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廖波立馬撇清自己的關係,錢他不願意給、罪名他也不願意擔,“那個時候我都不認識董春, 怎麼能牽連到我頭上來?”
容曉曉隻是笑了笑,“會不會牽連上不是你說的算,你要覺得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倒不如和我一起移步到社區或者公安說清楚?”
在來之前就和二姑詳聊過。
哪怕心裡再想為二姑和醜牛討回公道, 也不可能完全憑自己的喜好做事, 自然得問問當事人的意見。
最開始她想著醜牛爸留下了這筆錢怎麼說都得分成份,董春想拿走自己的那一份沒問題,但另外兩份必須還給二姑和醜牛。
可自打聽了二姑口中的真相後。
她就覺得董春不配過好日子。
醜牛爸爸出了事之後,二姑從未想過讓董春一直守寡照顧家中,本想著過段時間讓她平複平複心情後便好好找她聊聊。
可誰能想到,喪事剛剛辦了沒多久董春便帶著那筆津貼偷偷回了娘家。
也才有了後來大隊長幫著上門去討要錢的事。
本來這筆錢可以要到手,但打的二姑措手不及的是, 就在某天乾活回到家中,在後院親眼看到董春抱著還小的醜牛就要跳到下方的小溪中, 彆威脅著不給錢她就要醜牛, 到時候帶著醜牛一起去死。
這次沒死成就下次,總有成功的機會。
二姑當時因為上次本來就快承受不住, 結果還鬨出這樣的事來, 也明白如果董春真的要孩子,她這個當奶奶的,也不一定能把錢和孩子一定要到手中。
尤其是誰都不知道董春以醜牛的死威脅。
就算真的說出去, 沒有眼見為實大部分的人都會說當媽的人就算再狠心也不會害自己的孩子。
可誰又能想到她狠心到會抱著自己親生兒子往河裡跳。
真要跳下去董春一個成年人還能自救,醜牛那個時候才多大呀?要是沒人去救淹死在河裡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太大了,二姑又哪裡敢去賭?
董春就是拿捏住二姑最在意的人。
跳河、上吊、割腕, 幾乎全都試過了,弄的二姑是膽戰心驚,日日夜夜都守著醜牛身邊,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也不是沒有私底下求助過大隊長。
但這件事確實不好處理。
除非把董春關起來,不然她總有機會接觸到醜牛,真要狠下心去做那些事,千防萬防都不一定能防住。
所以二姑隻能妥協。
隻不過那個時候她其實也是防著董春。
畢竟董春嫁進門是使了些手段,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這人的心不是太正,也是因為覺得自己兒子能壓得住她以及她的家人。
可即使如此這些年來二姑其實身上也攢了一些錢。
想著就算那筆津貼被董春拿去,她仍舊有錢和醜牛過日子。
但二姑沒想到的是。
她防著董春,董春也是緊緊盯著她。
離開的時候彆將這筆偷偷積攢的錢拿去了一大半,再加上二姑因為失去唯一的兒子以及這段時間的勞心勞力和各種打擊,本來眼睛就覺得很不舒服,沒成想一夜睡後第二天就再也看不見了……
眼睛失明,二姑是再也不想和董春打交道。
即使日子過得再苦,也沒想過去找董春要錢。
因為她一個眼瞎的老婆子又哪裡能鬥得過狼心狗肺連孩子都不放過的董春?
萬一又和以前一樣拿著醜牛要死要活,那她一個瞎老太婆哪裡能阻止得了?
更何況董春做的那麼絕,就沒在意過她兒子的死貨,即使過得再困難她都不會有一絲心軟。
與其去求她,還不如多做做手上的活,爭取多掙一點錢讓醜牛多吃一口糧食。
可在容曉曉和她聊過之後,二姑很堅定的要討回這一切。
原先沒作為不是因為她不想,而是她心中有底線、有她最在意的人,再加上她瞎了眼又沒本事,除了縮在家中的小院子裡,其他的事她都無能為力。
現在不同了。
現在有了依仗,她也想將這些年的委屈一並討回來。
所以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從一開始容曉曉就沒打算和董春直接聊。
就她所了解的那些消息,董春除了自己之外誰都不在乎,娘家的人都沒能從她手中掏出錢來,不管用什麼事來威脅她,她如果不願意拿還是拿不出來。
當然也可以使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隻要想就能從她手中拿出錢。
但是容曉曉並不想這樣,他想著的是正大光明的從董春手中討回二姑和醜牛應有的東西,而不是偷偷摸摸。
可現在不同了。
現在的董春不隻是她一個人,她也有了最在意的東西和人。
費儘心思嫁到鎮上,不就是想徹底解脫鄉下人的身份當個城裡人嗎?
而廖波就是能讓她如願的人。
這又何嘗不是她的弱點?
看著廖波臉上的沉色,明顯著不願意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