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臨彆依依碼頭送客 情意綿綿藥鋪買梅(1 / 2)

水禛並沒有調動兵馬,隻讓本來走官道的那隊人馬回轉,與自己合作一路,都扮做客商,臨時去現找了一支船隊,新買了一艘商船。

王禦醫苦著臉站在碼頭:“本是因為我暈船,爺才調了幾個人陪我走官道,不想讓爺糟了這樣的險境,小老兒也不敢再矯情,說不得舍了這老命罷!”

薛虹安慰他幾句,扶上船去,親自為他整理了船艙,囑咐道:“若是實在暈的厲害,就喝一些助眠的藥物,睡幾天也就到了。”

王禦醫躺在船上,還未開口,已反身坐起,抱著痰盂就吐。

薛虹見還沒開船,他就有了症候,也是無奈,搖頭出來,找到伺候的人如此這般吩咐了幾句,回首,見水禛似笑非笑靠欄杆站著,便走過去問他的身體。

水禛道:“已經不礙事了,那王賢不過從四品官職,也值得你如此勞心?還是你對誰都如此關心體貼?”

薛虹正色道:“我與王禦醫是師徒情誼,與官職大小無關。”

“那我呢?”水禛難得地露出笑意,“也與官職大小無關?”

薛虹拱手道:“您是皇子,是咱們這一行的主心骨,是主子!下官儘心,便是儘忠!”

水禛看著他,半晌才道:“我在水下時,你如何這麼快就料中我的位置?”

薛虹心道:再膽大妄為的刺客,也不敢讓皇子屍體浮上碼頭水麵,掛在船底,船開航一段,泡得麵目全非,再找個隱蔽之處拋屍,就此生死不明,豈不乾淨?這麼簡單的推理,倒要來問,卻讓我如何回答?

他心底腹誹,口中卻是畢恭畢敬:“想是四爺洪福齊天,冥冥之中指引了下臣。”

“說這話騙鬼呢!”水禛指著他笑了,見薛虹隻是笑,自己便收斂了笑意道:“你很好,膽大心細,手穩心狠,不顯山不露水,是個能臣!在蘇州多乾些事實,我自然會記掛著你。”

不心狠你早涼了!

對“心狠”這個評價,薛虹心底頗有不安,麵上愈發誠惶誠恐。

因都扮做行商,他不便行大禮,便拱手作出感激涕零的模樣道:“臣在蘇州,等著四爺!”

一陣風吹來,眼前人衣袂翻飛,身姿秀逸恍若謫仙臨世,如畫眉眼間卻惟有恭順溫柔,饒是不喜男色的水禛,也一時有些心癢,不過雍郡王是個做大事的人,立時壓抑了心底波動,鄭重地點了頭。

薛虹一大早出門,折騰到午後才送走水禛等人。

他回到林府,汲取前人教訓經驗,也與賈璉扮做行商,帶著清硯提前租定了一艘商船,直到晚飯後,才有空趕去探視黛玉。

上午,薛虹剛出門,賈璉就來找黛玉,說是昨個夜裡收到鳳姐家信,寶玉和理國公柳彪的孫女定親了,時間竟在他們出京城當天。

黛玉聞聽此言,傷心之餘,又覺得鬆了口氣,待回頭細想,又對自己的反應煩惱不已。

中午,洗墨先一步回來,把薛虹遇險一事兒說給了小丫頭們。

林府人少,消息傳得快,待傳到雪雁耳中,已由七八分玄幻。雪雁說給黛玉時,為了虹二爺的英姿,又是一番想象力加持,隻唬得黛玉險些厥過去,什麼寶玉定親之事竟一時全忘了。

薛虹走到門外,就聽到黛玉咳聲不止,夾雜著紫鵑的聲音:“二爺晚飯前還趕著去租船呢,哪裡就傷了腰腹,不能動了?都是雪雁聽小子們胡說,姑娘且不可相信!”

黛玉隻是低泣,又聽紫鵑輕笑一聲,低聲道:“姑娘如今,可是明白過來了?為虹二爺也流了這麼一缸子的眼淚。”

薛虹聽得這話,便不急著進去,站在廊下,假裝逗籠裡那隻紅嘴綠鸚哥。

好一會兒,才聽到黛玉歎道:“事已至此,我還能再為彆人流淚嗎?再說,虹二哥是個好人,於我便是親兄長一般,他的安危,我自然要記掛……”

薛虹的手僵在空中,偏在這時,那鸚哥叫起來:“姑娘來了!”

屋內立刻沒了聲音。

雪雁從外麵端了藥過來,見薛虹呆立廊下,笑道:“二爺來了,怎麼不進去?姑娘剛吃了飯呢。”

薛虹回身幫她掀起簾子,跟在後麵進去。

黛玉紅著臉坐在塌上,垂頭隻作沒見薛虹進來。

薛虹隻覺的自己兩隻手閒得過分,便接過雪雁端的藥,找話道:“藥還燙得很,妹妹晚一會兒子再吃吧,也好先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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