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打鬥(1 / 2)

馬車上, 蘇如霜把之前買的一支步搖拿了出來:“墨玉,這步搖送你。”

這支步搖是宋墨玉在首飾鋪子裡多看了兩眼,但卻沒買的那支。

這是一隻銀製的步搖, 頂部是細絲纏繞成的花枝, 上麵點綴幾顆圓形的玉珠,下方則墜著鏈狀流蘇。晶瑩輝耀, 玲瓏有致。

“怎麼把這個買了,這要五錢銀子呢。”宋墨玉有些心疼。蘇如霜家境雖然富庶,可到底不像她一樣自己開店, 這五錢銀子怕也是如霜攢了很久的零花錢。

“下個月你要過生辰了, 這個當提前送你的。本來是該等你過生辰再送, 但是買都買了,提前給你,你就可以提前戴了。”蘇如霜拿著步搖戴到了宋墨玉的發髻上, 眉眼彎彎,“果然好看。”

宋墨玉探手摸了摸,笑了笑:“霜霜,謝謝你。就是這步搖要女子步態雅致才好看, 我成日裡忙碌著,怕是沒什麼機會戴。”

下個月便要滿十七歲了?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總有休憩的時候, 下次我們一塊出來玩, 我們便都戴著步搖可好?”蘇如霜越看越覺得好看, “這支步搖再配上上次的那支墨玉簪子,甚好。”

“可惜今天看的那匹千山翠的衣料讓旁人買走了, 不然一並買下來做成裙子,就更襯你了。”蘇如霜又道。

“你彆老想著我了,你這次來都沒給自己買些什麼。”宋墨玉有些無奈。

“誰說沒有, 你看我新買的這支毛筆,雖說不是最頂級的紫毫,但也是一支堅長健利品質極好的兔毫。還有這方硯台,玉蘭花形硯,實在是雅致……”蘇如霜對自己的吃穿用度皆不在意,說起筆墨紙硯卻頭頭是道。

兩人正說著話,宋墨玉卻忽然聽到腦海裡響起一個聲音。

是藥藥的。

——宿主!

宋墨玉先跟蘇如霜借口自己困了想閉眼休息會,然後便靠在車廂內,任由意識進了隨身空間門。

“稀罕了,你今天怎麼主動跟我說話了?”

平日裡她不主動進空間門,藥藥都處於沉睡的狀態,今天是真稀奇。

藥藥的聲音有些急促:“宿主快跑!前麵的山路兩邊起碼有四個人在埋伏你!前麵還有絆馬索,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你怎麼不早說!”

“先前跟主係統聯機打遊戲去了……”藥藥弱弱道。如今它寄生在宿主身上,保護宿主的生命安全也是它的首要職責。雖然做不了彆的事情,但出聲提醒還是可以的。

“那是什麼人?”宋墨玉也懶得罵他了,連忙問有用的信息。

“於介派來的人。”藥藥將功贖罪,知無不言。

“於介?誰?”她已經完全把這號人忘到腦後,經藥藥提醒她才想起來是那個仗勢欺人的衙役。

閻王易送,小鬼難纏。沒想到小鬼現在來了。

宋墨玉睜開眼睛掀開車簾子:“大叔,快!我們掉頭回去。”

車夫和蘇如霜均是一愣。

車夫道:“宋掌櫃,這眼看著都快走過一半了,這是怎麼了?”

蘇如霜也說:“是啊。墨玉,這段路是不太好走有些顛簸,等走過這段就好了。”

“前麵可能有流寇!”宋墨玉情急之下隻得說道。

聽到鬨流寇,蘇如霜臉色一白。

五年前,附近的縣都鬨過流寇,寶陵縣也不例外。

宋墨玉這次想租的那片荒地,便被流寇做過據點。他們綁架了縣上的富戶勒索糧草銀錢,有不順從的便當場就是一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對待普通百姓,沒什麼油水的,願意加入他們的就留下,其餘的碰上就被剁手剁腳,開膛破肚,毫無人性。

