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夫婿黛玉含羞,論醫莊四美結愁(1 / 2)

房門推開,卻是紫鵑、雪雁進來。

兩人都提著朱紅漆木食盒,向薛虹請了安,然後將一碗雞絲粥、一碟豆腐皮包子、一碟糟鵝掌鴨信、一碟油鹽炒枸杞芽兒並兩樣清淡小菜放在桌上,笑道:“二爺,吃了早飯再去吧!”

薛虹見都是他愛吃的,立刻明白是黛玉出自授意,忙轉身看去。

黛玉果然已經穿好衣服出來了,她走到薛虹麵前,給他理好衣領,笑道:“你如今是有家室的人,哪裡還能這樣餓著肚子到府衙去?左右現在時間還早,吃了再去吧?”

薛虹拉著她一起坐下,笑道:“賢妻既已安排周到,敢不從命?你既起來了,咱們一起吃些吧。”

聽他言辭懇切,黛玉雖不慣這麼早吃飯,也不忍錯失與他共餐的機會,便叫雪雁也盛了半碗雞絲粥來,與薛虹同吃。

飯罷,她親手給薛虹換上官服,拉著手送到院外。

薛虹也是依依不舍,然而婚假有限,公事繁重,再不能耽擱下去,隻得以指替黛玉梳理了鬢發,柔聲道:“此時天色尚早,你再回去略躺一躺。今天無事了,可以去找寶琴、香菱她們說笑,也可以打發人請大嫂子、紅爻她們來陪你。”

黛玉垂眸笑道:“我才嫁進來幾天?就急著請娘家人來,怕不是要被人笑話!”

“誰敢笑話你?”薛虹佯怒道:“給你夫君知道了,打爛他的羊頭!”

黛玉嗔道:“我夫君才不是這樣不講理的人!快去吧,我自會找事兒消遣。府衙裡那麼多事兒還不夠你操心的?隻是在這兒和我磨唧!”

說罷,伸手推著薛虹往外走。

薛虹被她推著,卻仍舍不得走,看四下無人,丫鬟們也都轉頭低眸,不來看他們,便飛快地在黛玉臉頰輕吻一下,才轉身快步走了。

不妨他會突襲,黛玉先是一驚,爾後羞得捂住了臉,待雙手拿開,薛虹已不見了蹤影,她隻得悵然若失地回了房。

坐在菱花鏡前,想到這幾日都是薛虹替她綰發,更是懶懶地無心修飾,隻任憑紫鵑隨意打扮了自己,坐在塌前拿了卷詩文來讀。

約莫著薛母起來了,黛玉才起身換了衣服,過去服侍薛母用早飯。

薛母哪裡舍得她立規矩,拉著她坐下道:“咱們家人少,不需要如此。再說,你這樣站著,彆說我舍不得,就是虹兒知道了,豈不心疼?”

尚銀月這幾日在自己房裡養胎,另隻有寶琴、香菱在座,二人也起身笑道:“二嫂快坐下吧!”

黛玉隻得挨著薛母坐下,陪著吃了些粥。

薛母看她吃得少,又要相勸,黛玉便說了早起和薛虹吃過一事。

薛母笑道:“他一個男人家,早上隨便對付兩口就是了,你何必也那麼早起身?我此前在你府裡住著,聽紅爻說過,你的病,最忌睡眠不足,以後彆理虹哥兒了,哪怕他路上打發小廝買一口吃呢!”

黛玉笑而不語,寶琴便悄悄向香菱道:“大娘心疼兒媳婦,豈不知二嫂子更疼二哥哥呢!”

眾人吃了早飯,坐在一處閒話一陣才散。

香菱跟著黛玉出來,借機請她教作詩。

黛玉已聽薛虹說過,馮淵資質普通,勉強考了個秀才,於詩文上實在有限,不及香菱有靈氣,隻教得她些韻律格式,反而拘住了她。

此時見香菱真心求教,黛玉便欣然允諾,暑日天熱,姑嫂倆就在黛玉房裡研習詩文。

如此過了幾日,謝媛兒、紅爻、緋玉過來探望,與黛玉討論起杏林軒的賬務,又說起現在人多起來,杏林軒、郊外醫莊已經不夠使了。

黛玉笑道:“這個我也慮到了,前幾日還和虹二哥商議,我既出了嫁,我家的府邸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全改建作擎雨樓,方便你們施展。”

另外三人皆驚了一驚,謝媛兒歎道:“虹哥兒雖不錯,你到底沒有父母撐腰,家產就是你最大的底氣。如今咱們杏林軒雖說可以自給自足,卻也有風險在裡麵,你全送了出來,若好還罷了,倘若不好了,豈不斷了你的後路?”

緋玉也勸:“那是你的娘家,豈能這樣草率?”

黛玉笑道:“房子不是家,你們才是我的娘家呢!難道我將來投上門去,你們不給我一口飯吃不成?”

紅爻道:“正是呢,林姐姐是咱們的大東家,擎雨樓、杏林軒,還有我的新武館傲霜堂都是她的產業,隻要咱們經營得當,林姐姐便家大業大,誰敢小瞧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