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招牌 宣紙上正是古雅質樸的四個大字……(1 / 2)

“伯伯好。”宋之衡禮貌地喊道,他的手上和嘴角還沾著油星子和白芝麻,看著跟小花貓一樣。

“丁伯伯。”宋墨玉也跟著喊。她記得丁伯,她剛穿來的時候,她爹就去跟丁伯學過做饅頭,還誇丁伯的手藝高超。家裡也經常去買丁伯家的饅頭。

結果自從宋墨玉開始做飯後,宋家已經好多日子沒去買過了。

丁伯站在門口,朝院子裡的幾人點了點頭。

“您進來坐會吧。”紀嫣客氣道。

丁伯連連搖頭,汗從頭上滴落:“不啦不啦。你嫂子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我要是回去晚了,她又要跟我急了。”

因著宋飛鴻不在家,紀嫣本就隻是客氣一說,沒打算真請丁伯進來坐坐,是以聽到他這麼說,便笑了笑,沒再多話。

倒是丁伯忍不住問:“你家這是做什麼呢?怪香的。不怕你們笑話,我鼻子就是靈,剛進巷子口就聞到了。”

其實哪裡隻今天聞到香味呢,最近幾乎每天都能聞到各種各樣的香味。一向不開火的宋家,煙囪裡冒起濃煙,院子裡飄著飯菜香,丁嬸早就好奇了,一直催著丁伯來看看。隻是丁伯每天忙著,也沒空好意思來打聽。恰好今天運麵粉,又見宋家遠門開著,才走了過來。

宋墨玉也大方,直接進了廚房用盤子裝了一塊醬香餅遞出來:“伯伯,這是我做的餅,您嘗嘗看怎麼樣?”

眼前被切成三角形的餅,色澤金黃,刷著一層赤紅的醬料,光是聞就已經叫人口水泛濫了。丁伯覺得他是該拒絕的,這餅一看就是用油煎的,油價也貴呢,他怎能貪這個便宜。

可這香味太誘人,丁伯咬咬牙,最終還是忍不住伸手把餅拿了起來。

丁伯頓時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口感。這餅外酥裡軟,辣得恰到好處,蔥花和白芝麻更是把口感豐富到了極致,搭建出分外獨特的風味。

丁伯和麵粉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主要賣饅頭,包子、餃子、餅、麵條他也是信手拈來,有自成一派的手藝。可眼前這金黃赤紅的醬餅,怎麼?怎麼能做得這麼好吃的。

一開始是狼吞虎咽,隨後丁伯像是不舍得這味道消失得太快,開始細嚼慢咽起來:“阿玉,你這餅子真是第一回做?這做的也太好吃了。這餅叫什麼名字?”他以前咋不知道宋家的二女兒,這麼會做餅吃呢?

“若說是第一回,也不儘然。自打我溺水後因禍得福,晚上總夢到一些吃食的菜譜。醒來後我就學著做了,沒想到味道不差。這餅的名字也簡單,就叫醬香餅。它的好吃大多都來自上麵塗抹的醬料。”宋墨玉笑著說。她對家裡人說是夢中拜師,對外的口徑卻是夢到菜譜。

她是要做吃食買賣的,早晚得讓街坊四鄰知道,以前從不進廚房的宋墨玉,是怎麼突然有這麼好的廚藝。

“這是你的大機遇啊。”丁伯怪不得和宋飛鴻是好友呢,都對宋墨玉的說法深信不疑,聽他的語氣,還很是羨慕。他怎麼就沒碰到過這種夢到菜譜的好事呢?難道是因為他沒去寺裡燒過香?還是因為他沒溺過水。

丁伯又誇了宋墨玉幾句後,急匆匆走了。

“娘,丁伯伯怎麼沒吃完就走了?”宋之衡不解地問。他剛才看得清楚,丁伯手裡還剩了半塊醬香餅。

紀嫣卻但笑不語。

宋墨玉想想都知道,丁伯肯定是想把剩下半塊拿回去給丁嬸吃的。家人之間總是這樣的,在外頭若吃到什麼好吃的東西,好玩的東西,總會惦記著給家人帶一份回去。

丁伯走後,宋墨玉又做了一道涼拌莧菜,把那半份芋頭排骨熱了一下,一頓晚飯便成了。

晚飯過後。

宋墨玉走進屋裡,手裡還拿著一支毛筆和一塊木板。她臉上有一絲窘迫,不好意思地開口:“娘,您教我寫毛筆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