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阿茴又重複了一遍。
阿椒茫然的哦了一聲,對著嬰兒開起了玩笑,“小祖宗想要叫什麼名字,建國?建軍?愛國?你覺得這個怎樣?”
嬰兒開始狂吐口水,阿椒笑嗬嗬的躲開,等到把這孩子惹怒了後,才慢悠悠打開手機,給他去尋找有有寓意的名。
兩人正說著話,一直關好的門慢慢開了一條縫隙,從門縫中有一雙布滿血色的眼睛露了出來。
阿茴正巧與那眼睛對上,她隱約從黑暗中看到對方似乎在笑。
陰冷的氣息又一次朝著屋裡蔓延,阿茴抽出鋒利的刀子,直接朝著門外扔去。
隻聽見一聲怨毒的痛呼聲,門口那雙眼睛已經變得極為猙獰可怕,閃爍著幽幽地綠光,幾乎不再掩飾自己那貪婪渴求的目光。
“咕嚕。”
吞咽的聲音非常巨大,阿椒往那裡看了一眼,又繼續念著各種名字。
他信任自己的姐姐,既然剛才阿茴沒有預警,這也就是說明現在的情況可控,她有把握不會死在這裡。
對阿椒說,隻要不死,他可以忍受一切的痛苦。
門的縫隙越來越大,那人的眼睛也慢慢降低,很快,一個蒼白纖細的手掌從門縫中鑽了出來,接著就是胳膊,腰身,和那沒有了雙腿的下肢。
是個女人。
阿茴皺著眉,看著那女人所露出來的臉,不知道為何她覺得很是眼熟。
“嗚嗚……”女人的肚子像是被吹氣一樣鼓了起來,她似乎在懼怕著什麼,隻肯呆在房門處,不敢往床邊這裡來。
她指著嬰兒,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用手比劃了一會,才讓人弄清楚她的意思。
“你想吃了他。”阿椒唔了一聲,“這可不行啊,我姐姐的孩子怎麼能交給那你來吃?”
女人急了,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話,但她的舌頭被割掉,隻能發出單音節的模糊語句。
“我說了,不行。”阿椒笑的更加開心,他甚至還換了位置,趴在床邊,拍了拍嬰兒的腦袋道:“我們家狗蛋,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夠肖想的。”
被稱為‘狗蛋’的嬰兒啊嗚一下,差點咬斷阿椒的手指頭。
幸虧阿椒眼明手快的收了回去。
這般輕佻的態度似乎惹惱了這個女人,她的手指死死抓著地麵,瓷磚被她抓出一道道血痕,尖利刺耳的聲音響了出來,女人的頭發如同海藻一般快速生長,很快就將半個屋子占據,聲勢浩大的想要奪取那嬰兒的血肉。
“你過不來。”阿椒摸著劉醫生贈予的白色指骨,“你怕它,還是怕他?”
手一指,又對準了嬰兒。
“又或者說,你剛才想吃的是……我?”
阿椒笑的越發開懷,他握緊了指骨,突然將其插.進自己胸口,赤紅的血液順著指骨爆發出一道刺目的光芒,女人尖叫一聲,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從門縫中離開。
距離最近的嬰兒也不好受,他甚至不顧自己的體型,就像拚命往外麵爬去,還是多虧了阿茴才逃過一劫。
“彆跑!”阿椒倒抽了一口冷氣,痛的聲音都在顫抖,“我的血……大補,你趕緊喝!”
阿茴翻身去給他找止血藥,嬰兒猶豫著爬了回來,他到底沒有忍住這種誘惑,張開口,將阿椒的血喝了下去。
隨著吞咽的動作,嬰兒的身體也越來越大,他由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在短短幾分鐘內,變成了可以站立行走,並能開始說話的兩歲小孩。
“哈,果然!”阿椒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看到姐姐疑惑的表情,他解釋道:“我剛才突然想起來,曾經被帶到教堂接受洗禮,那個神父說我是聖子轉世,還讓我喝下聖水,進行了某種儀式,不過後來儀式失敗,我父母便帶我回了國,他們對我無底線的寵溺似乎是因為愧疚。”
“愧疚我無法當選聖子,隻能活到15歲。”阿椒聲調漸冷,“儀式失敗的代價是奪取了我的命,好處就是我的血裡似乎有著某種特殊力量,能夠震懾住一部分的邪靈與……”
他看向嬰兒,“狗蛋,你想說什麼?”
嬰兒睜大了自己的雙眼,他捂住喉嚨,跪在床上,痛苦的哀嚎起來。
很快他的身體皮膚就開始快速崩壞,黑色的血液流出,等到血流儘時,赤紅的血才出來。
而嬰兒,也比剛才更加像一個“人”了。
“這份記憶不應該被封掉。”阿椒看了他一會,又不再理會,繼續道:“也不該在此時被響起來,我的存在似乎還有彆的意義,但具體的我不清楚。”
阿茴搖了搖頭,“那不重要,你現在能夠使用力量嗎?”
“不受我控製,也不能將我們帶出去,這似乎不是攻擊性的能力。”阿椒道。
“那先放一放。”阿茴指著嬰兒,麵無表情,“我請的靠山快要死了,你要是能救,就儘量救吧。”
阿椒:…………???
“哎,不是,姐姐!我身份很特殊啊,你難道不應該驚呼一下嗎?!”
阿茴撇他一眼,難得多了一點鄙夷,“少見多怪。”
她還曾經當過獵魔人呢,也沒和人炫耀過,區區一個聖子而已,還是失敗的,有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