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線下簽售的第一天,白敘才坐在那裡,望著排隊的人群,和排隊的粉絲眼巴巴的眼神,就感覺坐在他不遠處的山奈在發抖。
白敘:“……喂。”
山奈挺直腰板:“我可以的。”
他在那裡給自己打氣:“社恐地獄怎麼了,沒錢才是地獄。在地獄撈錢的我,何嘗不是真神。”
白敘:啊啊啊?說啥呢?
他還沒和山奈細說,粉絲已經入場了。
先進來的幾個小粉絲都是女孩子,都戴了小禮物,發飾、道具或者小帽子什麼的,希望白敘能戴上去,然後和粉絲一起自拍,或者是被粉絲拍照。
白敘來者不拒。
墨鏡?白敘戴著墨鏡一臉冷酷,像是要一梭子囊死誰的特工。
漁夫帽?白敘的眼睛被遮在帽簷下,更顯得利落的下半張臉和流暢鋒利的臉部線條充滿威懾力。
……狗狗耳朵?
白敘戴著狗狗耳朵發夾,一臉桀驁,嗑AB狗姐的直接嗑到昏迷。
直到……
“你好。”他走過來,坐在他麵前。
帶著一點身上裹挾而至的冷風,也帶著一點自生而來的拘謹,輕輕開口的時候,目光卻始終追隨著白敘的眼神。
“你好,噓噓。”他這麼說。
“我是時弦。”他有些靦腆,說話的聲音也輕輕的,“雖然你不認識我,可我……”
白敘點點頭,盯著他的臉。
“我認得你。”白敘抬起手,先是比出拿手機的造型,又做出一隻手向另一隻手心放東西的姿勢。
他衝著時弦揚起眉梢:“又見麵了,蒼茫白月,對嗎?”
白敘後來仔細回憶分析了一下,從那個角度出圖,還是那種高質量圖的,那個人必須是前排,還得抱著專業相機才行。
答案隻有一個,那個他自拍了的男生,那個問他要山茶花的男生,那個第一次見麵在扶梯前,用手機拍他的男生。
時弦愣在原地。
對的,太對了,一點錯都沒有,那是他開的站子的名字。
時弦是那種很文弱的長相,看起來感覺他身體素質不大好,可他此時望著白敘的眼底,都是碎燦的星光。
白敘見他的反應,更肯定了:“是你。”
是那個憑借兩條出圖微博,打響了站子的名號,每一張圖都可堪稱為神圖的你。
是那個從拍攝構圖,到濾鏡修圖都完美到極點的你。
是那個在鏡頭裡,隻看得見白敘,好像眼裡也是隻有白敘的你。
在你出圖裡的白敘,像是血脈中滾著風,靈動舒展,格外自由。
白敘握著筆,笑著誇他:“你拍得真的很漂亮,是因為很刻苦學過這方麵嗎?”
“不是。”時弦聽見白敘這麼問,下意識直接否認,把實話脫口而出,“是本能控製我去拍圖的。隻要是你,你站在那裡,我怎麼拍你都是很漂亮的。”
白敘:……
啊?什麼叫本能控製,哦哦哦類似膝跳反應?
這……是攝影藝術家的腦回路嗎?
怎麼沒太聽懂?怎麼感覺好像在調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