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有黑色紋路的燈籠高高懸掛著, 金發黑皮的青年仰頭看了看,紫灰色的眼瞳裡滿是憧憬與向往之色:“這麼豪華的庭院,真希望我被選上啊。”
他身邊有兩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 其中一個人點頭讚同:“這樣的地方,誰不想被選上呢?”說著他朝青年和另一個人伸手道:“你們好,我是河間洋二。”
“安室透。”青年帶著溫暖的笑容回握了一下河間洋二的手。
另一個人沒有搭理。
河間洋二不滿地撇撇嘴,轉身和化名為安室透的降穀零攀談起來。降穀零耐心地回應著,將一個憧憬好工作的求助者演繹得淋漓儘致。
他自然不是真心地憧憬好工作, 而是單單想要這份工作。
他是黑衣組織的波本,更是日本公安的降穀零,他此次前來,最重要的目的是留下來查明見雀的身份, 這是日本公安交給他的任務,據說是更上層的存在派發下來的任務。
至於打探見雀服下試驗品後的反應,這是黑衣組織額外交給他的任務, 組織不僅要求他查明見雀的身份,還要求他做這件事。
他在臨行前看到了公安那邊的暗號, 在某次外出任務時, 他聯係了他的直屬上司,在短暫的通話中, 他的直屬上司告誡他,千萬不要打草驚蛇、顧此失彼, 最重要的是留在見雀身邊,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因此這件事能延後就延後,相信同樣想要查明對方身份的組織也不會太過急切。
那種膠囊究竟是什麼東西?組織和公安那邊為什麼都對擁有“見雀”這個古怪名字的人那麼重視?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鐘,降穀零麵上禮貌地回應著健談的河間洋二,腦中的思緒卻越飄越遠。
與此同時, 庭院裡的主屋內。
“你特地給我請了管家?”半躺著的五條悟咬了一口從森林裡的野豬口下搶過來的紅色野果,鼓著臉頰道,“沒必要吧,我能自己照顧自己。”
見雀微笑:我真的不想再在大半夜聽到野豬們委屈的哼哼聲了。
他的被動技能時刻在發揮作用,真的扛不住天天大半夜緊貼著庭院外牆哼哼唧唧的野豬們,那十幾隻野豬最近都餓瘦了,它們終究是普通的野豬,沒有咒力的加成,它們的速度肯定趕不上五條悟的速度。
“沒事的,五條君,”他保持微笑道,“管家的工資都記在你賬上。”
五條悟:……?
沒等五條悟回應,見雀又道:“8點有個求職者,辛苦五條君自己去看看了。”那個求職者都是他看得比較順眼才給的地址,因此不管五條悟選哪個都無所謂。
“我去看?”
見雀微微頷首:“我相信五條君的眼光。”不怎麼相信,他純粹是想休息了,這幾天他白天基本都在隨機的荒地裡研究如何放出完整的領域,他不喜歡被動的防禦。
特級咒靈,或是特級咒術師,或是特級詛咒師,這個世界上擁有領域的存在並不稀少,他需要具備攻擊性的領域。
聽了這話,五條悟站起身,伸了伸懶腰,道:“我選完後讓他來見你,不行你就再招募一下。”
“六眼”很強,但當“六眼”沒有作用的時候,他的直覺更強,他隱隱察覺到了見雀精神上的疲憊,他也許不是特彆熱心腸,但他的確沒有什麼壞心。
更何況,選一個求職者而已,對他來說輕易得不能再輕易了。
五條悟什麼時候這麼貼心了?見雀垂眸:“也好。”
…………
【重要人物“降穀零”出現。】
斜倚在小桌子上玩魯班鎖的見雀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隔著許許多多的障礙物,抬眼遙遙望了一眼遠處正在行走的人,神色是獨屬於獨處時的淡漠。空氣中細微的波動告訴他,那個人已經在五條悟的指引下踏上了通往這座小院的道路。
想了想,他輕輕揮動了一下手臂,攔在門口的屏風隨之移動了位置。
大約過了十分鐘,同樣俊秀的人中,被五條悟判定為最富有正義感的降穀零來到了見雀所在的小院。
青年沉靜地拚接著手中的木塊,柔順的長發鋪陳在榻榻米上,其中有幾縷發絲觸及了在青年身邊沉睡的山雀,引得山雀在睡夢中揮動了幾下翅膀。
這樣的場景在沒有陽光的陰天依然透著讓人感到溫暖的溫馨與親密。
為了留下好印象,降穀零放輕了呼吸:“您好,我是新來的管家,安室透。”
“你說你叫……”
“安室透。”降穀零接過見雀的話茬,露出了一個溫暖陽光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引起不了任何敵意,“您可以稱我為安室。”
“安室君。”
“您客氣了。”降穀零邊回答邊暗自對見雀進行評價:非常有禮貌,來自良好修養的平和,給人的感覺類似於溫柔的長輩。