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花公子借酒調情 壯金剛仗怒懲凶(2 / 2)

清硯道:“不過是找曹大哥做個伴,畢竟我們都不是二爺的人,不好獨個兒到二爺房裡去。二爺若是介意,我請曹大哥站在門口不進去就是了,還請二爺稍待。”

說罷,拉了曹傑到二樓艙房去了。

留下賈璉一人在甲板上吹風,直吹得一口氣堵在胸腔裡,若是平日也就罷了,今日偏又吃了幾口酒,他便仗著酒意趕了上去。

見曹傑果然鐵塔一般守在在門口,賈璉鼓起勇氣,上前踢他一腳,低聲道:“爺這會兒口乾得很,你下去讓廚房做碗涼涼的綠豆湯來!”

林府的下人,薛虹平日裡見了也要客氣三分。清硯就是看準了這個,才拉曹傑來做伴。

誰知曹傑這人愚笨至極,林如海在時,心裡眼裡便隻有林如海一個主子。林如海去了,剩下一位素日見不著麵的小姐,日常使喚他的既有薛虹又有賈璉,他便有些摸不著頭腦,林管家便教他兩個都是主子。

賈璉推搡他,讓他去叫人做湯,他立時忠誠地執行主子命令去了。

清硯雖心知扳指八成是個幌子,還是仔仔細細地在賈璉房裡搜尋了一番,桌椅衣櫃裡都沒有,清硯又舉著燈籠,趴在床底下往裡瞅,隱隱看見床底下有個物什,正要細瞧。

突然被人抓住腰帶,一把提起扔在床上,緊接著便有人壓在身上,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裳。

清硯唬得魂飛魄散,一隻手竟然還緊抓著燈籠竿,擔心掉在地上失了火,直到被扯開腰帶,才驚醒過來,忙把手中燈籠向來人身上慣去。

那竿子卻脆,不知磕著什麼斷了,清硯拿手中殘端去那人身上亂戳,又被抓著了手,賈璉帶著醉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乖一點兒,爺疼你!”

清硯哭道:“璉二爺,你認錯人了,快放開!”

賈璉笑道:“你這樣的小美人兒 ,怎麼會認錯?乖,爺會讓你舒服!”

清硯拚命掙紮,誰知對方力氣奇大,一時不能掙脫,慌亂間被捏住要緊地方,不由得失聲驚呼起來。

兩人正糾纏間,隻聽一聲大喝,有人揪住賈璉,一把掀翻在地,迎麵便給了兩拳。

清硯驚魂未定地坐起身,定了定神,才看清床下情狀,隻見曹傑怒目金剛一般騎在賈璉身上,醋缽大的拳頭雨點般落在賈璉頭臉之間。

清硯忙撲上去拉住曹傑:“彆打了,你要把璉二爺打死了!”

拳頭頓在空中,曹傑俯身仔細辨認一番,哪裡還看得出璉二爺風流倜儻的嘴臉,衣飾倒卻是他。

曹傑嚇得跳起身來,驚道:“怎,怎麼,怎麼是璉二爺?我,我還以為是壞人呢?”

清硯也無心分辨他是真笨還是假蠢,忙忙地試了試賈璉的呼吸,慌亂間竟然感受不到。

他掐了把自己的手心,安撫住要跳出口腔的心臟,又俯身下去,仔細聽了聽,試了試,鼻息細細,心跳微微,萬幸都是全的。

清硯長出一口氣,出了艙房,叫來另一個林府仆人張貴,囑咐道:“璉二爺被人打了,我要去請二爺回來,你快快請大夫來看!”

張貴驚得張了大嘴:“好好的,誰敢打璉二爺?”

清硯心亂如麻,隻推他:“你快去吧,我等你回來再走!”

留在船上其他人聽到動靜,也都趕出來看。

那船上管事姓麻,四十多歲年紀,見是璉二爺房中動靜,便把大多數人阻擋在底艙,隻帶了掌舵手吳大上來。

清硯回到屋裡,隻見曹傑呆成一團抱腿坐著,賈璉人事不省。

他歎了口氣,撕下自己中衣,把賈璉頭臉血汙胡亂擦了,又用裡衣布料給他做了個簡易包紮,直到看起來不那麼猙獰嚇人才停手。

麻管事帶著吳大探頭進來:“清硯小哥,什麼事?”

聽到聲音,曹傑驚得一個哆嗦,清硯拍著他肩膀,低聲道:“不要怕,你是為了我,我會承擔!”

他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沒事兒,璉二爺喝醉了,撞破了腦袋!已經派人請大夫了,船上的事兒,還請麻管事、吳大哥多費心!”

麻管事見他如此鎮定,便帶著吳大下去了。

約莫一炷香功夫,張貴帶了個大夫匆匆趕上來,清硯讓開位置,讓大夫看診。

大夫摸摸心脈,又看看傷口,摸著胡子道:“傷在頭部,險得很!我開些外敷內用的藥,先用了再看罷!”

清硯道了謝,讓張貴留下照看,又道:“張大哥,曹大哥驚了神,你先彆和他說話,一切等二爺回來再做處理!”

他趕到薛虹下榻的客棧,敲開房門,見到比自己還小兩歲的主人,整個鎮定的外殼猛然破裂,心頭一鬆,撲在對方懷裡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