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邵奶奶說晚上請我們過去吃飯,我答應了。”宋墨玉道,“等下看完鋪子你陪我去買兩袋米麵,到時候晚上帶過去。”
“好。”陳司懸一口答應。
“我已經想好接風宴上做哪兩道小吃了。”宋墨玉繼續說。
“說來聽聽。”
“一道香辣兔肉丁,一道涼皮蔬菜卷。”
陳司懸有些吃驚:“涼皮是何物?”
宋墨玉納悶了,難道這裡涼皮也沒有?不應該呀,不是連米粉都有的嗎?她想了想解釋道:“就是用麵糊水上鍋蒸,蒸好以後白白嫩嫩滑滑的。”
聽完她的形容,陳司懸說:“這不就是麵皮嗎?這是晉州才有的吃食,你竟也會做?”
宋墨玉訥訥一笑:“行吧行吧,那就叫麵皮好了。我以前聽從晉州來的客商說起過,就記住了。做過一回。”反正瞎編又不犯法。
陳司懸果然信了:“這倒是不錯。麵皮吃起來爽滑可口,正可解暑熱。”
宋墨玉見忽悠過去了,又忙說:“你剛也聽院主說了,菜名一應都得取得雅致。我就叫它們本名多少俗氣,要不你給我取個名字?”
陳司懸平日裡興致來了還會念兩句詩詞,宋墨玉對他的文化水平還是很信得過的。
宋墨玉難得主動開口一回,陳司懸冥思苦想半天後說出兩個名字:“既然你做香辣兔丁要用到你說的那種叫辣椒的菜,肯定是火紅一片,不如就叫鴻運呈祥。涼皮蔬菜卷,麵皮雪白,內裡蔬菜又有綠意盎然,不如便叫雪中綠意。”
鴻運呈祥,大俗,雪中綠意,大雅。相得益彰。
宋墨玉果斷采納:“明天我就把菜名報過去,讓他們去準備食材。”
宋墨玉今天要看的鋪子位置並不在主乾道上。她和陳司懸跟著牙子七拐八拐進了個小巷子裡,最後停在一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
他們走過來這一路上,根本就沒遇著幾個人。
宋墨玉有些生氣:“您一開始跟我說的可是臨街的鋪麵,這哪臨街了?”
牙子是吃這碗飯的,也不惱怒,咧嘴笑笑:“沒辦法呀!您想買鋪子,可就出五十兩銀子,我就隻能帶您在這偏地看。您放心,這地現在看著荒涼些,說不準以後多熱鬨呢。您要是想要,說不準還能再便宜!”
“便宜?有多便宜?難道還能四十兩?”宋墨玉沒好氣地說。
牙子又笑,神秘兮兮地說:“要不說您聰明呢,還真是!”
“真的假的?”宋墨玉不相信。
正當牙子準備說什麼時,不知什麼時候離開又回來的陳司懸道:“我們來之前,你怎麼沒說這家鋪子的主人以前是賣紙紮的?”
宋墨玉臉色變了變,她就說她剛才怎麼看到樹底下還飄著片圓紙錢呢。要不是因為太陽正盛,她都覺得這周圍一股子邪氣了。
難怪這附近空蕩蕩的,基本沒什麼住戶。
牙子還想垂死掙紮:“哪的話。其實這也沒什麼……”
“你明知我們是要開飯館的,還帶我們看這種鋪子,簡直是烏龜吞黑炭,心裡太黑!不看了!”宋墨玉拉著陳司懸轉頭就走。
牙子站在原地哼聲笑。呸,窮鬼,就隻肯出五十兩,還想買到好地段的臨街鋪子,癡人說夢。
直到走出這條街,宋墨玉還是生氣。
宋墨玉原本是想多留點銀錢裝修,眼下被激了一激,直接咬咬牙:“還好你剛才聰明知道去找人打聽打聽,要不就讓他給誆了。一百兩,我就不信找不到好鋪麵。”
“你也彆生氣了。我們自己沿街看看,有沒有最近要轉手的鋪麵。”陳司懸道,“你往那頭走,我往這頭走。”
“好。”
兩人分工合作,各走一邊。
宋墨玉走的這個方向臨街都是商鋪,開了已有多年,這裡已經有固定的人流量。要是想在這裡買店麵,她那一百兩怕是不夠,若非必要她不想當掉陳司懸的那塊觀音像。
還是繞到另一條街吧。
然而她剛走過拐角就被一陣聲音吸引住了。
那竟然有個男人在哭,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宋墨玉是個八卦的性子,忍不住往前走去,想瞧瞧到底怎麼個事。
隻見那男人正一邊哀嚎一邊在門口張貼告示,告示上寫道:家有急事,尋有緣人低價五十兩轉賣旺鋪。
宋墨玉眼前一亮,立即在彆人上前之時衝了過去:“掌櫃的,我就是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