗墨牽馬遠遠等著,自己送水禛、水祥到碼頭。

水祥拉了薛虹的手,笑道:“好小子,等回京時一定要去我府上坐坐,咱們也切磋一下拳腳。”

薛虹笑道:“下官這點兒微末技藝,還是彆在大名鼎鼎的俠王麵前現世了。”

水禛性子冷淡,不理他倆說得熱鬨,走至船邊,剛踏了一隻腳上去,船身突然無故搖晃起來。

本有兩個侍衛,先上了船巡查,突然有一個從裡麵飛撲出來,將水禛撞下水去。

水祥、薛虹搶上前去一看,那侍衛浮在水麵上,後心拳頭大的一個窟窿,正汩汩冒著鮮血,水禛卻沒了蹤影。

水祥縱身便要躍下,被薛虹一把拉住,勸道:“船上還有刺客,十三爺留在岸上主持大局,待下官去救四爺!”

說罷,扯下外套,摸了靴子筒裡的匕首在手,深吸一口氣,跳下水去。

剛沒入水麵,已察覺雙腿被人抱住,他睜開眼睛,瞥見對方烏黑的衣袖,匕首立時向後揮出,正抹在身後人脖子上,血瞬時染紅了一大片水域。

薛虹雙腿得了自由,毫不遲疑地向船身處遊去,果然見水禛被三個黑衣大漢纏住,正要拖掛到船底去。

薛虹見對方人多,不得不冒出頭去找救兵,水祥卻已不見了蹤影,隻得再次泅下水去,幸而水禛還有意識,見到薛虹來救,便拚命掙紮起來,吸引了三人注意力。

薛虹悄無聲息地摸上去,割了一人的喉嚨,趁血噴出,暈染四周,薛虹迅捷轉身,以匕首刺入早已看準的另一人後心,繼而一手拉住水禛腰帶,匕首在他身後一劃,正中最後一個刺客腰部,他吃痛之下鬆開了鎖著水禛喉嚨的手臂。

薛虹出手淩厲,電光火石之間便完成了三殺,待水禛掙脫束縛,他提住水禛衣領,頭也不回地浮出水去。

水禛已經是昏了大半了,隻強令自己不要掙紮,順從地被薛虹拖上水去。

水祥剛帶人控製了船隻,走出船艙,猛然見到四哥癱軟了手腳,閉著眼睛,被薛虹拖出水麵,駭得一時失了主張。

薛虹前世曾做過水產生意,見過處理溺水之人,便把水禛翻轉過來,背朝上、頭下垂,先倒了水,又翻轉回來,按壓前胸,按壓一會兒俯下身去對著他口中吹氣。

水禛並未完全失去意識,被薛虹一通捯飭,其實已經醒了大半,隻是全身無力。此時見薛虹以口相就,柔軟唇瓣壓在自己嘴上,不自在起來,才哼了一聲。

薛虹這才發現他已醒了,忙扶他坐起來,為他撫順呼吸。

水祥站在一旁,見水禛醒轉,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笑道:“你這是什麼古怪方法?彆是在占我四哥便宜吧?”

從跳水開始,薛虹的情緒就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水禛若是就此丟了性命,他前期許多籌謀便付之東流了,此時見水禛沒有性命之憂,一顆心才落回肚裡。

聽到水祥調笑,思及剛剛情急之下作為,不由得紅了臉,語氣倒還平穩:“這是我之前在金陵學的,嗆了水的人,最容易閉氣,若有人以氣渡他,引動自身胸腔內餘氣,內外循壞起來,就能得性命。否則……”

他沒把話未說完,水祥、水禛已知其意,水祥拍手笑道:“這方法好,若是早會這個,宮裡那麼多……”

水禛冷哼一聲,水祥自知失言,忙收了聲。

薛虹仿佛沒有聽見,隻道:“兩位爺,今日這刺客……”

水禛冷道:“刺客來曆好猜,還未出揚州,便猖狂至此,真當天下已儘在他們掌握之中了嗎?”

薛虹道:“爺是明白人,不必多說。下官隻有一句話,兩位爺勇武不凡,卻也要保重自身,不如在揚州再調些兵馬,護送兩位爺回京?”

水祥笑道:“現成的千萬大軍不用,卻去調什麼勞什子的兵馬?手續既麻煩,還有後顧之憂,被有心人參一本,沒準兒就落個居心叵測的罪名。”

水禛奇道:“哪裡有現成的千萬大軍?”

水祥摟著薛虹脖子,笑道:“小薛若是肯跟著我們回京,豈不抵得千軍萬馬?”

一句話說得眾人都笑了起來,薛虹心道,若是鳳丫頭托生個男人,說起俏皮話來堪為這位十三爺的敵手!可惜,隻有我得了這個奇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