甚至連當時寶陵縣剛上任不久的縣令,都在微服之際慘死於流寇之手。導致寶陵縣令一職空懸五年之久。

也正是因為上任縣令的死,朝廷震怒,派出特使。此後諸縣聯合,集結大批人手才把他們清繳乾淨。

難道如今卷土重來了?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車夫也不疑有他,勒住馬掉轉頭,玩命一般地朝他們來的那條路上駛去。

山路兩邊的樹叢中有人說話。

“怎麼回事,她們怎麼沒過來?!”叢林中,一個蒙著臉的壯漢厲聲問道。

“不知道啊大哥。”另一人也傻眼了。

“放訊號告訴他們幾個,從小路上包抄過去,務必把人截住。”壯漢道。

他們四個在這圍堵,另外還安排了兩個人在官道上。官道上那棵突然倒地攔路的樹自然是他們的手筆,隻等見宋墨玉乘坐的馬車過路後,他們再把那樹挪開,以免被人發現。

此時這兩個在那頭的人正好派上用場。

馬車上,宋墨玉時不時掀開簾子往後看,隻可惜山林隱蔽,藏住幾個人根本不是問題,她看了半天什麼也沒看清。

“霜霜,這把菜刀你拿著。要是我們被追上了,你就拿著防身。”宋墨玉掀開衣服一角,從隨身空間門裡把菜刀取了出來,假裝是一直在後腰上彆著的。

那菜刀用刀鞘裝著時不覺得有什麼特彆,但是取下刀鞘時,刀身光可照人,鋒芒畢露,猶如神兵利器。

陳司懸之前說她這把菜刀材質奇特,銳利非凡,就是缺個刀鞘。於是用宋墨玉發的工錢在外頭買了皮子,做了個刀鞘送她。

蘇如霜已經來不及驚訝宋墨玉怎麼還貼身帶刀,隻是抓緊了宋墨玉的手,心慌意亂:“墨玉,你給了我你怎麼辦,你拿著。若是賊人真追上來,我我用筆!用簪子!”

“彆怕。他們是衝我來的,應該不會為難你,但是保不準會連你一塊綁了,那就壞事了。”宋墨玉把那菜刀交到蘇如霜手裡,輕輕拍拍她的手背。

這把菜刀很重,蘇如霜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握在手裡,她道:“你怎麼知道是衝你來的?你做生意得罪什麼人了?”說著她又倒抽一口氣,“福瑞大酒樓?總不能是李修文吧?”

“你想到哪去了。”這種緊張的氣氛下,宋墨玉都忍不住笑了。

李修文一家因付不起房租,又丟了好大的麵子,李修文實在難以抬頭做人,已經搬走了。搬到哪去就不知道了,甚至連書院都沒有再去過。他現在應該在為生計焦頭爛額才是。

“好了,你彆猜了,我猜應該是於介。”宋墨玉說了出來。

“天啊,他也是做過衙役的人呀,怎麼能知法犯法?”蘇如霜氣憤極了,“我們一定要報官!還有沒有王法了!”

“好。”宋墨玉點頭,安撫完蘇如霜,又問車夫:“大叔,我們還有多久能回官道上去?”

這些人既然隻敢把她朝小道上引,想來是不敢在官道光明正大行事。車隻要回到官道上便安全了。

車夫上有老下有小,聽到流寇就跟聽到鬼似的,鞭子都快抽瘋了,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他剛想說話,忽然聲音抖了抖:“宋掌櫃……”

與此同時,宋墨玉也聽到了藥藥的聲音:“宿主!壞了壞了,前頭也有兩個人。”

小道上,兩個蒙麵壯漢一人手持一把大刀,一人手持一根長棍,正站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車夫隻得放慢速度緩緩停下來。

“霜霜,你在車裡不要出去,也不要出聲。”宋墨玉“噓”了一聲,掀開簾子的一角走下去,仿佛車裡隻有她一人般。

“墨玉……”蘇如霜伸出手想拉住宋墨玉,卻什麼都沒抓住。隻得在車裡握緊那把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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