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三姐怒闖榮國府,慧紫鵑名噪大觀園(2 / 2)

霎時,房內死一般的安靜,賈母歎道:“你到底想要什麼?說罷!”

尤三姐才開口道:“我們姐妹什麼也不要,隻求老太太叫璉二爺與我姐姐和離,我姐姐若就此能得了性命,必早晚一柱香,為老太太祈福!”

說罷,放下剪刀,磕下頭去。

眾人都吃了一驚,料不到她竟是這個主意,都看向賈母。

賈母歎了一口氣,對邢夫人道:“去叫璉兒,讓他寫和離文書,寫完拿到這兒來!”

邢夫人答應著去了,賈母才轉向鳳姐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給這姐妹倆些衣裳銀兩,也算是緣分一場。”

鳳姐看到賈母的眼神,已知自己所為被她看透大半,也不敢再分辯,行了禮,含著眼淚轉身出去了。

尤三姐依然直挺挺地跪在原地,賈母讓人扶她起來,她也不動。

好一會兒,賈璉淚眼汪汪地拿了和離書給她,尤三姐並不理會他,隻細細看過憑據,收在懷裡,依然跪著不動。

又過一會兒,平兒扶著虛弱的尤二姐,走了進來,小紅拿著個包袱跟在後麵。

尤三姐才起身,拉著尤二姐一起跪下,給賈母磕了頭,互相攙扶著出去,對小紅遞過來的包袱,卻是看也不看一眼。

出得屋門,尤三姐隻覺得陽光刺眼,倏忽眼前一黑,她抓住尤二姐的手,咬牙道:“走!”

然後,暈倒在地。

周圍人群驚叫起來,尤二姐小產虛弱,哪裡扶得起她?

平兒、小紅趕上來,將尤三姐架起來,扶她坐在地上。

不一會兒,紫鵑跑了來,把了脈,又看了看尤三姐的氣色,低聲對平兒道:“柳二奶奶有喜了,這會兒胎相不穩,得找個地兒靜養調理!”

平兒忙去回稟賈母,賈母便讓人在收拾了間廂房出來,先安置了她們姐妹。

晚間,尤三姐悠悠醒轉,見姐姐睡在自己身邊,才鬆了一口氣。

次日一早,她們相互攙扶著出去了,柳湘蓮早已雇了車,等在大門外,便一並接了回去,請醫調養。

黛玉不好出麵,隻私下托謝媛兒送了一大包調理身體、滋養氣血的藥材過去。

此後,賈璉上門幾次,要接尤二姐回去,皆被尤三姐仗劍擋在門外,羞怒交加之下,賈璉回家與鳳姐大吵一架,鬨得府內雞飛狗跳,人仰馬翻,鳳姐也當真氣病了。

鳳姐素日待黛玉親厚,之前就是因顧忌鳳姐,黛玉才躊躇再三。現下見鳳姐如此,黛玉心生愧意,立時派紫鵑送了些藥過去。

紫鵑見鳳姐不過是普通傷寒,便順手給她診了脈,開了方子。待王太醫被請過來,看見那方子,讚不絕口,直說:“使得!這方子就使得!”

一時間,紫鵑在賈府名聲大噪。

那些節儉慣了的媳婦、婆子,見有現成的免費大夫,哪個不跑來占個便宜?便是有些體麵的主子,為著便利有趣,有個頭疼腦熱,也讓人來請紫鵑。

不到三、四天,瀟湘館的門檻都被踏短了一截。

黛玉素來體弱,再加上春寒料峭的時節,很快便被傳染了風寒。

唬得紫鵑再不敢讓病人上門,遇到實在磨不開臉的,便讓雪雁上門去診病,自己專心服侍黛玉。

那些人一開始還有些微辭,後來見雪雁年紀雖小,竟也能藥到病除,便把雪雁也當作活菩薩供了起來。

有與紫鵑、雪雁交好的大丫鬟,聽她們說起蘇州杏林軒,都是豔羨不已,有些言語爽利的,當即便表示將來要到蘇州投奔她們去。

瀟湘館一時成了大觀園最受追捧的所在,管廚房的柳嫂子,每日變著花樣給瀟湘館加餐加點,隻為了能早日治好她女兒的病。

黛玉病得嚴重,吃不下飯,又被護得密不透風,並沒有感受到這股追捧。

病中易多哀思,她躺在床上養病,閒極無聊之下,便把尤二姐事件翻來覆去地思慮,竟一時對自己與薛虹的婚後生活也失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